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两天，这天汪焰站在老校区，今天杨凌风回来，所以他过来接唐素贤回去。
他看了眼手表，距离唐素贤下课还有十分钟。
远处教学楼传来隐约的铃声，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从各个教室涌出。
“汪，汪焰学长？”
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汪焰转身，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齐肩短发的女生，白色衬衫配浅蓝牛仔裤，阳光下整个人显得很是清爽利落。
她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不确定的笑意。
汪焰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学长，你怎么来老校区了？”
女生已经走近几步，脸上的惊喜毫不掩饰。
“嗯，来接我女朋友。”
汪焰如实回答，他一时间记不起来这女孩是谁！
女生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时，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女生的声音轻了几分。
汪焰突然注意到她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军表，表带磨得有些发白。
这个发现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办理入学手续那天，教务处那个同样退伍的张主任介绍过她，说是自己的侄女，刚从部队回来……
“张妍？”
汪焰试探着叫出这个名字。
女生眼睛一亮：“学长还记得我！”
她下意识挺直了腰背，很明显这是军姿训练留下的肌肉记忆。
汪焰正想回应，张妍却突然压低声音：“学长从飞鹰离开后，还习惯吗？”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砸在汪焰耳畔。
飞鹰——他所在特种部队的代号，属于绝对机密。
血液瞬间涌向太阳穴，他的手指微微蜷起，身体自动进入戒备状态。
“你怎么知道飞鹰，也从飞鹰出来的？”汪焰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审讯时的冷硬。
张妍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急忙摆手：“我跟学长在同一个师，不过在师部机关。”
她指了指自己，“财务……给你们发工资的那个部门。”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汪焰仍保持着警惕。
财务部门确实掌握人员名单，但普通的士兵不该记得如此清楚，更不该贸然提起部队代号。
“你在机关具体负责什么？”汪焰状似随意地问，目光却锁定她的每个微表情。
“主要是特种作战旅的薪资核发。”张妍笑了笑。
“所以对飞鹰特别熟悉。学长可能不记得了，有次你们野外拉练回来，我还去送过慰问品呢。”
汪焰实在想不起当时的场景，可能是因为他没注意到吧。
“学长现在……”
“焰！”
清亮的女声打断对话。
唐素贤抱着课本从楼道里快步走来。
她目光在张妍身上短暂停留，然后自然地挽住汪焰的手臂。
“这位是……？”
唐素贤歪着头问，嘴角挂着甜美的笑，但汪焰感觉到她指甲轻轻掐进了自己袖口的布料。
“学妹，张妍。”
汪焰介绍道，“这是唐素贤，我女朋友。”
“你好呀。”
唐素贤伸出右手，腕间的两条银蛇手镯叮当作响，“原来汪焰在学校还有这么可爱的学妹。”
这是前日，汪焰专程买给她的。
张妍握手的动作干净利落：“你好，我们都是大三，算是同年级了……我和学长是一个部队的，今天碰巧遇到。”
她特意强调了二字，眼神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
“这么巧？”
唐素贤微微睁大眼睛，转向汪焰，“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汪焰苦笑，说实话，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张妍也是跟自己一个师的。
为了避免双方尴尬，他还是笑道：“张妍人家在师部机关，我们之前接触不多。”
“但学长在我们机关可有名了。”
张妍笑着说，“比武大赛三连冠，还是集团军纪录保持者。”
她每说一个词，唐素贤挽着汪焰的手臂就收紧一分。
“都是过去的事了。”
汪焰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张妍现在读大三？”
“嗯，经济学。”张妍点头。
“学长要是有空，可以来听我们系的军事理论课，我当助教的那门。”
唐素贤突然松开汪焰的手臂，从包里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接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几分忧愁的说道：“焰，我们要不先回去吧，我爸到家了……”
汪焰看出唐素贤眼神中的关心，当即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学长等一下。”
张妍从背包里掏出便签本，快速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学校退伍兵协会下周有活动……”
她顿了顿，看向唐素贤，“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呗。”
汪焰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笑道：“到时候看时间吧！”
便签刚递到半空，唐素贤却先一步接了过来：“我会提醒他的。”
她将便签对折塞进汪焰衬衫口袋。
然后，便与汪焰一起走出了校门。
看着他们离开，张妍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也转身离开。
然而，无论是汪焰还是唐素贤，自始至终都未发现在离他们不到三十米的一处楼层上，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财务人员怎么会这么了解作战部队？”走出一段距离后，唐素贤突然问。
汪焰挑眉：“你也想到了？”
唐素贤轻哼一声。
汪焰沉吟道：“她虎口有茧，右肩比左肩低两毫米，这都是长期据枪训练的结果。
唐素贤不太懂枪械，只觉得这张妍的出现有点过于巧合了！
汪焰随即说道：“走吧，先不管她，我觉得她倒不像敌人！”
停顿了一下，汪焰继续问道：“刚才看你的神情有点紧张，你爸爸怎么样了？”
唐素贤轻声一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听我妈说是中了火毒，现在靠着强大的内气压制住了”。
汪焰眉头一凝：“火毒？”
唐素贤一边走上车，一边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汪焰解释：“不同于一些生物可以污染血液的毒，火毒是一种侵入了脏腑的热气……”
汪焰一路上静静地听着，倒也算是对火毒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种毒该怎么解？用内气可以化掉吗？”汪焰问。
唐素贤摇摇头，“强大的内气可以将火毒压制住不让蔓延，但是无法完全根除，想要根除的话……”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来，像是在思索。
“想要彻底解除这种毒，只有一些冰属性的异虫异兽或者异花异草才可以做到，我所知有限，只知道天山冰蚕和冰魄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