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忆现实场地中睡着的人做匹配分析,一只雪白的狐狸人从格子间左侧的单间办公室里走出来。
她稍微看了看格子间低头工作的员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一步一摇走到角落的工位坐下。
胡礼脑子有点发蒙。
刚才那货步步招摇的妖娆样子,如果不是梦主刻骨铭心的记忆重现的场景,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一身骚气的狐狸人,是姚欣言!!
除开她,不可能有人举手投足间都那么妖娆撩人!
但这已经不重要,如果姚欣言都变成了狐头人……
胡礼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需要赶紧确认现在的样子。
手边没有镜子,胡礼直接把笔记本关机,利用漆黑的屏幕做镜子,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此时此刻,胡礼心情有点复杂……
屏幕反光里,是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满脸奸相,毛色斑驳银中泛黑的——
狐狸!
胡礼下意识挠了挠自己顶瓜皮。
“你别说,手感还真他么不错……”
“但是这不是重点啊!为什么我是这么丑的狐狸,而那货一看就是妲己款的狐狸啊!”
“以及,我他么为什么会真的是狐狸样子啊……”
正在抓狂,一个人影出现在胡礼面前。
胡礼木然抬头,看到了第三只狐狸……
眼前是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人……
相比雪狐姚欣言那种高不可攀但又风韵撩人浑然天成的姿态,这只火狐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来啊~快活啊~”这种气息……
胡礼下意识指着自己鼻子,“我他么都这德行了,你居然能在这么多牲口中精准找到我?”
火狐姬约翰做作地捂嘴轻笑,立刻下意识放下捂嘴的手,耸耸肩,“你不‘也’是青丘代理人么?这里面除开我,就两只狐狸……”
“那家伙的骚味连办公室的空调都快压不住了,你身上那股贱味也差不多,找出你很困难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梦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是动物人?”
胡礼摇摇头,“不知道,我最开始以为是小孩子的梦,类似那个动物城啥啥的。”
姬约翰挑眉,“不是吗?”
胡礼叹口气,指着格子间里埋头工作的动物人,“什么小孩子能那么精准在梦里重现出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啊……”
“没上十年班的人,都不可能精准表现出办公室里这种生不如死的打工人怨气……”
姬约翰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眉梢,“那意思是这是社畜的梦?”
胡礼吸了吸鼻子,“这么浓郁的牲口味道,社畜无疑了。”
“另外,你手指捅那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你打算一言不合就抠出自己的眼珠子,还是你打算挖鼻孔因为小脑发育不平衡找错了眼儿?”
姬约翰白了一眼,“你他么能不能放过鼻屎?”
“你他么见过狐狸能挖鼻屎的么?”
胡礼想了想,不好意思笑笑,“的确,狐狸应该是伸舌头去舔鼻……”
“住口!”姬约翰一声尖叫。
格子间里的社畜动物人纷纷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继续工作。
姬约翰咬着牙凑近胡礼面前,“你他么再说一次鼻屎,老娘今天就把你全身的眼儿都给撕烂!”
胡礼吞口口水,讪讪笑笑,“好好好,不说就是……”
雪狐姚欣言带着一身香风,扭动着腰肢走到了两人身边,“你们都跟进来了?”
胡礼无所谓摊摊手,“去哪不是去啊,闲着也是闲着嘛……”
姚欣言嗤笑一声,“那你们在这里逼逼叨叨,有什么结论?”
姬约翰认真看了看姚欣言胸前,“有,我非常确定你的也是做的!”
胡礼大惊失色,“这他么都被梦境同化成这个逼样子了,你还能看得出来真假?”
脑海里浮现出让人非常不舒服的一幕,胡礼无力地瘫回工位椅子上,“回头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那货也和你差不多,在生死存亡之际,用尽全身本事,主要为了鉴定别人是不是真凶……”
姚欣言娇嗔一声,“无聊!”
就在此时,三人旁边挨着的工位上,一只牛头人满脸站起来,满脸堆笑看向三人。
“那个……”
“狐主管、狐经理、狐秘书。”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想打扰您三位。”
“主要虎总交代的活儿,稍微,嗯,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多……”
“我怕我这忙工作影响到您三位,要不……您三位去茶水间歇会儿?我把手上这五个ppt写完,就马上给狐主管您审核!”
看三只狐狸都一脸意味深长看向自己,牛头人立刻拍着胸口表态,“三位领导放心,我一定抓紧!绝对不会拖延时间!”
“我免费加班完成,做不完,我不下班!”
胡礼认真看了看姬约翰、姚欣言和自己,从毛色上判断,自己应该是最底层那个“狐主管”,立刻垮起了脸。
刚张开嘴,声音自己发出来。
“老牛啊,你抓紧点,就这么一点工作……唉,要我说你什么才好!”
“行了行了,你抓紧弄吧,我们先去开个会。”
“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方案初稿。”
牛头人尴尬笑了笑,“初稿不是在早上三点你已经看了说不满意吗?”
“现在已经改到第七稿了啊……”
胡礼面不改色,一拍桌子,“对啊!都改了那么多次,浪费那么多时间,你怎么就不好好反省一下领导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现在觉得就那个初稿还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后面你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敷衍的垃圾!”
“当然,这一点点,也就是和其他垃圾对比,好了那么一点点。”
“这样吧,也别说我不帮你,你就把初稿和中间这几稿都结合一下,在我开完会回来后发我!”
说完,压根不看站在原地涨红了脸的牛头人,胡礼拉着姚欣言和姬约翰往格子间外侧的茶水间走去。
牛头人呆呆站了一会儿,看到格子间里其他动物人都偷偷在瞄自己,脸红得像要滴血,鼻孔大张喘了半天粗气,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回工位,开始疯狂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