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像暗夜里骤然亮起的星火，直直撞进林默眼底。她抬手按住他欲言又止的唇，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
“我不管你过去有多少人，”她望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滚烫的赤诚，“我看见的是现在的你，是这个会躲着我、会怕伤害我的林默。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
林默浑身一震，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看着晓棠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映不出半分虚假，只有纯粹的、毫无保留的爱意。这些年浮沉情场，他见惯了算计与试探，早已不信“爱”字能如此轻易说出口，更不信有人会爱他这副被寂寞蛀空的模样。
可此刻，晓棠的指尖还停留在他唇上，带着她独有的温度；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她的眼神像一束光，劈开了他包裹心防的层层阴霾——原来被人这样坚定地选择，是这种感觉。
长久以来盘踞在心头的寂寞，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些深夜里独自抽完的烟，那些对着空荡房间的沉默，那些刻意维持的疏离……在这句“我爱的是你”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他喉结滚动，抬手握住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晓棠……”
“别再说你给不了什么，”晓棠凑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语气带着点固执的温柔，“我不要你过去的补偿，只要你现在肯伸手。”
林默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里跳动的光，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热烈。他再也无法抗拒，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猛地将她拥进怀里。这个拥抱带着压抑太久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仿佛要以此证明眼前的真实。
“好……”他埋在她颈窝，声音闷得发颤，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不拒绝了……”
寂寞太久的心，终究抵不过这样汹涌的暖意。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柔和，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辉，仿佛为这段迟来的接纳，笼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晓棠的指尖还停留在林默的衬衫纽扣上，带着点微颤。刚才帮他整理衣领时，指腹不小心划过他颈间的皮肤，像触到了滚烫的烙铁，让她指尖发麻。
林默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轻轻拂在她额前。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须后水味，混着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夜风气息，清冽又让人安心。
晓棠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林默伸手圈住了腰。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隔着薄薄的针织衫，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轻微的纹路。
“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晓棠没说话，只是仰头看他。公寓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鼻梁的线条格外清晰。他慢慢低下头，鼻尖先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带着点试探的温柔。晓棠的呼吸一滞，睫毛颤抖着，像停在花瓣上的蝶。
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
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上，带着点凉意，是他刚喝过的冰水的温度。晓棠的唇瓣微微发颤，他便停下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等她渐渐放松，他才又慢慢加深这个吻。
他的吻很耐心，带着点克制的温柔，不像平时那般沉稳，反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生涩。晓棠的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柔软的发间，能摸到他发尾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弧度。
窗外的夜风格外轻柔，吹动了纱帘的一角，露出外面缀满星光的夜空。林默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慢慢上移，轻轻托住她的后颈，让这个吻更贴近些。晓棠能感觉到他衬衫下温热的皮肤，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她的踮着的脚尖有些发酸，林默察觉到了，顺势将她抱得更紧，让她的身体完全贴在自己身上。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像一首不成调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晓棠的脸颊滚烫，嘴唇被吻得微微发红，呼吸也有些乱。林默看着她，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刘海，指尖的温度烫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脸红了。”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笑意。
晓棠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闷闷地说：“都怪你。”
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让她觉得心里也跟着发痒。这个吻，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两人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温柔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