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静静地伫立在晓棠公寓楼下的梧桐树下，宛如一座沉默而坚定的雕塑。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落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但他似乎并未在意这些。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手指间无意识摩挲着的那支钢笔上——那是上次晓棠帮他捡到并归还给他的宝贝，笔帽上仿佛还残留着她轻柔指尖所带来的余温。
林默紧紧握住这支钢笔，感受着它与掌心之间的接触，仿佛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力量和勇气。他知道，今天来到这里，他必须要面对一个重要的决定。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林默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抬起手来，按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随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林默紧张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下来一下，我在楼下等你。”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郑重。
晓棠很快跑了下来，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怎么突然找我？”
林默侧身靠在树干上，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顿了顿才开口：“前几天……谢谢你。”他指的是她帮自己整理错乱的合同文件，那天她指尖划过纸张的动作，总在他脑子里打转。
晓棠笑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这点小事还记着？”她往前凑了半步，仰头看着他，眼神直白又热烈，“林默，我有话想跟你说。”
林默的心莫名一跳，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你说。”
“我想做你女朋友。”晓棠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层层涟漪。她没等林默回应，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有别人的位置，但我可以等，也可以陪你慢慢忘。”
林默愣住了。他来找她，原本是想厘清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悸动，却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眼前的女孩眼里闪着光，像揣着一团小火焰，把他连日来的犹豫都烧得明明白白。
他想起她总在他加班时送来热咖啡，想起她看文件时认真蹙起的眉头，想起她刚才跑下楼时裙摆扬起的弧度……那些细碎的片段忽然串联起来，在他心里沉甸甸的。
“晓棠，”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发间的温热，声音不自觉放柔，“我没有别人。”
晓棠的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那……”
“我的意思是，”林默打断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用等，现在就可以。”
晚风卷着梧桐叶落在两人脚边，晓棠忽然扑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笑：“我还以为你要拒绝我呢……”
林默抬手回抱住她，鼻尖蹭着她发顶的清香，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好像终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低声笑了笑，声音里全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傻丫头，早该说了。”
远处的路灯亮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刚刚落笔的画，温暖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