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将瓷瓶收好,看向江枫眠与众人,沉声道:“明日到了山洞,你们在外围接应,不必进来。我去会会那银面具人,把他拎出来,顺便毁了他那些‘蚀心散’。等我搞定,你们再进去救那些孩子。”
江枫眠有些担忧:“那山洞情况不明,还是让弟子跟你一起……”
“不必。”朱厌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人多了反而碍事。我一个人去,速战速决。”
离仑知道他的本事,点头道:“也好,你多加小心。我们在外围布好防线,绝不让他有机会逃脱。”
李寒衣与魏长泽也齐齐应声:“我等在外接应,随时待命。”
商议妥当,朱厌又道:“我先回那处莲池底部,用血色令牌给他传个信,就说‘蚀心散’已经按他的吩咐放到江枫眠书房了,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也好提前防备。”
说罢,他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黑影掠出莲花坞,往之前藏身的莲池而去。
回到池底,朱厌取出那枚血色令牌,指尖灵力微动,模仿着水蛇精的气息在令牌上留下讯息:“已将东西放入江枫眠书房,下一步如何行事?”
令牌上的“血”字亮起红光,约莫一炷香后,一行字迹浮现:“很好。待我这边准备妥当,便会引动蚀心散,届时江氏必乱。你且在池底等候,听我号令行事。”
朱厌看着字迹,冷笑一声——果然还在谋划更大的动作。他没有再回复,将令牌收好,静静潜伏在池底,等着对方露出更多破绽。
与此同时,莲花坞内,众人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江枫眠召集了心腹弟子,仔细交代了明日的接应事宜,着重强调要保护好孩子的安全;虞紫鸢虽性子高傲,此刻也收起了成见,亲自检查弟子们的法器,确保万无一失;李寒衣与魏长泽则在推演山洞周围的地形,规划最优的救人路线;姬若风将邱氏家族的旧闻与“蚀心散”的特性一一整理出来,交由众人传阅,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离仑站在窗边,望着莲池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发间的莲花簪。他知道朱厌行事稳妥,但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银面具人能隐忍二十年布下这局,绝非易与之辈,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后手。
夜色渐深,莲池底部的朱厌忽然感觉到令牌再次发烫。他取出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三更,带剩余人手,攻莲花坞西侧。”
“终于要动手了。”朱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这银面具人是打算里应外合,一边用蚀心散扰乱江氏,一边派人强攻。可惜,他算错了对手。
朱厌没有耽搁,立刻用灵力将消息传给离仑。
收到讯息的离仑迅速召集众人,沉声道:“银面具人要动了,他让‘水蛇精’三更带人手攻西侧,显然是想声东击西。”
江枫眠皱眉:“西侧守卫已按计划换成了精锐,只是……他哪来的人手?”
“多半是些被他蛊惑的妖邪或亡命之徒。”朱厌的声音通过灵力传来,“不必担心,西侧有寒衣和长泽,我这边会先拖住他,你们按原计划明日去山洞便可。”
李寒衣立刻道:“西侧交给我,绝不让他们踏入莲花坞半步。”
魏长泽也道:“弟子会协助寒散人,守好防线。”
离仑点头:“好,各司其职。朱厌那边,你自己当心。”
“放心。”
莲池底的朱厌收到离仑的回应,将令牌收起。他知道,今夜的莲花坞注定不会平静,但这正是他想要的——对方一动,破绽便会更多。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三更之前,彻底搅乱这盘棋,让那银面具人自以为得计的布局,变成一场徒劳的挣扎。
池水下暗流涌动,一如即将到来的风暴。朱厌闭上眼,耐心等待着三更的到来,指尖的黑气悄然凝聚,只待时机一到,便雷霆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