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良辰,江家的聘礼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乔府,引得半条街的百姓围观。
“赤金头面十二件!东海珍珠十斛!太医署典藏医书百卷!”司仪高声唱礼,江清晏亲自捧着鸳鸯聘书呈给乔仲远:
“晚辈必当珍视兰菲,白头不相离。”
乔仲远满意地接过聘书,苏清韵看着满院系着红绸的箱笼,悄悄抹去喜悦的泪花。
躲在屏风后的乔兰菲听见江清晏这番话,忍不住探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忙又红着脸缩回去。
乔兰菁笑着打趣:“小妹别躲了,你的鸳鸯荷包可算没白绣。”
三岁的萧承煜带着一群小豆丁在聘礼间穿梭,好奇地摸着绸缎:“小姨父家好多书呀!”
正当乔府喜气洋洋时,城外迎来西域医者代表团。阿依慕作为副使,带着三十位西域医师走进京城。
“世子妃!”阿依慕激动地行礼,“西域三十六国都派了最好的医师来学习!”
乔兰菁在医学院门前相迎,看着不同肤色的医者们,欣慰道:“三年前播下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
一位龟兹老医师捧着《西域医典》激动不已:“这本书救了我们太多族人!”
便在这时,江清晏带着太医署众人前来交接。阿依慕眼睛一亮:“这位大人通晓西域文字?”
乔兰菁含笑引荐:“这位是江太医,未来的六妹夫。”
订婚后,乔兰菲更是常往医学院跑。
这日她正整理药材,江清晏缓步走来:“六小姐,这里该用姜制半夏。”
乔兰菲手一抖,药材洒了满地。
江清晏蹲下身帮她拾取,两人的手在药屉边轻轻相触。
“我……我自己来。”乔兰菲声如蚊蚋。
江清晏却握住她的手腕:“别动,你沾了生半夏的汁液,要立刻清洗。”
他仔细为她净手,动作轻柔。乔兰菲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问:“你那安神香里,是不是加了西域龙脑?”
江清晏惊喜抬头:“你闻出来了?”
“我跟四姐学过辨香。”乔兰菲微扬下巴,露出几分小得意。
窗外,偷看的乔家姐妹们相视而笑。
乔兰若轻声道:“看来我们小妹找到知音了。”
次日的医术研讨会上,江清晏的西域语言能力令众人惊叹。
他流利地翻译着龟兹医师的讲解:“他们说热症用药与中原相反,要用寒性药材发汗。”
乔兰菲在旁补充:“《伤寒论》中其实也有类似记载……”
阿依慕惊喜道:“六小姐也懂西域医理?”
“跟着四姐学过些。”乔兰菲悄悄看向江清晏,发现他正含笑望着自己,忙低下头去。
研讨会后,江清晏特意寻来西域医书:“六小姐若感兴趣,我可以教你西域文字。”
乔兰菲接过医书,扉页上竟画着株杏花,旁边题着“清晏赠兰菲”。
夜深人静,乔兰菲对着那本医书出神。
苏清韵推门进来,看着女儿的模样笑了:“可是在想江公子?”
乔兰菲羞赧地合上医书:“母亲,他……他今日教我认西域药材。”
“缘分妙不可言。”苏清韵轻抚女儿的发丝,“你四姐说得对,找个志趣相投的良人最重要。”
窗外明月如钩,映着医书上的杏花,也映着少女浅浅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