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函菲若不是收的快,手指就被咬住了。
虽然红烧肉现在还没长利齿,但也吓了她一跳。
宁小啾揉揉狗头,笑眯眯,“它叫红烧肉,不让别人摸的,不管去哪里我带着它好了,三妹妹没事我先走啦。”
闺学是啥东西?安宁伯府都关不住宁二姑娘,当然也关不住红烧肉。
摆摆手,宁小啾心情愉悦地噔噔走了。
身后的宁函菲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用力擦着手指,眼神由浅转暗,“耽搁了半盏茶足够你做成事了,若这次还办不成……”
有些事,其实算计了反倒不如不算。
比如宁小啾说慢其实快得要飞起的步子。
听说这狗子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宁小啾莫名心情特好。
把着红烧肉的狗脸,对着圆溜溜的狗眼,认真地叮嘱,“红烧肉你可看仔细了,你眼里这个人,我,宁小啾是你主人,以后可以吃别人的,喝别人的,偷别人的,抢别人的,但话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听到没?不听话就宰了做成红烧肉,吃了你。”
‘汪’也不知真听懂了,还是赶巧了,话音刚落,红烧肉就叫唤了一声。
水汪汪的狗眼里,只映着自己的苹果脸,宁小啾点头,表扬,“乖,算你聪明。”
然后,宁小啾就开心地起飞了。
还是那条小路,还是那个拐角,软绵绵的东西,又扑到了她怀里。
嗯?
香喷喷,软绵绵,似曾相识的手感,宁小啾捏了把怀里人的腰间软肉。
“啊~~”连娇娇的轻呼声都如此似曾相识。
随后,小手轻轻一推,怀里的人继续似曾相识,一脸羞愤地四十五度明媚扭脸。
再冷不丁发现是和自己一样品种的二姑娘,表情包还没管理好,又似曾相识地扭曲了一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人。
宁小啾笑了,又和上次一样,两个手指搓了搓,“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旁边没有碧水替她出头,只能自己喃喃回话,“我,婢子青,青萍,婢子不,不是故意的。”
青萍这个恨呐。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
宁老\/二你她娘的是老娘的克星吧,啊?
怎么每次我想做点什么,都能遇到你?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你知不知道我这是第三次来勾\/引伯爷了?
老娘拢共勾\/引三次,你她娘的来抢了两次,第二次伯爷半途改道没遇上,唯二的两次,都被你抢了,你到底想干嘛?!
青萍心底的抓狂无人知晓,因为下一瞬,安宁伯就在宁小啾身后鬼一样冒了出来。
“二丫头你傻站在这干什么?”安宁伯看见宁小啾在自己前面蹿,特地慢两步跟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霍霍自己宠物园的凶手。
别以为他不记得自己园子里养了多少宠物,昨天他发现他的鸡将军少了两只,就剩一只孤零零的。
满府里,能干出偷鸡摸狗之事的,除了宁淮景,就是宁函萩。
这两个都有前科。
“伯伯爷,婢子青萍,见过伯爷。”
她的目标安宁伯来了,青萍一脸娇羞,连小腿弯曲的姿势都是练出来最美的角度。
安宁伯哪里会关心一个小丫鬟美不美,赶苍蝇一样随意挥挥手,拉着宁小啾就走,“你跟我来,来来,过来。”
“爹,那天你说去吃,看桃花,还去不去了?”
“怎么不去?等春闱过了啊,老朱还是监考官呢。”
“监考官?”
……
看着父女二人离开的背影,丫鬟青萍又恨又惧。
再次失败,别说三姑娘了,连孙姨娘也容不下她了吧?
想想三姑娘看似温柔,实则幽冷的双眼,青萍忍不住打个哆嗦。
不,不行,她要想别的办法,她想留在这个富贵窝里吃香的喝辣的,她不想回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家。
果不其然。
午时静安堂的小丫鬟就过来通知,让宁二姑娘明天恢复去闺学的日程。
大燕朝的闺学是太祖时期,由慧大长公主抻头,联合世家勋贵女眷一起联合开设的女学。
闺学原本是慧大长公主为娘子军选拔女将的。
虽不如麓山等几大书院名声远扬,却也不乏怀揣梦想的女郎慕名而来。
只是数十年过去,到了先帝后期,大燕朝政权稳固,慧大长公主年迈,娘子军不复从前风光,女学也一落千丈,渐次荒废。
如今的闺学,是丽昭长公主与宋皇后,在五年前重新拾掇起来的。
不再局限于女将兵法武艺教授,而是类同男子书院,设诗书、品德、礼仪、舞乐、女红、骑射六科,称女子六艺。
大燕朝除了慧大长公主的娘子军,并不曾设女官。
所以,既没有升学考试的压力,也没有毕业做官的压力。
闺学说白了,就是为了让女子在未嫁之前,有个提高自身完善自我的机会。
再往深一点说,也是个结交闺蜜加深姐妹感情的地方,成过亲的都知道,夫人外交有时候比郎君出面更事半功倍。
因此,进闺学的要求除了未成亲外,没啥门槛。
原本进闺学的勋贵女郎多,后来,有些世家女郎们也慢慢放下身段融入进来。
进学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门清,迟到早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的干脆不去。
只要有正规的报备,负责的女夫子们并不严苛。
比如咱宁二姑娘,因为落水请病假,在家嘚瑟十几二十天,也不耽搁她继续进学。
老夫人没提宁陇冰告状的事,只说人家三姑娘从泉州回来才几天就已经上学去了,你病好了半个多月了,还在家闲逛说不过去。
“去就去呗。”
宁小啾在记忆深处扒拉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宁函萩去闺学也不是为学什么技能提升自我的。
反正与她一样心思,只为结交位尊女郎的不少,除了她长得确实出挑外,没一样拿得出手的,那么多女郎里,她也不起眼。
可她性子也讨嫌,闺学里大大小小几十位女郎,貌似一个真心的手帕交都没结交到,狐朋狗友倒有三两只。
就看看她在家‘病’了这么久,连个上门看望的人都没有,就晓得她做人多失败了。
不过,宁小啾对上学却有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