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淮把柿子把扔进垃圾桶，抬眼，目光穿过台灯的光辉，落在文清脸上，语气淡得像茶余饭后的闲话。
“清清，婚后你随军，就把文昌、文谦留在京中吧。”
文清微微皱眉，把手里的小柿子放回果盘，抬眼看向老爷子：“爷爷，把两个孩子留在京中谁照顾啊？你和奶奶这么忙，有时出去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文书淮身子往后一靠，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不高：“那你的意思是，婚后随军也把文谦他们带着。”
文清点头，语气平静：“两个孩子，我仔细想过，爷爷奶奶工作忙，经常外出视察工作，爸呢，家中有叶枫，当初就是不放心叶枫，才让我把两个孩子带走，二哥呢，他一个大老爷们，照顾不来两个孩子。再说，我害怕孩子们独自留在玉泉山，有人拿他们做文章。”
清晨，文清起床，来到客厅，文书淮和文献坐在沙发上谈论着事。
文献看文清下楼，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六点半：“清清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文清一边朝着沙发走来，一边回答文献的话：“爷爷早，爸早，之前上班时就是这个点起，现在成习惯了，一到这个点就醒。”
文清坐在文书淮身边，当着他俩的面从空间里，拿出几身保暖内衣，两枚玉佩，还有几个大桃子。
“爷爷，生日快乐。这几身衣服是我从空间里找的可以保暖的内衣，天冷了，你和奶奶穿在里面，可以防寒。”
说着，她把保暖内衣放在文书淮腿上，又拿起一枚玉佩，亲自给他戴在脖子里。
“爷爷，这枚玉佩也是我从空间里找到的，它可以让佩戴者冬暖夏凉。”
玉佩贴着锁骨一落，文书淮只觉一股细润的暖意顺着经络爬遍全身。
他低头，指肚摩挲那枚一指宽、通体碧透的龙形玉，龙尾处一点朱砂红，活物似的。
文清把另一枚凤佩也递到文书淮手里：“爷爷，这枚是给奶奶的，和您的这一枚是一对。龙凤呈祥，图个吉利。”
说着，又从空间里找出来了一枚玉佩，扔给文献。
“爸，给，这是你的。”
文献一把接住，低头一看，他的这一块玉佩是鹰形，还没有戴在脖子上，只触摸着它，就觉得有一股暖流顺着经络爬遍全身。
他抬眼，半是玩笑半是惊叹：“如果所有的将士都有这么一枚玉佩，寒冬腊月，就再也不会冻坏人了。”
文书淮闻言，凤佩在指尖一转，装进大衣的布兜里，抬手，止住文献的话头，压低声音，说道：“这话屋里说说就罢，真传出去，就是捅破天的麻烦。清清能拿出来的数量，也就这么几枚，如果被外人知道，清清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文献神色一凛，把鹰佩贴身挂进脖子里，塞进内衣，郑重地点头：“爸，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感叹上几句吧，我是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这时，二楼传来动静。
“文谦，你昨天给太爷爷买的礼物呢？”
然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看见，文昌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文谦手里拿着一双黑色的棉手套，出现在的楼梯上。
文谦一脚踩空，“咚”地磕在台阶上，手里的棉手套飞出去一只，正好落在文献脚边。
文清起身，来到文谦身边。抱起文谦：“跑什么，你看磕到了吧？姑姑不是告诉你，下楼梯时要慢慢的走。”
文谦撅着嘴，眼圈有点红，却硬是把泪憋回去，奶音发颤：“姑姑，我知道了，下次会慢慢走的。”
文献弯腰捡起那只手套，拍掉浮灰，还给文谦。
文昌已经走到文书淮跟前，双手捧上那支钢笔。
“太爷爷，生日快乐。这是用我攒的零花钱买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试过了，很好用。”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像背过千百遍。
文书淮没接，先抬手揉了揉文昌的发旋。
“好，谢谢文昌，太爷爷接受了。”
说完，这才接过钢笔。
文谦被文清抱过来，把文谦放在地上，看着他走到文书淮跟前，双手递上棉手套。
“太爷爷，生日快乐，我给您买了一双棉手套。”
“好孩子，太爷爷收下了。天冷，正好缺一双。”
说着，文书淮接过文谦手中的棉手套，放在一旁，抱起文谦，放在膝上，挽起他的裤腿，只见他的膝盖已磕青。
文献拿来药箱，掀开箱子，取出一只白瓷小盒，拧开，一股淡淡的薄荷药香散出来。文清接过，指腹蘸了一点，蹲到文书淮膝前，给文谦轻轻揉开。药膏沾皮肤即化，文谦抽了口气，小手抓住文书淮袖口，到底没哭出声。
文昌站在一旁，小手背在身后，指节攥得发白。文献抬眼瞧见，伸手把他拉到跟前：“别担心，弟弟没事，小孩子哪有不磕伤的，抹上药，一会就好了。”
赵婉仪端着一碗长寿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容婶，容婶手上端着早餐。
“文谦怎么了？”
文献侧过身，让出视线：“下楼时，不小心磕了一下。已经抹了药，没破皮，就是膝盖青了点。”
赵婉仪忙把长寿面搁在茶几上，蹲到文书淮膝前，瞧见那团青紫，心疼地直吸气：“哎哟，我的小祖宗，下回可不许跑那么急！”
文谦窝在文书淮怀里，小手还攥着太爷爷的袖口，声音软软地带着鼻音：“太奶奶，我记住了……以后会慢慢走。”
赵婉仪摸摸他的发旋，又抬头冲文昌安抚地笑了笑：“别怕，弟弟没事。”
文清帮文谦把药膏抹匀，才起身，顺手把白瓷小盒盖紧，放回医药箱。
容婶把早餐摆到餐桌，转身回厨房又端来一小碗蒸蛋，蒸蛋点着几滴香油，香气扑鼻。
“文谦，爷爷抱，今天是太爷爷的生日，先让他吃完长寿面，在和你玩，行不行？”
文献接过文谦，文谦趴在文献肩头，抽了抽鼻子，奶声奶气：“太爷爷，长寿面要一口气吃完，容奶奶说，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