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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掉钱贵田这个内鬼,如同摘除了一个寄生在体内的毒瘤,宋梅生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总务科内部经过这次“整肃”,风气为之一变,王股长等人更加小心翼翼,同时也对宋科长的“霹雳手段”敬畏有加,不敢再有二心。张怀民那边,虽然损失了一个眼线,但宋梅生事后又“识趣”地送去一份不菲的“压惊费”,并言辞恳切地表示“都怪自己管教不严,给局里和张局添麻烦了”,姿态放得极低,让张怀民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然而,短暂的内部平静并未让宋梅生有丝毫松懈。他深知,自己身处龙潭虎穴,外部的压力与内部的倾轧从未停歇。与安娜的渠道初步建立,并成功输送了一次药品,但这仅仅是开始,如同在冰面上凿开了一个小孔,远未触及水下暗流的汹涌。他像一只蛰伏的蜘蛛,需要不断织补和扩展自己的情报网络,而最重要的信息源,始终是他的直接上线——“老木”。

距离上次在图书馆与“老木”接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按照秘密工作的纪律,除非有紧急情况或收到明确信号,潜伏人员应尽量减少与上线的直接接触,以降低暴露风险。但宋梅生心中积攒了许多疑问和获取的信息,急需向组织汇报并听取新的指示。尤其是关于林婉的异常表现、与苏联渠道接触的进展,以及下一步工作的重点方向。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浓雾中航行的船,需要灯塔的指引。

他需要创造一个自然且安全的接头机会。

这天上午,宋梅生处理完几份日常公文后,将王股长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烦恼”。

“老王,局里图书室那边,去年订的几份报刊杂志,一直说经费问题没结清,出版社那边都派人来催了几次了,影响很不好。”宋梅生用手指敲着桌面,“你马上去把相关的票据、订阅单都找出来,核对清楚,看看具体欠了多少,是哪家出版社的,经办人是谁。”

王股长一听是这种扯皮倒灶的麻烦事,脸就苦了下来:“科长,这陈年老账了,经手的人都换了好几茬,怕是不好查啊……”

“不好查也得查!”宋梅生板起脸,“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警察局的脸面问题!传出去说我们连报刊费都拖欠,像什么话?你抓紧去办,下午我亲自去一趟市立图书馆,他们跟各家出版社熟,我去找他们管事的沟通一下,看看怎么处理合适,顺便也查点资料。”

警察局确实有个小型图书室,订阅报刊杂志也归总务科管,这理由合情合理。王股长见科长如此重视,不敢再推诿,连忙答应着去找账册单据了。

下午,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宋梅生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面塞着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和那叠令人头疼的报刊费单据,步行来到了位于南岗区的哈尔滨市立图书馆。这是一栋庄严肃穆的俄式风格建筑,红色的砖墙在雪中显得格外沉寂,门前台阶上的积雪被踩出杂乱的脚印。进出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裹紧大衣、行色匆匆的读者。

宋梅生跺跺脚,掸掉肩上的雪花,迈步走进温暖而安静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油墨特有的气味。他熟门熟路地先到阅览室管理员那里,出示了警察局的证件,语气温和地说明来意:“李老先生,打扰了,我想查阅一下最近两年的《市政公报》和《东北商业年鉴》,局里有些数据需要核实。”

被称作“李老先生”的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清瘦老人,正是他的上线“老木”。他抬起眼皮,从镜片上方看了宋梅生一眼,目光平静无波,只是例行公事般地点点头:“宋科长啊,请登记一下。公报和年鉴在第三排书架,请自便,不要外带。” 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好的,谢谢李老先生。”宋梅生恭敬地登记完毕,走到指定的书架前,抽出几本厚重的册子,找了一个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摊开文件,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来。他的心神并未放在那些枯燥的数字上,而是像雷达一样,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其他读者的位置、脚步声、以及“老木”偶尔缓慢走过的身影。

在阅览室待了约莫半小时,期间除了纸张翻动的声音和远处偶尔的咳嗽声,一片寂静。宋梅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将大部分资料放回原处,只拿着一本《市政公报》,像是要去找更早期的合订本,自然而然地走向图书馆后院连接主楼与古籍书库的那条光线昏暗、少有人至的走廊。

走廊尽头有一间小小的工具储藏室,门虚掩着。宋梅生走到门口,动作自然地左右扫视了一眼,确认无人,随即看似随意地抬手在门框上方摸索了一下——指尖触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用指甲划出的竖线记号。记号完好。他心中稍定,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随即从里面将门轻轻带拢,但没有锁死。

储藏室里堆放着扫帚、水桶、淘汰下来的旧书架等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只有一扇高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宋梅生静静地站在门后阴影里,屏息凝神,倾听了足足两三分钟,确认外面走廊没有任何异常脚步声,这才悄无声息地走到一个靠墙的旧书架旁。他的目光在落满灰尘的书脊上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第三排一本厚厚的、书脊破损的《黑龙江志略》上。他伸出手,动作轻缓地将这本书轻轻向外抽出约半寸,感受到书页摩擦的细微声响,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推了回去,恢复原状。这是一个简单的安全信号,表示“我已到达,环境安全”。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像进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储藏室,轻轻带上门,然后加快脚步,仿佛只是路过一般,迅速离开了这条僻静的走廊,返回到灯火通明、有零星人气的阅览室主区。他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继续佯装查阅资料,但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最高状态,像一张无形的网,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协调的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在宋梅生准备起身离开,另寻时机时,“老木”李老先生抱着一摞需要上架的新书,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他先是整理了一下宋梅生旁边空着的书架,然后似乎不经意地走到宋梅生身边,将几本厚书放入他座位旁边的书架空位。

“宋科长,还在查啊?这公报有些年份的数据确实不太好找。”李老先生一边整理书籍,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如同寻常的闲聊。

“是啊,李老先生,有些旧账需要核对,比较费神。”宋梅生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目光与“老木”有瞬间的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冷静与警惕。

“嗯,查资料是需要耐心。”“老木”说着,手中动作未停。就在他将最后一本厚重的《中东铁路沿革史》插入书架的瞬间,一个卷得极细、比火柴棍还要小一圈的纸卷,借着书页的掩护,从书的夹缝中悄无声息地滑落,精准地掉在了宋梅生摊开的《市政公报》的书页夹缝里。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自然得仿佛只是书籍整理时掉下的一点灰尘。

宋梅生手指微动,用公文包做掩护,指尖看似随意地一拂,便将那个小纸卷迅速而隐蔽地拢入了掌心,顺势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他口中同时回应着:“是啊,得多谢您这儿资料齐全。我这边差不多快查完了。”

“老木”已经整理好了书籍,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看了宋梅生一眼,眼神依旧古井无波:“那你忙,我先去别处看看。”说完,便抱着剩下的书,迈着惯常的缓慢步子,消失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后面。

接头完成。信息已如羽毛般轻盈地传递。

宋梅生又静坐了几分钟,平复了一下略微加速的心跳,然后才不慌不忙地收拾好桌面的文件,将借阅的资料归还原处。离开图书馆前,他果然按照预定计划,去找了图书馆的行政办公室,找到一位负责订阅的干事,煞有介事地交涉了一番关于警察局报刊费拖欠的问题,摆足了为公务缠身、不得不来此交涉的架势,甚至略带抱怨地提到了票据混乱、经办人更迭等细节,将戏做足全套。

雪花依旧在飘洒,天色愈发阴沉。宋梅生裹紧了大衣,快步走回警察局。一路上,他能感觉到口袋里那个小纸卷的存在,像一团微小的火种,灼烧着他的神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上门,拉上窗帘。宋梅生才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已经被手心焐得微热的纸卷。他走到脸盆架旁,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然后,他坐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隐秘处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配置好的显影药水。

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个小纸卷,轻轻展开。纸片薄如蝉翼,上面空空如也。他用药水蘸湿棉签,极其轻柔地均匀涂抹在纸片上。字迹如同幽灵般,一行行清晰地显现出来,是用极细的铅笔书写的密码,需要他用特定的密码本进行译读。

他拿出那本看似普通的《古文观止》,对照着密码,一字一句地翻译。内容逐渐清晰:

第一部分是肯定和指示:“‘货物’(指药品)已安全抵达,‘收货方’(指抗联)表示甚为感激。渠道初步验证可靠。与‘北风’(指安娜背后的苏联渠道)之接触,方式谨慎,可继续维持并深化。当前重点,可尝试以我方能掌控之物资,交换关乎关东军部队近期调动、以及特别部队(暗示细菌部队等)动向之情报。你处近期工作,卓有成效,组织甚慰,望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看到组织的肯定,尤其是“组织甚慰”四个字,宋梅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仿佛严寒中喝下了一口热汤,所有的危险、孤独和艰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慰藉,转化为了更坚定的力量。

他凝神继续译读第二部分,这是新的任务指令,内容让他目光一凝,呼吸都为之稍稍屏住:

“下一步,重心需转向敌方之交通命脉。望你设法,相机获取伪满铁路总局内部使用之《列车运行调度管理细则》全文,及近期核心调度手册之副本。此物关乎敌军战略物资运输、兵力投送及高级人员往来之核心机密,至关重要,乃当前斗争之所急。行动务必周密策划,以安全为第一要务,宁可缓图,不可冒进。”

铁路调度手册!宋梅生深吸一口气,将纸条轻轻放在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任务的份量,远超之前。这不再是搞点紧俏物资或者散播谣言,而是直接刺向日伪统治东北的动脉血管!铁路系统是日寇实施殖民统治、进行军事扩张的大动脉,控制极严,内部盘根错节,想要拿到核心的调度手册,无异于在显微镜下窃取珍珠,难度和风险陡增。

但他更深知这个任务无与伦比的战略价值。一旦成功,就如同掌握了日军在东北乃至联通华北、朝鲜的机动密码,对于破袭交通线、判断敌军战略意图、掩护我方人员转移具有决定性的意义。这是“喀秋莎”应该发挥的关键作用。

纸卷的最后,还有一句简短的警告,笔迹似乎略显急促:“另,近日敌特机关活动似有异常,加强对‘白梅’(指林婉)之观察,保持必要之距离,尤需警惕其背后或存在之试探。切切。”

指示明确如灯塔,任务艰巨如山岳,警告清晰如警钟。宋梅生将译读后的内容牢牢刻印在脑海,然后拿起那张已经完成使命的纸条,凑到烟灰缸上,用火柴点燃。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迅速吞噬了那些关乎生死存亡的字句,最终化作一小撮灰烬,被宋梅生用手指碾碎,散入烟灰中。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向窗外。雪花无声地落在灰暗的街道和屋顶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寂静之中。获取铁路调度手册……目标已经锁定:哈尔滨铁路局。一个结构更复杂、守卫更森严、危险等级更高的战场,在他面前缓缓拉开帷幕。他需要像一个最顶尖的棋手,开始布局,寻找那个能接触到铁路核心机密的、微乎其微的切入点。

这场在敌人心脏深处进行的暗战,即将步入更加幽深、更加惊心动魄的领域。宋梅生的眼神,在雪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冷静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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