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科克沃斯镇东头的瓦檐，佩妮已经站在集市边缘的空地上。她没穿长袍，只裹了件深色斗篷，袖口露出一截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魔杖末端。昨夜浮现在空中的三个人名，此刻正对应着三个身影——在摊位间迟疑徘徊，不敢靠近。
她先走向铁匠铺外那个瘦小的背影。
“汤姆。”她叫了一声。
少年猛地回头，手里攥着一块破布，眼神像受惊的野兔。他认出是佩妮，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你昨天看见我点亮火柴。”她说，“不是幻觉，也不是骗人。你能学，也能做到。”
汤姆低头看着自己发黑的手指，铁屑嵌在指甲缝里。“他们会笑我。”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他们现在就笑你。”佩妮往前半步，“笑你跛脚，笑你穷，笑你连锤子都拿不稳。可你要是能让他们闭嘴呢？”
少年抬起头。
她从袖中抽出一根短小的训练魔杖，递过去。“这不是玩具。是工具。你敢拿，就能改。”
汤姆盯着那根木条，像盯着一条活蛇。足足五秒，他伸出手，指尖碰了下杖身，又缩回。
“我……试。”
他接过魔杖时手在抖。
佩妮没再说话，转身走向花摊。莉兹躲在一筐枯萎的雏菊后，手里死死攥着一束干花。她看见佩妮，立刻把头埋得更低。
佩妮蹲下来，和她平视。
“你每天摆摊，花总会枯。”她说，“你想不想让它们晚上也亮着？像星星一样？”
莉兹咬着嘴唇，“我妈说……怪东西招灾。”
“那你觉得，光是怪的吗？”
女孩摇头。
“魔法不是怪。”佩妮伸手，轻轻拂过那束干花。指尖微光一闪，花瓣边缘泛起一层淡金，“是你还没学会怎么让它听话。”
莉兹的手指松了一点。
“你不怕黑吗？”佩妮问。
“怕。”女孩低声说。
“那就学。”她把另一根训练魔杖放进莉兹手里，“怕的人才该拿魔杖。不怕的，早被人打趴下了。”
莉兹没再退。
最后是亨利。老人坐在集市角落的石阶上，怀里抱着一只空酒瓶。佩妮走过去，没说话，只是抬手在他掌心划了一下。
一点火光浮现，微弱却稳定，像一颗被捂热的星。
亨利浑身一震。
“你点过一次。”佩妮说，“这次，不是为了取暖。是为了告诉别人——我能行。”
老人看着那团火，手指慢慢合拢，又张开。“要是被抓呢？”
“没人会抓。”佩妮收回手，“我们不偷不抢，不伤人。霍格沃茨允许十岁以下巫师在家练习基础咒语。法律站在我们这边。”
“可我们不是巫师。”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学生。”她站直身体，“第一课，漂浮咒。学不会没关系，但必须来。”
三人站在空地上，围成一个松散的圈。斯内普靠在不远处的墙边，黑袍裹紧，右手始终藏在袖中。他没靠近，但目光扫过每一个方向，像一堵无声的墙。
佩妮走到中央，抽出魔杖。
“看好了。”
她指向地上一个生锈的铁罐，杖尖轻抬，嘴唇微动：“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铁罐缓缓离地，升到齐胸高，轻轻旋转一圈，又平稳落下。
汤姆倒抽一口气。
莉兹的手攥紧了魔杖。
亨利盯着那罐子，像在看一场梦醒后的残影。
【知识转化启动】
【教学信任建立，积分+50】
佩妮没理会脑中的提示。她转身面对三人：“魔法不是天生的。是练出来的。你们怕失败，是因为没人教你们——失败是成功的妈妈。”
汤姆突然动了一下，脚踢到另一个铁罐。罐子滚出去，撞在斯内普脚边。
斯内普皱眉低头。
汤姆慌了神，顺手抓起另一个罐子，想捞回来，却用力过猛，直接朝斯内普砸了过去。
“砰！”
罐子砸中额头，血丝立刻渗出。
斯内普猛地抬手，魔杖已滑入掌心，黑气顺着杖身往上爬。
佩妮一步跨到他面前，手掌压住他手腕，力道不容挣脱。
“他们是学生。”她声音不高，却像铁钉楔进地面，“不是敌人。”
斯内普没动，但黑气缓缓退去。
佩妮转身，重新面向三人。她抬起手，刚才那个铁罐再次浮起，在空中缓缓旋转。
“看见了吗？”她说，“它能飞，也能砸人。魔法本身没有善恶。是你决定怎么用它。”
她走到汤姆面前，把浮着的罐子轻轻放回他手中。
“你不是坏孩子。”她说，“你只是太怕搞砸。可你知道吗？搞砸了，才能知道哪里要改。”
汤姆低头看着罐子，手指发抖。
“再来一次。”佩妮说，“这次，用魔杖。”
少年深吸一口气，举起训练魔杖，结结巴巴念出咒语。罐子纹丝不动。
“别急。”她说，“闭眼。”
汤姆闭上眼。
佩妮闭眼，意念触碰系统界面。
【知识转化模块启动】
【输入概念：意念聚焦、能量传导】
【转化完成：心流引导术（基础版）】
她睁开眼，蹲下身，在地上用魔杖画了个简单法阵。斯内普改良过的魔力传导阵，线条比原版更宽，节点加了缓冲符文。
“坐进去。”她示意三人，“别想咒语，先感受。”
她依次指尖点过他们眉心。
“就像伸手接雨。”她说，“不是命令雨落下，而是等它落进掌心。”
莉兹最先有反应。她睫毛轻颤，魔杖尖端冒出一缕银丝，脚下花篮微微离地半寸，又落下。
“你不是没有天赋。”佩妮看着她，“你是第一次听见魔法在对你说话。”
亨利紧随其后。他手掌摊开，火光再次浮现，比上次更稳。他咧了咧嘴，像是不敢笑。
汤姆还是没动静。
他咬着牙，一遍遍念咒，额头冒汗，魔杖毫无反应。
“别逼自己。”佩妮说，“放松。”
“我做不到……”他声音哑了。
“你昨天敢接魔杖，就已经做到了。”她说，“现在，再试一次。不是为了飞起来，是为了告诉自己——我没逃。”
汤姆闭上眼。
五秒。
十秒。
魔杖尖突然闪了一下，铁罐底部离地一指高，晃了晃，又落下。
“它动了！”莉兹叫出声。
汤姆睁开眼，盯着那罐子，像是不敢信。
佩妮笑了。“第一次，半秒。下次，一秒。再下次，十秒。你不是学不会，你是在学怎么不放弃。”
亨利忽然开口：“我孙女……她晚上总哭。能学个护她的咒吗？”
“能。”佩妮说，“下节课教‘驱寒光’。暖的，亮的，专赶阴气。”
“那我孙女……也能学？”
“只要她愿意。”她说，“年龄不是门槛，想不想才是。”
斯内普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三支小瓶，里面是淡青色药剂。
“稳定剂。”他递给佩妮，“防止魔力反噬。每人每天一支，饭后服。”
佩妮接过，分给三人。“喝了它，明天还能来。”
亨利仰头喝下，抹了把嘴。“明天……我带孙女来？”
“可以。”佩妮说，“但得她自己愿意。”
莉兹小声问：“要是……有人看见呢？”
“看见就看见。”佩妮说，“我们不躲。他们要告，就去魔法部告。告了也查不出违规。我们教的，全是基础咒语，合法范围。”
“可他们会骂我们是怪胎。”
“那就让他们骂。”佩妮抬眼，“怪胎能飞罐子，他们不能。骂完了，还得躲着走。”
汤姆忽然抬头：“我要告诉我弟。他总被 bigger kids 打——”
话出口，他顿住，意识到说了什么。
佩妮没纠正，只是点头：“可以。但得他自愿。魔法不能强加。”
斯内普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扫过远处街角。那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穿着旧外套，手里拎着酒瓶。
他没动声色，只轻轻碰了下佩妮的袖口。
佩妮没回头，但指尖微动，一道无形屏障贴地展开，沿着空地边缘蔓延，像一层看不见的膜。
“第一课结束。”她说，“明天同一时间。不来，我不问。来了，我就教。”
三人抱着魔杖和药瓶，慢慢走开。汤姆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那个铁罐，像是怕它突然飞走。
莉兹低头看着手里的花，花瓣边缘还带着刚才那层金光。
亨利走得很稳，手里的空瓶被他捏得咯吱响。
斯内普低声说：“托比亚在那边。”
“我知道。”佩妮说，“他想看我们会不会露破绽。”
“他在等你犯错。”
“那他得等很久。”她抬手，魔杖在掌心转了一圈，“我们不犯错，我们只往前走。”
斯内普看着她侧脸，忽然说：“你刚才说‘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哪本书里的？”
“不是书里的。”她笑了笑，“是我妈以前骂我的话。我说考试砸了，她说‘失败是成功的妈，你得多叫几声’。”
斯内普没笑，但眼神松了一瞬。
佩妮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漏下来，照在空地上。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点金光。
光落下来，变成三个新名字，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