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对着近在眼底的粉色唇瓣就啃了一口。
真就啃了这么一口,抬起头,看着顾重久的漂亮脸蛋,傻笑一声,“嗬嗬,愚年你好香。”
顾重久脸上飞快染了色。
有时候,他真顶不住她的直白。
可好像,他又偷偷喜欢她这样直白的表达。
让人心里满满的。
然后,宁小啾来了一句豪言壮语,“我今晚要在这里睡。”
把个顾重久给震得立马从旖旎的氛围里唤醒,坚决摇头,“不行!”
“咱俩难道不是定亲的未婚夫妻吗?”宁小啾力争。
顾重久给她讲道理,“你也知道是未婚,还没正式成亲,你想被人指指点点?”
宁小啾也有她的道理,“旁人与我有何干系?咱俩的事,我同意你同意就成了呗。”
顾重久立场坚定,“你还未及笄,别胡思乱想。”
宁小啾垂头丧气,“你也想说要满十八岁呗。”
“什么十八岁?”顾重久一愣。
大燕朝小娘子十六岁及笄,及笄就可以成亲。
宁小啾:“就是不到十八岁不能和男人睡。”
顾重久耳根发烫,板着脸,“我有没有说,不许说这睡不睡的话?你现在是一点都不听我的了?”
他语气不重,甚至带着点委屈。
妈耶,宁二丫色迷心窍,又被带偏了,立即摇头,“没有的事,我听得很,这不是就咱俩……”
“那也不许说。”顾重久继续用水汪汪的眼睛睨她。
宁小啾表示她有被煞到。
咽了口唾沫,玛德,她到底啥时候能到十八岁。
为防止小丫头胡思乱想,顾重久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玉石花,我查到了,名字叫姜黄花。”
说起正事,宁小啾老实了,“姜黄花,有什么说法?”
顾重久冷笑,“南疆圣花。”
“那岂不是说——”宁小啾内存不大的脑袋飞快地转动。
不等她转明白,顾重久接道:“徐家与南疆关系匪浅。”
“徐国公不会与南疆是一伙儿的吧?”宁小啾震惊,要是守国门的大将与外敌勾结,大燕朝岂不要完犊子了?
“南疆在三年前俯首称臣,”顾重久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着,越捋越清晰,“徐国公三年未曾回朝,两个可能,一是徐国公投敌叛国,二是,他被人控制了。”
对上宁小啾瞪大的眼睛,顾重久安抚地揉揉她呆毛,“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把此事与圣人禀报,这些事,牵扯的东西太多,不是短时间内,也不是你我就可以解决的。”
甚至,连父亲顾戬都无法解决。
“嗯,好吧,要是需要我,你一定和我说。”宁小啾应了。
涉及到镇守边境兵权在手的大将,更是宏德帝极为信任的肱股之臣,一个操作不当,恐被扣上党同伐异的帽子。
宏德帝对定国公府的信任,远不如徐国公。
鬼道士、蛊虫、蔷薇水、苏白、徐国公府、金发外族人、西域人,还有陈正、陈恪……
这一切,牵扯人之多,范围之广,行事之隐秘,前所未有。
而他,毫无佐证,一切只通过他与宁小啾所遇之事推测而来。
只凭他一张嘴,就算他说的再天花乱坠,疑心颇重的宏德帝,也只会当定国公府在排除异己。
而且,他心里还有个不好的猜测——
朝中另不止几位皇子在搅风搅雨,还有位高权重之人,私下与徐国公同流合污。
这人,就如同暗处蛰伏的蛇,一旦看到猎物软弱之处,会快速张开大口,吞噬他盯上的一切。
激灵灵抖了一下,顾重久又摸宁小啾的脑袋,叮嘱她,“往后,你也要小心,遇到奇怪的人和事,就装看不见,保全自己最重要。”
“我能打过……”宁小啾晃着小拳头,想表示自己天下无敌。
不得已,顾重久又出杀招,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我还是会担心。”
“呃,”宁小啾果然开始挠头,他这么甜滋滋地漂亮,她又不自觉妥协了,“好吧,我除了你家我家这条路,哪里都不去成了吧?”
“嗯。”
但是,宁小啾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咩?
有的时候她确实是,有的时候,她就不是了。
比如,她觉得必须不走这条路的时候。
大燕宏德十八年的端午节,因为春蒐发生了云阳公主破相、陈正腰肌被伤、陈恪重新拄拐之事后,连准备好的赛龙舟都取消了。
但端午节悄默声就算了,五月二十八的万寿节可不敢随意糊弄。
五卫大比,又有外邦来贺,三件大事凑在一起,朝中上下一片繁忙。
顾重久刚进大理寺,不但要忙着跟裴寺卿处理日常案件,还要时不时被抽调出去做点别的。
因为他不但是大理司直,他还是本届探花郎。
包括状元在内,在这个万邦来朝的繁忙时刻,又年轻又有才华脸皮还薄的新员工,被别的部门抽调去写个言辞,编个谈说之类的,可再平常不过了。
一连数日,顾重久即使忙得飞起,也不忘关注宁小啾有没有听话。
纪钊连续十几天,都去安宁伯府光明正大偷窥,并汇报小主母的行踪。
宁小啾除了第二日回来去了一趟温泉庄,不过,只把太夫人的信递了进去,人没进去。
守门的人说慧大长公主在静修,任何人都不见。
之后她又被张卫山给喊了去,密谈了本次大比盛事的战略。
之后,小主母的行踪,是这样的——
吃饭,睡觉,玩鹰遛狗,偶尔去闺学,主要和杨飞飞跑马,晚上会拎着宁大朗去西郊外跑圈,如此循环。
再没来国公府,因为顾重久从这天起天天加班,宁小啾来两次没看见他,就不来了。
一连十来天,纪钊都觉得公子有点毛病了。
谁家未婚夫这么严格管理自己未婚妻的?简直比管亲生闺女都严。
也就小主母脾气好,若是他,非得把他踢一边风凉去。
顾重久表示满意。
孩子还是要板着脸拘一下的,这不,比任何人都乖。
可有些时候,不是你不去找事,而是事来找你。
再乖的人也是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