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在床尾洒下一缕浅金。
孟宴臣没惊动怀里的人，悄悄摸过手机——昨天订婚宴的照片，助理林宇早就发过来了，他昨天也顺手发了朋友圈，此刻评论区满是朋友的祝福。
手指顿了顿，他特意点开李正严的对话框，把两人相拥的合照单独发过去，还敲了段话：“我和叶子订婚了，正严哥。
听你秘书说你有事没能来，没关系，下次我们结婚，一定给你递拜帖。对了，李伯伯李伯母昨天来了，不用特意补送礼物，叶子想要的，我早都给她备齐了。”
消息发出去，没等来回复，孟宴臣的嘴角却悄悄扬了个浅弧，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身旁的叶子忽然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他立刻锁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
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让她的头稳稳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两人贴得没有半分缝隙，连呼吸都渐渐同步。
他总说“爱人如养花”——这株他耗尽二十多年心思浇灌的花，是他捧在掌心里护大的，怎么能让别人摘走？当他孟宴臣是摆设不成？
旁人说他什么都好，可谁要是对叶子说半句不是，或是打叶子的主意，那就是碰了他的逆鳞。
他想起小时候，父母对他从来是冷漠的高压教育：不能哭、不能肆意笑，连喜欢什么都要藏着，不能有半分自己的欲望。
直到叶子被接到家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地喊他“哥哥”，围着他转，把手里的糖塞给他——他才第一次觉得，日子里有了松快的暖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声“哥哥”渐渐变了味，他开始贪心，想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
好在，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结局终究是圆满的。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侧脸，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眼底的温柔浓得要溢出来。
阳光透过纱帘，轻轻漫进来，叶子在一阵温柔的轻吻中缓缓睁开眼。
孟宴臣的呼吸拂在她的颈窝，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指尖依旧停留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醒了。”
他低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睡会儿，昨天累了一天，昨夜还……”
昨夜的缠绵像一场模糊的梦，只留下浑身慵懒的暖意和他掌心的余温。叶子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锁骨，闻到熟悉的雪松气息。
“几点了？”她嘟囔着，眼皮依旧沉重。
“十点刚过。”
孟宴臣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角，“今天是周末，可以睡懒觉。”
叶子忽然一怔，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细腻的肌肤。
“朋友圈？你真的发了？”她瞪大眼。
孟宴臣挑眉，眼底藏着狡黠：“发了，配文是‘余生请多指教’，还附了张你睡着的侧脸。”
叶子又气又笑，伸手去抢他床头的手机：“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发？”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让她重新跌回被褥中。
“怕什么？”他低头吻着她，唇齿间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你是我的未婚妻，这点事我还不能做主了？”
阳光穿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竟显得有几分温柔。
叶子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突然就没了脾气。她知道，这不过是他宣示主权的方式，像护着领地的兽，笨拙却又认真。
“你除了发朋友圈，还给谁私发了？”
她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给……他发了？他回复了吗？”
孟宴臣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管他回不回复，他知道了就行。”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傲然，“我的花，我的婚事，轮不到旁人置喙，他只能祝福。”
叶子被他逗笑，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就你霸道。”
“只对你霸道。”他低声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带着满心的欢喜与笃定。
叶子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没再推他，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一只撒娇的大型犬。
“好，再躺一会儿。”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混着清晨的暖意，漫进孟宴臣的心里。
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那是他记挂了二十多年的味道。
从少年时偷偷跟在她身后，看她在院子里追蝴蝶；到后来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他只能远远看着她和别人说笑，把喜欢藏在心底；再到如今，她终于躺在他怀里，成了他的未婚妻。
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叶子，”他闷声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后每天醒来，都让我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叶子指尖一顿，抬头看他。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眉眼，此刻盛满了温柔，像融化的春水。
她忍不住笑了，直接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好啊！只要你不嫌腻。”
孟宴臣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永远不会腻。”
他低声说，语气郑重得像许下了一个一生的承诺。
孟宴臣把人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视线从她泛红的耳廓一路滑到微微起伏的肩头。
叶子的指尖还停留在他腰侧，带着点试探的温热，他低笑一声，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往唇边带了带，呼吸拂过她的指尖：“摸够了？”
叶子手一缩，脸上热得更厉害，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手机：“少转移话题，快给我看看你拍的什么鬼样子！”
他却故意把手机举高，另一只手圈着她不让动，眼底盛着笑：“怕什么？我的眼光还能差？”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语气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你睡着的时候，嘴角是翘着的，像偷吃到糖的小孩。”
叶子挣扎不过，只好任由他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亮起，照片里的自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头发有些凌乱，却意外地平和。
最显眼的是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节分明，带着种不容错辩的占有欲，却又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