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云云精于计算的心里，给出了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毕竟……三十万的天价彩礼他都愿意眼睛不眨地给我，这点‘甜头’，总得给他尝尝。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只是，当她在他安稳的怀抱里沉沉睡去时，嘴角那抹无意识的、放松的弧度，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下午，令云云在温暖的怀抱和均匀的呼吸声中悠悠转醒。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就感觉到颈窝处传来一阵湿濡酥麻的触感，伴随着不轻不重的啃咬。
她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含糊地推拒着：“嗯……张哲你干嘛……别啃了……我可不要跟张明珠似的，天天穿高领遮遮掩掩的……”
张哲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刚睡醒、带着点慵懒和红晕的脸，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舒服吗？”
令云云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脸，含糊地评价：“还……还行吧。”
这句“还行”显然给了张哲巨大的鼓励和得寸进尺的勇气。他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又按了按，声音带着蛊惑和迫不及待的期待：
“那……今天晚上你别回去了。咱们……试试那个。”
他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令云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看着他充满渴望的眼睛，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非常“令云云式”地、在最暧昧的时刻，抛出了最现实的条件：“你……一会儿记得给我转钱啊。”
她指的是那30万彩礼。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像是在进行最后的确认，也像是在为自己的“献身”加注最后的筹码和底气。
张哲愣了一下，随即被她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架势逗笑了，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和狂喜。
他立刻翻身坐起，动作利落，语气斩钉截铁：“现在就去！”
没有任何犹豫，他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令云云拉住张哲的胳膊：“那个……你手机银行不能转吗？非得去银行？”
张哲一边开门，一边解释：“手机银行限额，一天转不了这么多。得去柜台办理才行。”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生怕她跑了。
“要不……算了吧？”令云云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感觉……太夸张了。”
“不行！” 张哲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眼神炽热又带着点蛮横，“我今天晚上得洞房！”
这直白到近乎粗野的理由，让令云云脸颊爆红，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讨厌！”
可这份“讨厌”里，却再没有了真正的拒绝。
到了银行，张哲去自助机取了号，然后拉着令云云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
他毫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半搂在怀里，像是宣告所有权一样。
令云云身体微微僵硬，却没有推开他，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心里像打鼓一样。
终于轮到他们的号码。
张哲拉着令云云走到柜台前，递上银行卡和身份证：“转账，转到这个账户。”他报出了令云云的卡号。
工作人员是位中年大姐，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巨额数字，又抬眼看了看面前这对年纪轻轻、举止亲密的男女，出于职业习惯和好心，谨慎地问了一句：“先生，请问您这笔款项的用途是什么？这么大额转账，我们一般需要了解一下。”
张哲面不改色，声音清晰，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骄傲：“彩礼。”
“彩礼？”大姐愣了一下，看着那30万的数额，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声音压低了些，“小伙子，这……这算是天价彩礼了吧？你们双方家庭都商量好了吗？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现在社会上骗婚的也不少……”她也是好心，怕年轻人一时冲动。
张哲闻言，非但没有犹豫，反而一把搂紧身边的令云云，对着工作人员，语气笃定，甚至带着点炫耀：
“不用考虑！我俩已经领过结婚证了！这是补给她的彩礼！您转就行了！”
他已经单方面在心里把下午的“亲密接触”视为了既定事实，此刻说得理直气壮。
工作人员大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那个从进来就低着头、耳朵尖都红透了的女孩，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也不再好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行。” 便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几分钟后，操作完成。
几乎是同时，令云云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短信提示音。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点开屏幕，那条来自银行的入账通知赫然在目：
【您尾号xxxx账户07月xx日16:28存入300，000.00元，余额……】
三十万！真的到账了！
巨大的、实实在在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所有矜持、算计和不安。
令云云死死盯着那串数字，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疯狂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甚至有点傻气的笑容，那是一种梦想成真、尘埃落定的狂喜。
张哲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财迷般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又暧昧地问：
“钱到账了，老婆。现在，可以跟我回家‘洞房’了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实实在在的数字，狂喜之后，令云云迅速找回了自己那点精明的“作劲儿”。
她收起手机，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清了清嗓子，对身边一脸期待、恨不得立刻把她扛回家的张哲提出了要求：
“咳……那个，急什么。先去吃饭，我饿了。” 她摸了摸肚子，表示这是合理需求。
“然后……”她顿了顿，眼神瞟向旁边，带着点别扭的坚持，“你得去给我买束花。”
张哲愣了一下：“买花？”
令云云理直气壮地看向他：“对啊！你还没正式跟我求婚呢！虽然……呃，虽然事情定下来了，但流程不能省！戒指可以以后补，但是花和‘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这句话，必须有！”
她可以为了钱闪婚，可以算计婚前协议，但在内心深处，她依然固执地想要抓住一点点被追求、被郑重对待的感觉，哪怕这感觉是“补”来的。
张哲看着她明明眼里还闪着“30万”的光芒，却偏要摆出一副“我很注重仪式感”的别扭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可爱。
他此刻心情极好，别说买花吃饭，就是要星星他也愿意去摘。
他毫不犹豫，一口答应，笑容灿烂：“没问题！吃饭，买花，求婚！走，想吃什么？今天都听你的！”
他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不再是之前那种生怕她跑掉的紧握，而是带着满足和宠溺的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