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生的序章
联队食戟落幕一个月后，远月茶寮料理学院的樱花大道被染成了热烈的橙红色。庆典用的灯笼从钟楼一直挂到中央竞技场，绢布灯笼上印着的“食”字在风里轻轻晃动，彩带缠绕着樱树枝干，阳光穿过花瓣落在彩带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这一天是远月的“新生庆典”，也是校园彻底摆脱阴霾、拥抱新秩序的日子——公告栏前围满了学员，他们指着最新张贴的校训海报，轻声念着新增的“包容”“传承”二字，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清晨的食堂早已热闹非凡。原本只供应日式餐点的窗口旁，新开辟出的“国际料理区”前排起了长队。穿着校服的学员们踮着脚张望，玻璃窗后，印度咖喱的辛辣、意大利番茄肉酱的酸甜与华夏酱油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勾得人食欲大开。最受欢迎的仍是华夏料理窗口，阿姨正用长勺舀起滚烫的豆浆，倒入印着远月校徽的搪瓷杯里，旁边的竹筐里码着金黄的油条，刚出锅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咬一口就能尝到鲜美的肉馅。
“听说今天中华料理研究室要重新开放，还改了名字呢！”排队的女生捧着豆浆，跟身边的同伴分享着消息。“叫‘华夏-日本料理交流中心’，薙切理事长特意题的字！”另一个男生补充道，手里还拿着一本刚领到的《国际料理交流手册》，封面上印着李浩和几位日本料理大师的合影。
校园西侧的交流中心前，已经围了不少学员。新挂的牌匾是深棕色实木材质，“华夏-日本料理交流中心”十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侧挂着对联，上联是“炉火映两国风味”，下联是“锅铲传千年匠心”。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木料与食材的清香扑面而来——原本被破坏的橱柜已全部更换，新的橱柜里整齐摆放着华夏七星厨具和日本特色厨具：左边是李浩常用的青龙刀、刘晓燕的鸳鸯锅，右边是天妇罗专用铁锅、寿喜烧铜锅，最上层还放着解长贵的紫砂蒸笼，笼身上刻着精致的云纹。
墙上，重新绘制的“华夏料理图谱”占据了整面墙，米白色的宣纸上，用墨笔细致地勾勒出每一道料理的步骤，从“火焰醉虾”的酒渍技巧到“鸳鸯火锅”的汤底配比，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图谱旁边，新添的“日本料理特色食材板”同样引人注目，上面贴着北海道扇贝、京都萝卜、熊本拉面等食材的照片，还标注着产地、口感特点和适配料理，旁边的便利贴上，有学员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想尝试用京都萝卜炖华夏排骨”。
桌子上摊开着几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学员们的交流心得。“今天跟刘晓燕学姐学了调火锅蘸料，香油+蒜泥+蚝油的组合太绝了！”“解长贵学长教的虾饺皮做法，澄面和生粉的比例是3:1，记下来！”“尝试用华夏的药膳理念炖味噌汤，加了黄芪和枸杞，味道很特别！”字迹或工整或潦草，却都透着对料理的热爱。
“没想到才一个月，变化这么大。”刘晓燕轻轻抚摸着图谱上的“火焰醉虾”图案，眼眶有些湿润。这道菜是李浩在联队食戟中创造的，当时为了突破才波朝阳的分子料理陷阱，他用花雕酒点燃火焰，让虾在高温中瞬间熟透，既保留了虾仁的鲜嫩，又多了一层酒香。如今，这道菜成了图谱的重要组成部分，旁边还贴着一张小照片，记录着当时李浩制作料理的场景。
解长贵打开一个橱柜，里面放着四个新的紫砂蒸笼，笼底还垫着新鲜的荷叶。“这是薙切理事长特意让人给我定制的，说以后可以用这些蒸笼教大家做广式点心。”他拿起一个蒸笼，轻轻敲了敲，声音清脆悦耳，“你看这木料，是广东特有的相思木，蒸出来的点心会带着淡淡的木香。”
雷军则翻看着桌上的笔记本，嘴角忍不住上扬：“你看，已经有很多学员想学习华夏料理了。这个叫佐藤的学员，写了三页想了解小米粥的熬煮技巧，还画了自己尝试失败的粥品照片，特别认真。”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碗黑乎乎的粥，旁边写着“火太大糊了，下次一定注意用小火”，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浩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热闹的校园。学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有的手里拿着料理笔记讨论食材处理技巧，有的捧着刚买的点心分享味道，还有的在草坪上搭建临时料理台，准备为下午的展示会做练习。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种充满活力与包容的氛围，是他刚来到远月时从未见过的。
“浩哥，该去中央竞技场了，展示会快开始了！”解长贵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四套崭新的传统服装。李浩接过属于自己的华夏厨师服，深蓝色的绸缎上绣着金色的龙纹，领口和袖口缝着精致的云纹，穿上身格外精神。刘晓燕的服装是四川特色的蜀绣旗袍，绿色的绸缎上绣着火锅图案；解长贵穿的是广式长衫，米白色的布料上绣着虾饺、烧卖的纹样；雷军则穿着陕西传统的对襟短褂，黑色的布料上缝着红色的“面”字图案。
四人走出交流中心，朝着中央竞技场走去。沿途的学员们看到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打招呼，有的还举起手机拍照，嘴里喊着“李浩学长加油”“刘晓燕学姐加油”。路过樱花大道时，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瓣落在他们的肩头，像是为他们送上祝福。
中央竞技场早已座无虚席。观众席上，不仅有远月的学员和教师，还有来自日本各地的料理人——有东京银座高级料理店的主厨，有大阪街头小吃摊的老板，还有京都老字号和食店的传人。贵宾席上，薙切老爷子穿着一身素雅的和服，旁边坐着国际料理协会的几位代表，他们手里拿着远月的料理手册，正低声交流着。
下午两点整，竞技场的灯光突然亮起，聚光灯落在舞台中央的料理台上。主持人走上台，声音洪亮：“欢迎各位来到远月新生庆典的‘料理展示会’！今天，我们邀请到了‘守护者联盟’的代表，他们将为我们展示中华料理的魅力，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掌声雷动，李浩带着刘晓燕、解长贵、雷军走上台。四人站成一排，朝着观众席鞠躬，然后各自走到属于自己的料理台前。料理台上早已准备好了食材：解长贵的台面上，摆着澄面、虾仁、猪肉馅、荷叶等制作广式点心的材料；刘晓燕的台面上，是熬好的牛油辣汤、菌菇清汤和各种涮菜；雷军的台面上，放着刚烤好的馍、炖得软烂的五花肉和青椒丁；李浩的台面上，则是一只提前腌制好的北京鸭和果木炭烤炉。
“首先，有请解长贵为我们展示‘广式早茶点心’！”主持人的声音落下，聚光灯打在解长贵身上。
解长贵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紫砂蒸笼，动作娴熟地将荷叶铺在笼底。“大家看好了，蒸点心的关键是‘火候’和‘时间’，不同的点心需要不同的蒸制时间，差一秒都不行。”他一边说，一边将提前包好的虾饺放进蒸笼——虾饺的皮是用澄面和生粉按3:1的比例调制的，薄如蝉翼，里面包裹着大颗的虾仁和少许猪肉馅，捏出的褶子整齐均匀，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接着，他又将烧卖和叉烧包放进另外两个蒸笼里。“烧卖的馅料要肥瘦相间，这样蒸出来才够香；叉烧包的面团要用老面发酵，这样皮才够松软。”解长贵将蒸笼一一放在灶上，点燃火，“虾饺需要蒸五分钟，烧卖六分钟，叉烧包八分钟，现在我们计时开始！”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拿出手机计时，眼睛紧紧盯着蒸笼。五分钟很快过去，解长贵掀开蒸虾饺的蒸笼盖，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荷叶的清香、虾仁的鲜甜与面粉的麦香交织在一起，勾得人垂涎欲滴。他拿起一个虾饺，递给前排的国际料理协会代表：“您尝尝，这虾仁是今天早上刚从广州空运过来的，保证新鲜。”
代表接过虾饺，轻轻咬了一口。透明的饺皮破裂，鲜甜的汤汁在嘴里散开，虾仁q弹有嚼劲，荷叶的清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肉馅的油腻。“太美味了！”代表忍不住赞叹，“饺皮轻薄却不烂，虾仁新鲜多汁，还有一股淡淡的荷叶香，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虾饺！”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解长贵笑着鞠躬，然后继续展示烧卖和叉烧包。烧卖的顶部露出一颗饱满的虾仁，咬一口能尝到香菇和猪肉的香味；叉烧包的皮松软有弹性，里面的叉烧馅甜而不腻，让人回味无穷。
“接下来，有请刘晓燕为我们展示‘四川鸳鸯火锅’！”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聚光灯转向刘晓燕。
刘晓燕面前的鸳鸯锅是特制的，中间的隔板是乌金岩材质，黑色的岩石上有天然的纹理，既能有效隔味，又能均匀导热。她先将提前熬好的牛油辣汤倒进左边的锅里——牛油是从四川空运来的，熬汤时加入了干辣椒、花椒、八角、桂皮等十几种香料，汤汁呈深红色，表面漂浮着一层鲜红的辣椒和金黄的花椒，看起来就充满了冲击力。右边的锅里，她倒进了用老母鸡、排骨、菌菇熬了六个小时的清汤，汤汁呈奶白色，上面漂浮着几片青菜叶，看起来清新爽口。
“大家注意看，这口鸳鸯锅的隔板很特别，能让两边的汤汁互不串味，喜欢吃辣的可以选牛油锅，不喜欢吃辣的可以选清汤锅。”刘晓燕点燃灶火，汤汁很快就沸腾起来，“现在我要给大家表演‘涮肉’的技巧，不同的食材需要涮不同的时间，这样才能保证最佳口感。”
她拿起一片毛肚，放进牛油锅里，快速涮了七下，然后捞出来：“毛肚要‘七上八下’，这样涮出来的毛肚才够脆，时间太长会老，太短会生。”接着，她又拿起一片黄牛肉，放进清汤锅里涮了三秒：“黄牛肉很嫩，涮三秒刚好，能保留牛肉的鲜嫩。鸭肠则需要涮十秒，这样既能去除腥味，又能保持脆爽。”
刘晓燕将涮好的毛肚递给身边的日本料理人，递过去一小碟香油蒜泥蘸料：“您试试，裹上蘸料吃，味道会更好。”料理人接过毛肚，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辣得很过瘾，但又不会烧心，牛油的香味很浓郁，毛肚也很脆，太神奇了！”他又尝了一口清汤锅里的黄牛肉，“清汤的鲜味完全融入了牛肉里，没有一点腥味，太美味了！”
台下的掌声比之前更热烈了，不少学员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着刘晓燕说的涮肉技巧，还有人举起手机，拍摄着沸腾的鸳鸯锅，打算回去后尝试制作。
“接下来，有请雷军为我们展示‘陕西肉夹馍’！”主持人的声音落下，聚光灯打在雷军身上。
雷军的台面上，放着一排刚烤好的馍。这些馍是用老面发酵的，烤的时候先用平底锅烙至两面金黄，再放进烤箱烤五分钟，所以馍的外皮酥脆，里面松软，用手一掰就能听到“咔嚓”的声音。旁边的砂锅里，炖着香喷喷的五花肉——五花肉是前一天晚上开始炖的，用文火慢炖了三个小时，加入了八角、桂皮、香叶、酱油等调料，肉块炖得软烂，轻轻一夹就能分开，肥而不腻。
“大家看，这馍的关键是‘外脆里软’，烤的时候火候要控制好，不能太大，不然会糊；也不能太小，不然外皮不脆。”雷军拿起一个馍，用刀从中间切开，注意不切断底部，然后用勺子将炖好的五花肉切成碎末，加入切碎的青椒丁和香菜，一起夹进馍里，“五花肉要炖得够软烂，青椒丁能解腻，香菜能提香，这样搭配起来，味道才够丰富。”
他将做好的肉夹馍递给一位远月的新学员：“你尝尝，这是我们陕西的特色小吃，很多人早上都会吃一个，既顶饱又美味。”学员接过肉夹馍，咬了一口，酥脆的馍皮在嘴里裂开，五花肉的香味和青椒的清香瞬间充满口腔，肥而不腻的肉块搭配松软的馍，让人越吃越想吃。“太好吃了！”学员一边嚼一边说，“馍很脆，肉很香，青椒丁还能解腻，我以后要每天都吃一个！”
台下的观众们都笑了起来，不少人都露出了向往的表情，还有几位陕西籍的学员，看到熟悉的肉夹馍，眼里满是怀念。
“最后，有请李浩为我们展示‘北京烤鸭’！”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聚光灯最终落在李浩身上。
李浩面前的烤炉里，挂着一只提前腌制好的北京鸭。这只鸭子是专门从北京空运来的填鸭，肉质细嫩，脂肪含量适中。腌制时，他用了盐、糖、八角、桂皮、香叶等调料，还加入了少量的蜂蜜，这样烤出来的鸭皮会呈金黄色，还带着淡淡的甜味。烤炉里用的是果木炭，是用苹果木和梨木混合制成的，这样烤出来的鸭子会带着一股果香。
“烤北京烤鸭的关键是‘火候’和‘时间’。”李浩一边调整烤炉的温度，一边向观众介绍，“果木炭的温度要控制在200摄氏度左右，烤的时间要刚好一个小时，这样鸭皮才会酥脆，鸭肉才会鲜嫩，还能去除鸭子的腥味。”
他时不时打开烤炉，观察鸭子的颜色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鸭子的表皮渐渐从白色变成淡黄色，再变成金黄色，油光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果木的清香和鸭肉的香味，台下的观众们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个小时后，李浩关掉烤炉，小心翼翼地将鸭子取出来。鸭子的表皮呈诱人的金黄色，用手轻轻一碰，就能听到“咔嚓”的声音，油脂顺着鸭皮滴落下来，落在盘子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接下来是片鸭环节，这是北京烤鸭最考验技巧的一步。”李浩拿起青龙刀，刀刃锋利，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他站在鸭子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手起刀落，只见刀刃快速地在鸭皮上划过，瞬间将鸭皮片成了薄薄的的一片片。每一片鸭皮都带着一点鸭肉，大小均匀，厚度一致，没有丝毫偏差，就像一件件精致的艺术品。
台下的观众们都看呆了，纷纷举起手机拍摄这精彩的一幕，国际料理协会的代表们也忍不住点头称赞，眼里满是欣赏。
片完鸭皮和鸭肉，李浩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旁边摆上薄饼、葱丝、黄瓜丝和甜面酱。“大家可以像我这样，用薄饼卷着鸭皮、葱丝、黄瓜丝，再抹上甜面酱。”他拿起一张薄饼，放在手心，抹上一层甜面酱，放上几片鸭皮和鸭肉，再加入葱丝和黄瓜丝，然后熟练地卷成卷，“这样吃起来，鸭皮的酥脆、鸭肉的鲜嫩、葱丝的清香、黄瓜丝的清爽、甜面酱的香甜会融合在一起，味道非常丰富。”
李浩将卷好的烤鸭卷递给贵宾席上的薙切老爷子：“理事长，您尝尝，这是我特意为您做的，希望您能喜欢。”薙切老爷子接过烤鸭卷，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鸭皮很酥脆，没有一点腥味，甜面酱的味道也刚刚好，既不会太咸，也不会太甜，完美地中和了鸭皮的油腻，这真是一道完美的料理。”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朝着李浩和他的伙伴们挥手，还有人高声喊着“太棒了”“华夏料理太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