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瑶将玉盒收好,转身对萧若瑾道:“等给崇儿熬完药,我得去一趟暗河,看看我那两个徒弟在折腾什么。”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先前在暗河设了结界,本以为能镇住他们,这会儿倒好,指不定又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两个跑出来的,慕雨墨和白鹤淮,也得把他们找回来带回暗河。等把这些事料理完,敲打够了那几个小子,我再回来。”
说着,她看向萧若瑾,眼神变得严肃:“你在这儿好好养病,不许偷偷看奏折,也不许熬夜,听见没有?”
萧若瑾笑着点头:“知道了,阿姐最会念叨人。”
正说着,沈静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进来,药香浓郁,带着几分苦涩。叶冰瑶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萧若瑾嘴边:“来,趁热喝。”
“阿姐给我吧,我自己喝。”萧若瑾抬手接过药碗,他虽体弱,却不愿事事依赖旁人,仰头吹了吹热气,便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叶冰瑶见状,从果盘里拿起一颗黄澄澄的杏,剥开皮塞进他嘴里:“含着,压一压药味。”
清甜的果香瞬间驱散了舌尖的苦涩,萧若瑾含着杏,含糊道:“还是阿姐想得周到。”
“不然你以为谁给你备着这些?”叶冰瑶收拾着药碗,对沈静舟道,“静舟,看好你陛下,要是让我知道他又偷摸看奏折,唯你是问。”
沈静舟躬身应道:“弟子遵命。”
叶冰瑶又叮嘱了萧若瑾几句,才拿着装灵草的玉盒往外走。路过白王府时,她将药草交给臧冥,仔细交代了熬制的法子:“文火慢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放温了给你家殿下服下,每日一次,连服七日。”
“是,长公主。”臧冥接过药草,小心收好。
离开白王府,叶冰瑶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街巷尽头。暗河深处,水汽氤氲,结界上的灵光微微波动,显然里面并不平静。
她站在结界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还有苏昌河不耐烦的呵斥:“苏暮雨!你再拦着我,休怪我不念师兄弟情谊!”
“师父说了,暗河不可再插手朝堂之事,你偏不听。”苏暮雨的声音冷静如常,“若师父回来,定不饶你。”
叶冰瑶眉头微蹙,抬手撤去结界,沉声喝道:“吵够了没有?”
结界一散,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苏昌河和苏暮雨同时转头看来,见是叶冰瑶,皆愣了一下,随即躬身行礼:“师父。”
叶冰瑶走进暗河总坛,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语气冰冷:“我才走几日,你们就把这里搅成了一锅粥?苏昌河,我让你看管暗河,不是让你借着暗河的名头,给萧羽当刀使!”
苏昌河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没敢辩解。
苏暮雨上前一步:“师父,昌河也是被瑾宣蛊惑……”
“我不管谁蛊惑谁。”叶冰瑶打断他,“暗河是江湖势力,不是皇室争权的工具。从今日起,暗河封坛三月,所有人不得踏出总坛半步。”
她看向苏昌河:“还有,慕雨墨和白鹤淮在哪?把他们找回来,否则,你这暗河之主,也别当了。”
苏昌河连忙应道:“是,师父,弟子这就派人去找。”
叶冰瑶看着眼前两个徒弟,一个冲动冒进,一个过于隐忍,终究是叹了口气:“你们记住,我教你们武功,是让你们护己护人,不是让你们助纣为虐。等我处理完北离的事,再好好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暗河深处的水汽似乎更冷了些,苏昌河和苏暮雨低着头,不敢再言。叶冰瑶知道,敲打归敲打,这暗河的烂摊子,还得她亲手来清。
处理完暗河的事,她还得回去盯着萧羽——那小子刚学乖没几日,可不能再被人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