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墨香书馆,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柔,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将摊开的古籍映照得愈发雅致。李清照、李歌与周聿三人方才因白玉堂一番“正史未必正”的言论陷入深思,稍作沉寂后,话题自然而然地又绕回了这座城池的缔造者——易枫身上。
李歌端起桌上微凉的清茶,浅啜一口,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探寻:“易城主行事,实在异于常人。舍弃临安的‘正统’,于乱世之中另起炉灶,既能护百姓安稳,又能硬撼金人,这般胸襟与能耐,绝非寻常草莽所能拥有。我总在想,他莫不是北宋年间的某位官员?或许是不得志的武将,或是被贬斥的文臣,否则怎会有如此章法与远见?”
周聿捋了捋颌下胡须,沉吟道:“李兄所言不无道理。乱世之中,能聚拢人心、整肃吏治、操练军队,处处透着章法,若非曾受官场熏陶、深谙治理之道,很难做到这般周全。说不定是当年汴京城中,某位未曾入仕却满腹经纶的才俊,或是隐于民间的前朝旧吏,见靖康之耻后山河破碎,才挺身而出。”李清照闻言,微微颔首,眼中也带着几分思索:“二位所言,皆有几分道理。易城主待人接物,既有武将的果决,又有文臣的体恤,行事有度,进退有方。临安城中那些官员,多是尸位素餐之辈,远不及他半分。若他真是北宋旧臣,想来当年在朝堂之上,也必是一位有风骨、有才干之人,只是未能遇上明主,才蹉跎至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围绕易枫的身份揣测,虽各有侧重,却都不约而同地倾向于他“北宋官员”的出身,言语间满是对这份猜测的认同,一时竟无人提出异议,只觉得这是最合情合理的答案。就在这时,一阵低低的笑声自旁侧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白玉堂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捧着一本古籍,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李歌见状,起身拱手道:“白先生,方才我等妄议易城主出身,不知先生可有高见?莫非我等所言,当真有不妥之处?”
白玉堂合上古籍,起身走了过来,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摇着素面折扇,笑道:“三位所言,倒也难怪。易城主行事有度、格局不凡,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朝堂出身。只是,你们猜错了——易枫并非北宋的官员。”这话一出,李清照三人皆是一愣,脸上满是诧异。“并非北宋官员?”周聿眼中满是不解,“那他……莫非是世家子弟?或是将门之后?否则怎会有如此能耐?”李歌也附和道:“是啊白先生,若不是官员、世家,寻常百姓怎会懂得领兵打仗、治理城池?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白玉堂却并未直接回应他们的疑问,只是缓缓摇着折扇,目光望向窗外翡翠城的街巷,语气渐渐沉凝,带着几分追忆:“他的身份,说来倒是像个秘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说说易军崛起的过往,或许你们能从中窥得一二。”三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坐直身子,凝神静听。李清照更是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准备将这些过往记录下来。“靖康之耻,汴京城破的那一刻,天地变色,百姓流离失所,中原大地陷入一片火海。”白玉堂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就在那片混乱之中,易枫站了出来。最初的易军,不过是百余人的规模,都是些不堪金人欺凌、走投无路的百姓,他们没有盔甲,没有精良的武器,有的只是一腔报仇雪恨、活下去的执念。”
“百余人?”李歌惊呼出声,“仅凭百余人,便敢与金人抗衡?”白玉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他们在易枫的带领下,躲于山林之间,袭扰小股金兵,抢夺粮草武器,慢慢积蓄力量。没过多久,队伍便扩充到了三百人。后来,越来越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堪南宋朝廷苟安的义士纷纷来投,队伍又壮大到了五百人。”
“那时候的易军,虽人数不多,却个个悍不畏死。”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易枫用兵,不拘一格,却总能出其不意。他待手下如同手足,有饭一起吃,有难一起扛,哪怕只有一口粮,也绝不会独吞。正是这份赤诚,让那些百姓出身的士兵,甘愿为他效死。”李清照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对易枫的敬佩又深了几分。这般乱世之中,能做到如此,实在难得。“后来呢?”周聿追问道,“队伍壮大到五百人,想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为何会突然前往金国?”“为了宗室。”白玉堂的声音掷地有声,“当时,汴京城破后,大批宗室女子、皇亲国戚被金人掳走,押往金国,受尽欺凌。赵构在临安称帝,偏安一隅,对此全然不顾。易枫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他说,宗室是中原的颜面,百姓是天下的根基,不能让他们在金国受辱。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独自一人前往金国,营救宗室,为百姓立一个榜样,让天下人知道,并非所有宋人都像赵构那般,只知偏安,不知抗金。”
“独自一人?”李清照失声惊呼,手中的笔险些掉落。她难以想象,一个人闯入虎狼环伺的金国,那该是何等的勇气与决绝。
李歌与周聿也满脸震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金人残暴,金国都城更是守卫森严,独自一人前往,与送死无异。白玉堂看着三人震惊的神色,缓缓点头:“正是独自一人。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等我回来,咱们一起打回中原’,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金国的路。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我们当时的驻地。”
“那……那他岂不是凶多吉少?”李歌急切地问道。“张奈何将军也是这般想的。”白玉堂说道,“易枫走后,张将军日夜难安,生怕他在金国遭遇不测。思来想去,终究是放心不下,便决定带领当时已扩充到三万人的易军,北伐金国,前往支援,与易枫汇合。”
“三万人?”周聿眼中满是赞叹,“短短时日,便从五百人壮大到三万人,易城主的号召力,实在令人钦佩。”
“这三万人,都是真心实意追随他的百姓。”白玉堂说道,“他们听闻要去金国支援易枫,营救宗室,个个摩拳擦掌,毫无惧色。而易军的第一场北伐战役,出乎意料地顺利。金人向来瞧不起宋人,认为我们不堪一击,对易军的到来毫无防备,更不曾想到,这支由百姓组成的军队,竟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那场战役,我们大获全胜,一路势如破竹,直捣金国上京会宁府。入城之后,易军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那座关押宗室女子、让无数宋人蒙羞的浣衣院。将士们怒火中烧,将浣衣院拆的拆、砸的砸,最后一把大火,将这座耻辱之地焚烧殆尽。也就是从那时起,‘易军’的名声,才彻底传遍了中原大地,传遍了金国上下,让金人也知道,宋人之中,还有敢与他们死战到底的队伍。”
“好!打得好!烧得好!”李歌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案叫好,“浣衣院本就是金人羞辱我大宋宗室之地,一把火烧了,才算解气!易军此举,真是大快人心!”
周聿也连连颔首,眼中满是激赏:“此举不仅是为宗室雪耻,更是为天下宋人扬眉吐气,好一个易军!好一个易枫!”
李清照握着笔,飞快地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她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那一把大火,烧掉的是耻辱,点燃的是宋人抗金的希望。
白玉堂待三人情绪稍缓,才继续说道:“可我们还没来得及休整,便被一股势力拦了去路——正是孔彦舟与刘豫带着的三十万匪众。”
“孔彦舟与刘豫?”周聿皱眉道,“这二人在乱世之中声名狼藉,行事毫无底线,怎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他们哪里是来助阵的?”白玉堂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这二人早就听闻上京会宁府藏有金人劫掠的财宝,又得知我们救下了宗室女子,便带着人半路截杀,打的是‘黑吃黑’的算盘——想抢走财宝,掳走宗室女子,再趁机吞并我们这三万人马,做他的一方霸主。”
李歌勃然大怒:“好个无耻之徒!国难当头,不想着抗金,反倒算计起自己同胞,实在可恨!”
“当时的局面,其实凶险得很。”白玉堂说道,“我们刚经历一场恶战,将士们疲惫不堪,而对方有三十万人马,若是硬拼,我们未必能赢,反而会让无数弟兄白白送命,更会让宗室女子再次陷入险境。易枫一眼就看穿了孔彦舟与刘豫的龌龊心思,也知道他们手下的士兵,大多是被裹挟的穷苦人,或是不堪金人欺压、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义士——这些人,本就不该死在同胞的刀下。”
“那易城主是如何应对的?”李清照急切地问道,手中的笔悬在纸上,静待下文。
“他没有拔剑,反而当着三万易军和对方三十万手下的面,抽出腰间匕首,反手便割下了自己的一束头发。”白玉堂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发丝落地的那一刻,他高声立誓:‘我易枫今日在此起誓,此生只与金人为敌,只为复土救民!跟着我的弟兄,有饭一起吃,有衣一起穿,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绝不劫掠同胞,绝不背弃兄弟!若违此誓,如同此发!’”
三人听得心头一震,皆被这份决绝所动容。“孔彦舟与刘豫当场就急了,厉声呵斥手下不准听信谗言,还想下令动手。”白玉堂继续说道,“可他们的手下,早就看不惯二人平日里打家劫舍、见利忘义的行径。如今听易枫一番誓言,再对比自家头领只想抢财抢人的龌龊,哪里还肯听从调遣?有人当场就扔下了兵器,高喊‘愿跟着易将军抗金’,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倒戈,三十万大军,瞬间便乱了阵脚。”
“孔彦舟与刘豫见势不妙,知道大势已去,趁着混乱想偷偷溜走,却被他们自己的手下死死拦住。”说到这里,白玉堂的语气多了几分果决,“那些士兵恨透了这两个只知谋私的头领,将他们五花大绑送到了易枫面前。易枫也不废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历数二人劫掠百姓、勾结金人、意图谋害同胞的罪状,随后手起刀落,将二人斩杀于阵前。”
“好!杀得好!”李歌再次拍案叫好,“这等败类,就该如此处置,以儆效尤!”
白玉堂点头道:“正是如此。斩杀孔彦舟与刘豫后,易枫将二人的人头挂起示众,再次对那三十万倒戈的士兵承诺:‘从今往后,你们都是易军的弟兄,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往后咱们只一心抗金,早日打回中原,让家人过上安稳日子!’就这样,三十万大军心甘情愿归顺,易军的规模,一举从三万人扩充到了三十三万,声势大振。”
周聿叹道:“易城主此举,真是一举多得。既除了奸贼,又收了兵力,更立了军威,这份智谋与胸襟,实在难得。”
白玉堂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攻破上京会宁府后,我们本想乘胜前往五国城,营救徽钦二帝。只是,金人经此一役已然有了防备,加之五国城地势险要、守卫森严,那场战役,我们最终失败了。金人更是借此机会,对我们百般嘲讽,说我们不自量力,妄图蚍蜉撼树。”
说到这里,白玉堂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易枫本就因未能救出二帝而自责,听闻金人的嘲讽后,更是怒不可遏。他性子刚烈,最是受不得这般羞辱。于是,他竟独自一人,潜入了完颜阿骨打的陵墓,在里面放置了大量炸药,一声巨响之后,完颜阿骨打的陵墓被夷为平地,尸骨无存。”
“什么?”李清照三人再次震惊不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李清照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心中满是畅快与敬佩。完颜阿骨打乃是金国开国皇帝,金人视其为神明,易枫竟敢炸了他的陵墓,这份胆识与决绝,实在千古罕见。“此举真是痛快!”李歌激动得站起身来,“金人欺我大宋太甚,炸了完颜阿骨打的陵墓,也算是为无数死在金人手中的宋人报仇了!”
周聿也叹道:“易城主此举,虽有几分鲁莽,却也透着一股铮铮铁骨。金人欺我华夏久矣,是该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任人宰割之辈。”白玉堂说道:“正是这份刚烈,让金人对易枫恨之入骨。为了报复易军,金国派出了十万铁浮屠,誓要将我们彻底剿灭。当时,天寒地冻,还下着漫天大雪,十万铁浮屠浩浩荡荡而来,声势骇人。”
“铁浮屠?”李歌脸色一变,“那可是金国最精锐的骑兵,人马皆披重甲,冲锋起来如同铜墙铁壁,当年北宋军队便是屡屡败于其手。十万铁浮屠,易军虽已扩充到三十三万,可刚收编的队伍尚未磨合,这如何抵挡?”白玉堂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却也带着几分自豪:“当时的情况,确实凶险万分。易枫却临危不乱,他早已勘察过地形,知道金军必经之路旁有一座雪山。于是,他独自一人,顶着漫天大雪,在雪山之下埋下了大量炸药。他知道,金人恨他入骨,必然会不顾一切地追击他,所以,他决定以身诱敌,将十万铁浮屠引入雪山之下。”
“以身诱敌?”李清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实在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确实凶险。”白玉堂点头道,“当时我们都劝他,可他却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彻底击溃十万铁浮屠,唯有此计。于是,他独自一人,骑着马,朝着雪山方向奔去。十万铁浮屠果然中计,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就在他们全部进入雪山范围的那一刻,易枫引爆了炸药。”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激昂:“一声巨响之后,雪山崩塌,漫天风雪夹杂着巨石,朝着金军席卷而去。十万铁浮屠,瞬间被埋在了皑皑白雪之下,尸骨无存。而易枫,也被雪崩的余波波及,险些丧命,休养了许久才得以恢复。”三人听得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静。这一场战役,实在太过惊心动魄,易枫的胆识、智谋与决绝,已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经此一役,金人元气大伤,再也不敢轻易南下。”白玉堂说道,“我们也趁着这个机会,护送宗室女子返回了中原。后来,我们又遇到了其他几股割据势力,易枫皆是用这般赤诚之心,或是晓以大义,或是许以承诺,将他们一一策反。队伍越来越壮大,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数十万大军成分混杂,有百姓、有义士、有前匪众、有割据势力的旧部,军纪涣散,战斗力参差不齐。易枫深知,这样的队伍,即便人数再多,也难以与金人长久抗衡。于是,他决定推行魔鬼特训,严苛到了极点,不管士兵的体力死活,只想着尽快提升队伍的战斗力。”
“魔鬼特训?”李歌皱眉道,“这般严苛,士兵们怎能忍受?”
“自然是难以忍受。”白玉堂说道,“不少士兵本就是穷苦出身,当兵只为了能活下去、有口饭吃,哪里受过这般苦?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让他们苦不堪言,心中渐渐生出了怨恨,甚至有人私下里抱怨,说易枫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李清照心中一紧,轻声道:“这般下去,军心怕是会涣散。”
“是啊。”白玉堂说道,“易枫很快便察觉到了士兵们的敌意。换做旁人,或许会用军法处置,或是强行压制。可他没有。他当着所有士兵的面,直接跪了下去,给大家磕了一个头,算是道歉。”
“什么?下跪道歉?”三人再次震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一位统领数十万大军的主君,竟然会给手下的士兵下跪道歉,这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白玉堂看着三人震惊的神色,缓缓说道:“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只是再次割下了自己的头发,当着所有人的面立誓,说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兄弟,特训虽苦,却是为了让大家在战场上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为了能早日打跑金人,让大家都能回到家乡,过上安稳日子。他向所有人保证,从今往后,他会与大家同甘共苦,有难同当,绝不再只顾着训练而不顾及大家的感受。”
书馆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李清照三人静静地坐着,心中翻江倒海,久久无法平静。
他们听过无数关于君主、关于将领的故事,却从未听过这般事迹。易枫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愈发清晰,也愈发高大。他不是什么北宋官员,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却有着比那些身居高位者更可贵的品质——赤诚、决绝、体恤下属、以天下为己任。
李清照握着笔,指尖微微颤抖,纸上已然写满了字迹,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心中的震撼与敬佩。她知道,今日听闻的这些过往,将会成为她此生最深刻的记忆,也将会成为她笔下最动人的篇章。
抱歉抱歉!把顺序搞反了,这确实影响剧情逻辑——毕竟先打五国城失败、炸陵墓激怒金人,再返程遇孔刘二人拦路,才更符合“易军刚经历恶战、疲惫不堪”的凶险处境,也让孔刘的“趁火打劫”更合理!
咱们捋顺正确时间线:1. 易军3万人北伐→汇合易枫→攻破上京会宁府(烧浣衣院、救宗室);2. 乘胜攻五国城救二帝→失败被金人嘲讽3. 易枫怒炸完颜阿骨打陵墓→彻底激怒金人;4. 易军护送宗室返程中原→半路遭遇孔彦舟刘豫30万匪众拦路(想抢财宝和宗室女子)5. 易枫割发立誓→策反匪众→斩杀孔刘→收编30万兵力,壮大到33万;这样一来,“刚败于五国城、又遭内奸拦路”的双重危机更有张力,易枫的应对也更显智谋,炸陵墓的刚烈和收编匪众的隐忍形成对比,人物更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