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说的好轻松,几十条日本巡捕的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刘华强到是对英国佬的行为很满意,对待小鬼子就不能有丝毫怜悯,也亏得他连夜上眼药,要不是有傻逊家的十六个脑袋和军营里一个排士兵的性命拱火,英国佬可能还想着息事宁人呢!
刘华强指指海军大楼的方向:“那边,今天还打吗?”
周威点点头:“这些算是军事行动,按说不该和我们巡捕交代的,但是英国佬都被气疯了,已经放出话,要是晚上攻不下来,就用舰炮轰!”
“舰炮?那会不会打到我们这里啊?”
刘华强知道舰炮的威力,几颗就可以轰塌用钢筋混凝土修建的海军大楼。但是,那玩意的误差……
周威安慰道:“应该用不到的,真到用的时候,保安团那些当兵的会提前撤离附近的老百姓的!”
“海军大楼里的日本人还多吗?”
周威一摊手:“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该说的都说完了,周威带着徒弟就要走,刘华强非要塞过去一个大洋,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个粗制滥造的布条,是要收钱的。
走在上班的路上,大街小巷已经没有卖早点的摊贩了。之前请钱明宇吃小笼包的店倒是开门了,只不过只有简单的油条、白粥。
刘华强对付着吃了点,也没要小丫头吃剩的面包牛奶。
电报就不发了,昨天下午德意志那边说已经生产差不多了,叫他不用天天问,该装船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告诉刘华强。
弄的老刘有点生气,好像是自己催着他们赶进度一样。改天必须搞两条德意志货船泄泄火!
“师傅,我家那块昨天被大军围了,半夜还听见炮响,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刘华强一脸疲惫,看着就像没睡好,一到礼和洋行就拉着许文轩打听。许文轩也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靠着咖啡续命。
“昨天,夫人和胡希疆已经赶到了沪上,接手了和英美等国交流事项!”
刘华强问道:“金陵那边准备……对小鬼子动手了?”
许文轩精神头不好,没有昨天早上那么振奋了。
“你知道昨天晚上小鬼子又干了什么事吗?”
“今早来我家发标识条的巡捕说:小鬼子昨晚屠了傻逊花园和英军驻地!”
许文轩抿了口咖啡道:“鬼子这次是真的疯了!竟敢在世界第一强国面前挑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收场?”
刘华强想了想历史书上记载的鬼子在东南亚的战绩,问道:“有没有可能,鬼子是早有预谋,听说他们在北面的关东军已经有上百万了,他们不会傻到真的要对冰天雪地的毛熊动手吧?东南诸省可是咱们的钱袋子!”
许文轩摇摇头:“不好说,不好说!你要说他们对华东不动心,四年前他们就打过沪上;但是你要是说鬼子真动心了,他们怎么会先对英国人发难?这也太不理智了!”
刘华强从兜里掏出高桥凉太的大作递给许文轩。
“师傅您看过这个吗?”
“你从哪里来的?”
“有一天下班,一个鬼子学生曾经发给我过一张,我一看上面的画就给扔了,还骂了一句【痴心妄想】!结果今天早上,那位巡捕拿着同样的宣传页和我说: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的凶案现场,都有这种宣传页出现!”
许文轩说道:“我也知道这个东西,但是没有亲眼看过!你想说什么?”
“会不会鬼子改变对华政策了?他们认为之前没能独占华夏,主要是因为西方列强的掣肘,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赶走西方的白人!您想啊东北有百万关东军,小鬼子本土离咱们这么近,随时可以再调过来百万大军?那些白人呢?那个不是万里之遥,等他们派军队赶过来,黄花菜都凉……都烂完了!”
许文轩付出一口气:“这些都是最坏的情况,还是……等待国联的决策吧?我想日本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看到许文轩要走,刘华强喊了句:“师傅……”
许文轩没回头,轻声说道:“经过世界大战,西方诸国已经打不起百万人级别的大战了,如果日本人真的派百万军队过来,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刘华强面上装的紧迫,内心却在盘算,小鬼子刚刚兵变,这回有没有实力派遣百万军队来华作战?
现在我只拱起了英国佬对日本人的怒火,改天得给美利坚上上眼药,让你们在华夏抗战的时候,卖给鬼子运用物资!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洋行下面的街道忽然又乱了起来。
几个穿着便装的白人,正拿着棍棒追着几个黄皮肤暴打。仔细一看,几个黄皮肤留着卫生胡,大概率是小鬼子。
“那几个挨打的是正金银行的鬼子!”
“正金银行?”
刘华强他当对正金银行很熟悉,就在外滩和礼和洋行里的不远,而且第一次和小丫头打猎,那三个想要通过他认识张司令的间谍,就隶属于横滨商社。
正金银行的全称就是:横滨正金银行。
端着咖啡杯的许文轩又说道:“看出来打人的那些白皮是什么人了吗?”
刘华强仔细观察,从外貌上看这些白人比英国佬更加高大强壮,但是皮肤粗糙许多,明显不属于盎格鲁-撒克逊。
提高听觉的灵敏度,发现他们的叫骂很多饶舌。
“他们是白俄?”
许文轩点点头:“可能是觉得尼古拉二世是因为输掉和日本人的战争才会被赶下台的,这些白俄对鬼子一直怀有恨意!”
刘华强很赞同,楼下平均一米九的白人壮汉,痛揍不到一米六的鬼子,每一棍、每一拳都照着要害,这打法完全没想着给小鬼子留活路。
再看远处,整条街上到处是追小鬼子像狗撵兔子一样的白俄。
几个胆敢反抗或者是用日语辱骂的小鬼子下场极惨,直接被棍子开了瓢。
白俄对着满地豆腐脑啐了一口唾沫,又去找别的小鬼子。后面跟着的黑皮巡捕,铺张草席把死鬼子一卷扔在苦力拉着的架子车上,又有两个巡捕提着水桶,拿着刷子、拖把,在后面洗地。
如此有条不紊、分工明确,看来是早就商量好的了!
刘华强看到这和谐美好的一幕,欣慰地笑了!
……
街面上太乱,洋行通知所有员工中午不必外出就餐,给大家定了外卖。送过来一看,尼玛都是西餐!
下午时住在酒店里享福的孙成和又打电话到洋行,这次是刘华强手欠接到的。
“刘经理最近是生意兴隆啊!我给连续打了两天电话,您的同事都说您在跟单,想必这个月会成为礼和洋行的销冠吧?”
一股子阴阳怪气,固然是取死有道,刘华强真的想把这个蛀虫吸成干柴火,看看他到底能出几颗药丸!
“是孙代表啊!失礼失礼了,改天我做东,亲自向您赔罪!”
“客气了!刘经理下午可有空闲?不妨到我住处,我们在聊聊军火采购的事项!”
刘华强掐了自己一下,让你手欠,没事乱接什么电话?
“可是下午……好吧,既然孙代表相邀,我就把张司令的订单往后推一推!”
“那咱们就说好了,下午三点,咱们不见不散!”
……
挂掉电话,刘华强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前。
和金陵过来的老油条掰扯快一个月,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浪费时间不说,每次还得掏钱买单。
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典型的无效社交。
“是孙成和那个老瓜皮?”
“是的师傅,他约我下午三点见面!”
许文轩拍拍徒弟的肩膀道:“去吧,你今天一定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