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让你戴这个了啊！！！”
阮清瞬间红温，朝着他脖子上的铃铛抓去，铆足了劲儿一拽——
“刺啦”一声，项圈连带衬衣前襟直接被撕开。
还差点把阮昭整个人抡到墙上。
系统：死丫头，劲儿真大。
被扯断的铃铛在地上轱辘着钻进了沙发底下。
阮昭捂着脖子，湿漉漉的桃花眼委屈地望过来，小声嘟囔：“姐姐不喜欢这个款式吗？那我下次换一个……”
“你应该在脑子里装个铃铛！摇晃起来的时候才够响！”
气得阮清咬牙切齿道。
视线瞥到敞开衣襟里精致的锁骨线条，劲瘦腰身和覆盖其上的薄肌，皮肤在昏暗光线下都显得苍白。
阮清闭了闭眼。
扭头把全屋的灯都按亮，接着走进浴室，抄起一件浴袍扔到他头上。
忍着把他揍一顿的冲动，阮清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姐姐给我弥补的机会。”
松垮地系着浴袍带子，阮昭挨着她坐下：“如果姐姐不肯原谅我，也没关系……只是，别躲着我，好吗？”
阮清很绝望，总不能说在顾临川车上睡了一觉吧？
“我没躲着你。”
“那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阮清一愣。
掏出手机解锁，瞬间弹出无数条消息和未接电话。
【我什么时候开的静音？？】
系统：【你睡着时候顾临川调的，他说太吵。】
阮清：……顾临川你礼貌吗？
顾临川：顺手的事。
对上阮昭执着的目光，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首先，我不需要你弥补什么，咱俩早两清了。”
“其次，别给我套什么精灵姐姐滤镜，就当我还是那个恶毒姐姐，对大家都好。”
阮昭满目愧疚望着她，哑声追问：“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阮清。”
空气安静了一瞬。
阮清缓缓吐出一口气：“是，也不是。”
在不暴露系统的前提下，她尽可能坦诚。
“当初救你也是另有所图，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
“我也确实以戏弄你为乐过，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恨你，更不需要你补偿什么。”
阮昭没有听到其他心声，证明她说的全是实话。
看着眼前连恨都不愿给他的人，满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想到她承受过的那些厌恶，既恨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自己，又恨自己曾因她的消失而暗自庆幸过。
泪突然涌了出来，淌过脸颊聚在下巴，又被新一轮更汹涌的泪水冲掉，阮昭也不想去擦，任由她在心底，嘲弄着他的自尊。
“对不起…姐姐……”
“求你…能不能…让我…陪在你身边……”
他哽咽得语不成句。
什么道歉都苍白无力，他只想留在她身边，用余生去填补那些亏欠。
眼看他要把自己哭脱水，阮清无奈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递过去。
“随你吧，别死我屋里就行。”
听到这话，刚刚还哭得不能自已的阮昭稍稍收敛。
“那姐姐…要是不忙的时候…可以看看我发给你的消息吗？”
阮清扯出核善的微笑：“当然可以。”
“有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让我也高兴高兴。”
系统：【你这是要把他气死吗！】
谁知阮昭竟抽抽噎噎应道：“好，姐姐。”
阮清：…………
【疯了，真是疯了。】
【这已经不是一把糯米能解决的事了。】
在系统“再不安抚就要出人命了”的哀嚎中，阮清还是伸手揉了揉他发顶，又敷衍拍了拍他的背。
结果差点被阮昭的拥抱给勒死。
连哄带骗地让他喝完水，阮昭立刻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身为专业的恶毒女配，阮清往水里加了点小魔法，随即打电话让李管家来接人。
阮清还有拯救女主的宏图大计，怎么能被这小哭包绊住脚！
要知道傲娇和病娇只差一个字。
万一真被他缠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腿伤痊愈，她就要开始实施伟大计划，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不是哥们，这年头工作也太难找了吧。”
送走阮昭后，阮清换掉被哭湿的衣服，瘫在沙发上翻招聘软件。
要么要求‘具备相关经验，精通八国语言，能承受高强度加班’，要么写着‘欢迎应届生（附注：需具备三年独立项目经验）’。
这合理吗？
这跟要求新生儿自带博士学位有什么区别？！
“要不我去送外卖？”
阮清自言自语道，随即又摇头：“不行，我这腿还没好利索呢。”
转念一想，自己还顶着个杀人犯头衔，估计没有哪家公司hR敢冒着公司被网友冲烂的风险录用她。
叹气放下手机，系统这时候也回来了。
【主子，我问过了，主系统说没事儿。】
【因为你马甲掉了，不算攻略成功，但也不算失败，因为剧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阮清：？
“没事？！”
“这男二都ooc成这样了！你确定没事吗？再去问！”
系统委屈道：【哪有那么容易问的啊！我们规矩可多了，每次都要先填申请表，写明事由、紧急程度、预估影响范围……然后提交给审核员，审核员批了后再交给小组长，小组长批了再提交给部门主管……一层层往上递，光是走流程就要好久！】
【我上次为了弄低配版金手指，实在是等不及，只能偷偷绕开所有流程溜进主系统办公室，抱着它大腿哭了好久才特批下来的！】
【最后不仅被扣了绩效，现在还欠着一屁股信用点呢呜呜呜……】
听完这些，阮清嘴角微微抽搐。
这熟悉的流程，这鲜明的层级……
怎么跟人类社畜日常一样？！
沉默半晌，她憋出一句：“统儿……辛苦了。”
突然被宿主理解的系统：(*?????)
……
起了个大早，阮清打顺风车到了江淮的别墅，将栽赃的证据递给笑眯眯的夏伯。
【还是现在的夏伯顺眼。】
目光转向书桌后的江淮，他气色红润，伤势显然已无大碍，恢复了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阮清微微扬起下巴：“江先生，我考虑好了。”
“我拒绝合作。”
放下手中茶杯，江淮勾了勾唇，镜片后的目光幽深难辨。
“你确定吗？”
昨天在她退回五百万时，江淮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但他想不通她凭什么敢拒绝。
是笃定他不敢放出林晚晚被下药的监控，还是觉得他开的价码不够动人？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这枚棋子也该从棋盘上消失了。
就在他垂眸间已经想好如何让这女人消失掉时，阮清忽然上前一步，俯身压低声音：“江先生，提醒您一下。”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您那见不得人的小生意，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头条。”
“您说，是林晚晚的监控劲爆，还是活体器官买卖的新闻更轰动？”
她声音像开罐的汽水，咕噜噜冒出泡。
【男人，喜欢这个声音吗？】
【朕特意为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