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的院子里，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银。墙角的夜来香刚绽开几朵，淡紫色的花瓣裹着甜丝丝的香气，随着晚风轻轻晃。林默刚运动完，穿着件宽松的灰色背心，领口被汗水浸得发潮，贴在锁骨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他正拿着毛巾擦脖子，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垂在眉骨处，倒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鲜活的气。
苏菲坐在石凳上剥橘子，指尖沾着橘络的白丝，剥得慢悠悠的。她其实不太爱吃橘子，只是看林默练了半宿格斗，怕他渴，特意从厨房翻出来的。目光却忍不住跟着他转，看他抬手擦汗时，手臂肌肉贲张的弧度，看他弯腰捡水杯时，背心被扯起的一角——那瞬间露出的腰腹上，皮肤是健康的蜜色，隐约能看到几块凸起的轮廓，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石块，藏在薄薄的布料下，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力量感。
白天训练时，风把他的背心吹得更高些，苏菲看得更清楚些，那时就觉得心惊——这人看着清瘦，没想到身上藏着这么多“料”。她咬着橘子瓣，酸意漫开时，忽然没头没脑地开了口：“喂，”声音被晚风揉得软软的，“他们说你练出八块腹肌了？真的假的？”
林默擦汗的动作顿了顿，毛巾搭在肩上，转过身看她。月光落在他眼里，漾开点细碎的光，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想知道？”
苏菲挑眉，把手里的橘子皮扔进竹篮，故意扬起下巴：“不然呢？总不能听你吹牛。前阵子谁说自己能做两百个俯卧撑，结果做到一百五就瘫在地上了。”
“那是让着你。”林默走近几步，石砖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弯腰凑近她，距离瞬间缩得极近，苏菲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汗水的味道，意外地不难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这月光，又像故意要挠她的耳朵：“想知道还不简单，伸手摸摸不就知道了？”
苏菲的手顿在半空，刚剥好的橘子瓣滚落在石桌上，橘汁滴在指尖，黏糊糊的。她抬眼，撞进林默带笑的眸子，那里头映着自己的影子，小小的，有点呆。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在他敞开的领口，还有背心下若隐若现的轮廓上，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漏了半拍。
“谁、谁要摸……”她猛地别过脸，抓起桌上的橘子瓣往他嘴里塞，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唇，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上来，“吃你的！堵上你的嘴！”
林默咬住橘子，汁液在舌尖炸开，甜得有些发腻。他顺势往石凳上坐了坐，离她更近了些，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小腿。他故意挺了挺胸，背心被肌肉撑起好看的弧度，连布料都绷得紧紧的：“不敢吗？还是怕摸到了会脸红？”
“幼稚！”苏菲推了他一把，指尖用了点力，却像撞在棉花上，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手背不小心蹭到他的腰腹，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底下紧实的线条，硬邦邦的，却又带着温热的弹性，像块被太阳晒过的岩石。
她猛地收回手，指尖像着了火似的烫，连带着耳尖都红得要滴血。她抓起石凳上的书，《莫奈画册》厚厚的一本，往脸上一挡，声音闷闷地从书页后钻出来：“你穿好衣服！像什么样子！大晚上的耍流氓！”
林默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石凳传过来，酥酥麻麻的。月光落在他扬起的嘴角，带着点得逞的得意：“我穿得挺好啊，运动装而已……再说了，八块还是六块，摸过才知道，你说是吧？”他说着，故意把背心往上卷了卷，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腰腹，肤色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几块腹肌的轮廓清晰得像刀刻，边缘还沾着没擦干的汗珠，亮晶晶的。
苏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过去，又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移开，抓着画册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她抓起桌上的橘子皮，团成一团往他身上扔：“滚蛋！再胡说我泼你水了！院子里的水缸可满着呢！”
林默笑着躲开，橘子皮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去，落在夜来香的花丛里。他却没挪远，反而倾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又轻又痒：“真不摸？过这村没这店了——”
话没说完，苏菲忽然站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走，脚步快得像逃。走到屋檐下时，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却看见林默正仰头喝着水，喉结滚动，月光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没入背心的领口，消失在那片紧实的轮廓里。
“看什么？”林默察觉到她的目光，挑眉看过来。
苏菲“哼”了一声，转身跑进屋里，关上门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像擂鼓，连手心都沁出了汗。
院子里，林默看着紧闭的屋门，低头笑了笑，指尖摸了摸刚才被她碰到的腰腹，那里似乎还留着点温软的触感。他拿起石桌上的橘子，慢慢剥着，月光落在他手上，把指节映得格外分明。
夜来香的香气更浓了，混着橘子的甜，在月光里轻轻荡开，像个没说出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