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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岩堡的主议事厅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雷纳德·斯通匍匐在地,华贵的暗纹锦缎长袍沾满了地面的灰尘,与他原来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人。

他的身体像秋风中的枯叶般筛糠似的抖动,涕泪混合着唾沫,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污浊的痕迹。

当他用嘶哑的嗓音,颤颤巍巍地复述完灰岩镇广场上那一幕时,端坐在座位上的冈瑟·冯·艾森哈特伯爵,那张本就布满狰狞疤痕的脸,瞬间由暗红转为紫黑,仿佛有岩浆在皮肤下汹涌。

“废物!蠢货!”

冈瑟的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大厅梁柱上的积尘簌簌落下,甚至连窗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都被这股狂暴的气势压得暂时消失。

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砸在坚硬的橡木扶手上,那雕刻着铁隼展翅纹路的扶手竟被硬生生砸出几道裂纹,木屑飞溅。

“我让他去是施压!是捞油水!不是让他去管不住裤裆,给人送上把柄的!”

冈瑟的目光如同鹰隼扑食般锐利,死死盯着地上的雷纳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还有你!”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雷纳德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是怎么看着他的?!我把军需官的位置给你,是让你盯着他别惹事,不是让你跟着他一起丢人现眼!”

“主…主帅大人息怒!息怒啊!”

雷纳德吓得魂飞魄散,脑袋在青石板上磕得“咚咚”作响,很快额头上就渗出了血珠,

“托曼少爷他…他喝了酒,跟疯了一样,我实在拦不住啊!那易·德文希尔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不讲任何贵族体面,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就动手了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试图将责任都推到易和醉酒的托曼身上,希望能减轻冈瑟的怒火。

“够了!”

冈瑟粗暴地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粗壮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那股立刻点兵踏平灰岩镇的冲动。

毕竟,北境秋剿的大计即将展开,若是此时内部自乱阵脚,不仅会被元老院的那些老狐狸抓住把柄,还会给蠢蠢欲动的兽人可乘之机。

当冈瑟再次睁开眼睛时,虽然眼底的怒火依旧燃烧,但已多了几分冰冷的算计,那是在无数次战场厮杀和权力博弈中练就的冷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德文希尔这小子,他以为把事捅到元老院,搬出帝国律法,就能让我投鼠忌器?哼,他还是太嫩了。”

冈瑟的目光扫过侍立一旁的谋士格尔巴腾,以及几位心腹将领,像是在与他们交换意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分析局势:“元老院那些老狐狸,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为了一个卑贱侍女审判一位伯爵顺位继承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只会把这件事当成王都沙龙里最新的谈资,根本不会真的为了一个下等人跟我这个掌握北境军权的伯爵翻脸。”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为自己的判断打着节拍:“他不过是挨了点羞辱,就想用律法当盾牌,逼我暂时放过他。真是天真得可笑。”

站在一旁的格尔巴腾,身着标志性的灰袍,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用银丝编织的眼镜,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谋士特有的沉稳:“大人明鉴。不过,此人行事狠辣果决,心思缜密。此次将托曼少爷示众,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泄愤,还有激怒您,诱您主动出兵的意图。一旦您先破坏了秋剿的大局,他就能顺势将破坏北境安定的罪名扣在您头上,到时候元老院就算不想追究,也得给各方势力一个交代。”

冈瑟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雕虫小技。大战在即,本帅自然不会授人以柄。但托曼必须回来,艾森哈特家族的尊严,绝不能任由一个乡下小子践踏!”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下首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年轻将领,那是他的长子,铁隼军团第一团的团长卡尔·冯·艾森哈特,

“卡尔。”

“父亲。”

卡尔上前一步,动作标准而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制式军甲,甲片上打磨得锃亮,反射着大厅内烛火的光芒。

与弟弟托曼的轻浮纨绔不同,卡尔更像年轻时期的冈瑟,沉稳、冷酷,眼神深处是历经战火磨砺出的坚毅,以及与生俱来的贵族傲慢。他微微躬身,等待着冈瑟的命令。

“你带第一中队去一趟灰岩镇。”

冈瑟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威严,不再有刚才的暴怒,只有冷静的部署,“带上雷纳德,让他给你指认路线。姿态可以放得平和一些,但底线必须强硬。”

他停顿了一下,仔细斟酌着措辞,确保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无误:“你告诉德文希尔,托曼的过错,艾森哈特家族自会按照家规和领地法律严加惩戒,不劳他越俎代庖。只要他愿意放人,之前托曼被赤身示众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是年轻人之间的一场误会。明白吗?”

“明白。”卡尔简短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接到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巡逻任务,“我会把托曼带回来。”

他的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让人毫不怀疑他完成任务的能力。

三天后,灰岩镇城门处。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北境特有的清冷。

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队无声地停在了吊桥之外。

他们清一色的黑色甲胄,胸前铸着展翅欲飞的铁隼徽章,连战马的披甲都是统一的制式,边缘经过精心打磨,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没有喧哗,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偶尔响起的金属摩擦声和战马不耐烦的响鼻声,却营造出一股远比托曼上次带来的纨绔队伍更沉重的压迫感。

这是真正的百战精锐,每一个士兵的眼神都锐利如刀,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与托曼那帮只会吃喝玩乐的亲卫有着天壤之别。

易在行政厅前厅接见了卡尔和雷纳德。

艾拉和艾尔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如同两尊守护的雕像。

艾拉依旧穿着那身干练的银色轻甲,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卡尔,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艾尔雯则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法师袍,腰间束着玄纹虎银色的长筋编织的软绳,左侧挂着精制的法杖袋,右侧别着装有魔法卷轴的皮质圆筒,她的银色长发被一根黑色皮绳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利落的下颌,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卡尔带领雷纳德在科尔的陪同下,走进了前厅。

他依照贵族之间的礼仪,右手抚在胸前,微微躬身,动作标准而恭敬,却又不会显得过分谦卑:“德文希尔领主,日安。我是卡尔·冯·艾森哈特,奉家父铁隼伯爵之命前来。”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喜怒,但那双与冈瑟极为相似的眼睛,却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缓缓扫过易和他身后略显简朴的前厅。

在卡尔看来,灰岩镇不过是个偏远的小地方,易也只是个运气好继承了领地的年轻领主,根本不配与艾森哈特家族相提并论。

“卡尔团长,久仰。”易端坐主位,神色平静,同样以礼节性的语气回应。他没有起身相迎,并非不懂礼仪,而是在刻意保持着领主的威严,不卑不亢。

“舍弟托曼年轻气盛,在贵领地行为失当,给领主阁下带来了麻烦,家父深感遗憾。”

卡尔开门见山,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贵族子弟之间的摩擦,本可通过更体面的方式解决。领主阁下将其公开示众,未免过于…激烈了。”

他刻意加重了“激烈”两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这不仅有损托曼的个人名誉,也伤害了北境贵族的共同颜面。毕竟,我们都是帝国的贵族,应当维护这份体面,而不是像市井无赖一样,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易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让:“卡尔团长,令弟的行为,并非简单的‘摩擦’或‘失当’。”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安静的前厅中回荡,“他在我的城堡内,一个帝国领主的家里,暴力侵犯了一名无辜的侍女,这才是对帝国法律和贵族体面的最无情的伤害。”

易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根据《帝国法典》第七章第三条规定,‘以暴力手段侵犯他人人身安全者’及‘用强迫手段侵犯女子’者,乃公诉罪行,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我依法对他进行惩戒,维护的是帝国律法的尊严,而非计较个人或家族的所谓颜面。如果贵族的颜面需要建立在践踏律法、伤害无辜平民的基础上,那这种颜面,不要也罢。”

雷纳德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生怕两人再次发生冲突,连忙插嘴道:“德文希尔领主,话不能这么说!托曼少爷毕竟是伯爵之子,身份尊贵,就算真的有错,也应该由伯爵大人亲自管教,或者交由元老院裁定,您这样私下用刑,不合规矩啊!”他试图用“规矩”和“身份”来压制易,为卡尔争取主动权。

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寒意让雷纳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雷纳德军需官,当日本领主处理此事时,你也在场。当时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不合规矩?怎么不阻止托曼的暴行?现在事情闹大了,才来谈论规矩,是不是太迟了?”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卡尔,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当然,作为帝国的一方领主,我也要尊重法律,我已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上报给了元老院,证据和口供都一并提交。如何裁定,自有帝国的法度在,不劳卡尔团长和雷纳德军需官操心。”

卡尔的眉头微微皱起,易的强硬和言辞犀利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摆出艾森哈特家族的威严,再稍微施压,易就会乖乖放人。

毕竟,在北境,还没有哪个小领主敢公然与铁隼伯爵作对。

卡尔加重了语气:“领主阁下,家父的意思是,希望您能给予艾森哈特家族这个面子,让我们将托曼带回铁岩堡。我以艾森哈特家族的名誉担保,必定会对他施以严厉的惩戒,绝不会姑息迁就。”

他话锋一转:“同时,家父考虑到贵领地在此次秋剿中需要承担不少任务,物资方面可能会有些紧张。只要您愿意放人,家父可以承诺,对贵领地在此次秋剿中的物资征调,酌情减免一部分。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最有利的处理方式,既能维护贵族间的体面,又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影响秋剿大计。”

易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很抱歉,卡尔团长。在我看来,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没有所谓的面子可言。托曼所犯之罪,证据确凿,口供齐全,必须依照帝国律法进行处置。在元老院的正式命令到达之前,我是不会释放他的。”

他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态:“如果卡尔团长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请回吧。”

卡尔站直身体,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愈发强烈,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易看穿:

“德文希尔领主,我希望你明白,贵族间的体面需要相互维护。你将我弟弟赤身捆绑在旗杆上,示众辱骂,这不仅仅是在羞辱托曼,更是在所有北境贵族的脸上抽了一鞭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冰冷的威胁:“家父愿意既往不咎,已经是最大的宽容和让步。若你一意孤行,非要与艾森哈特家族为敌,那后果恐怕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边境领主能够承受的。”

易反而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浓浓的讽刺:“维护律法的尊严,才是对帝国最大的体面。若贵族的体面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若有权有势者可以肆意践踏平民的生命和尊严而不受惩罚,那这帝国,才是真正的颜面扫地,离覆灭也不远了。”

他对着门口的卫兵挥了挥手,语气坚决:“送客!”

卡尔深深地看了易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仿佛要将易此刻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雷纳德慌忙跟上,临走前回头看向易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一丝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了易未来的悲惨下场。

卡尔带着队伍无功而返的消息传回铁岩堡,冈瑟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他在议事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马鞭被他握得紧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他依旧克制住了立刻动武的冲动,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几天后,一位冈瑟伯爵的使者再一次来到了灰岩镇。

这位使者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长袍,谈吐优雅,一看就是经常游走于贵族之间的外交老手。

使者在行政厅前厅坐下,先是寒暄了几句,谈论了一些北境的天气和收成,试图营造出一种轻松友好的氛围。

然后,他话锋一转,开始描绘“合作”的美好前景:“德文希尔领主,我此次前来,是受冈瑟伯爵之托,希望能与您化解之前的误会。伯爵大人说了,只要您愿意释放托曼少爷,除了之前承诺的减免物资征调之外,铁岩堡还愿意支付一大笔金币作为‘补偿’,数量绝对让您满意。”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易的反应,见易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伯爵大人还有意,在接下来的秋剿行动中,‘安排’您的部队负责相对安全的区域,减少士兵的伤亡。要知道,秋剿兽人可是件危险的事情,很多领主都希望能得到这样的照顾呢。”

使者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领主大人,您要明白,元老院的老爷们对这种小事不会太在意的?他们怎么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真的去审判一位实权伯爵的继承人呢?这只会让整个贵族阶层蒙羞,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见好就收,方是明智之举啊。伯爵大人是真心想化解这段恩怨,希望您能好好考虑。”

易静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后,他平静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条件,从未改变。帝国律法如何规定,便如何执行。如果元老院认为律法可以拿来交易,那这律法,便由我来执行。”

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送客!”

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易竟然如此油盐不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悻悻地站起身,带着满肚子的不甘离开了灰岩镇。

就在使者离开后不久,易收到了瑟琳娜公主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一封信。

火漆上是熟悉的金雀花绕细剑徽记,那是瑟琳娜公主的私人徽记,代表着这封信的重要性和保密性。

易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羊皮纸。

瑟琳娜公主的字迹一如既往的优雅秀丽,带着贵族女性特有的柔美,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无奈和劝诫:

“易卿,惊闻灰岩镇之事,吾心甚忧。托曼之恶行,人神共愤,天理难容,汝持律法以正视听,维护平民之尊严,吾深以为然,亦深感敬佩。然,北境秋剿关乎帝国安危,父皇与元老院皆望北境稳定至上,不愿再生事端。”

“冈瑟伯爵已多次向王都申诉,虽未明说,但字里行间都暗示若此事不能妥善解决,秋剿行动恐难顺利展开。同时,他也承诺必将严惩托曼,给予受害侍女足额的补偿,甚至愿意在秋剿中承担更多的兵力部署。”

“在此紧要关头,若因一时之义愤而致北境内部崩裂,给兽人可乘之机,使北境百姓再次遭受战火蹂躏,非智者所为。适时放手,非为怯懦,实为顾全大局,以待来时。望卿慎思之,切莫孤行,致陷险境。”

放下信件,易独自走到行政厅的望楼上,眺望着远处在秋日阳光下忙碌收割的领民。

金黄的麦田一望无际,农夫们弯腰收割的身影在田间穿梭,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这是他苦心经营的领地,是他发誓要守护的家园。

然而,瑟琳娜公主的信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深切的凉意。

他所坚持的“正义”和“律法”,在更高层的“大局”和“权力”博弈面前,竟然是如此脆弱和可笑。

仿佛只要涉及到更大的利益,所谓的公平正义就可以被随意牺牲,被当作交易的筹码。

又过了几日,元老院的正式公函终于抵达了灰岩镇。

那卷轴用华丽的丝绸包裹着,外面系着金色的丝带,卷轴本身则是用昂贵的羊皮纸制作而成,上面的字迹工整而严谨,处处透着帝国官方的威严。

易展开卷轴,仔细阅读起来。

开头部分,元老院用严厉的语气谴责了托曼·艾森哈特的暴行,称其“罔顾帝国律法,践踏平民尊严,行为卑劣,影响恶劣”,同时充分肯定了易·德文希尔领主“忠君爱国,维护帝国律法尊严的立场和勇气”,甚至还赞扬了易在灰岩镇的治理成果,称其“为北境领主之典范”。

看到这里,易的心中微微有了一丝期待,以为元老院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然而,当他读到处理意见时,脸上的期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

卷轴上的笔锋巧妙一转,写道:“……然,考虑到北境防务乃帝国当前重中之重,秋剿行动关乎千万黎民安危,不宜在此关键时刻引发内部动荡,予兽人可乘之机。为彰显帝国律法之公正,避免地方处理或有偏颇,特令:法伦斯塔领主易·德文希尔,即刻将人犯托曼·艾森哈特押解至王都,由元老院组织特别法庭进行公正审判。德文希尔领主忠勇可嘉,当以帝国大局为重,恪遵此令,不得有误。”

易拿着这卷轴,指尖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他几乎能想象出元老院里那些大人物在起草这份命令时,脸上那虚伪的笑容。

将托曼送回王都,无异于将他送回了冈瑟的势力范围。

王都之中,冈瑟伯爵的人脉和影响力远非他一个边境领主可比,所谓的“特别法庭”审判,最终必然是不了了之,甚至可能还会反过来指责他小题大做,破坏北境稳定。

这纸命令,就是一块用来堵住他嘴巴的、华丽的遮羞布,看似公正,实则充满了权力的交易和妥协。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幻灭,仿佛自己之前的坚持和抗争都变得毫无意义。

但很快,这股消极的情绪就被一股更冷硬的决心所取代。

明面的道路被堵死,不代表他就要忍气吞声,任由冈瑟和那些权贵肆意践踏律法和正义

他还有自己的办法,还有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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