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安。
江墨白巡逻的脚步一顿，他掏出通讯器给李安发消息，于小朵怎么办他还不清楚。
“于小朵你怎么办的？”
“关实验室里研究能延长异变时间的药剂「磁膊胺」，罚500贡献点。”
“你舍得？”
“……我付的，我没告诉她。”
江墨白挂了通讯，无奈的想。
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远处训练部，传来刑渊炸天的怒吼。
刑渊抱着手臂站在训练场中央，脚下踩着被七人“团队协作”炸毁的第三个人形靶。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手里的电子板显示着惨不忍睹的数据——团队同步率22%，误伤队友次数6次，有效攻击覆盖率15%。
他掏出七人的成绩单，纸边在他指间皱成一团。
7个重点关注的学员，在训练部的下马威中就展现出了狗屎般的默契程度，4名教官不信邪，特意把他们7个单独拎出来再度测试，结果可想而知。
“知道你们像什么吗？”他踱步到七人面前，靴底碾碎了一颗遗落的弹壳，“像他妈七个异变者挤在一个厕所隔间里——各拉各的！”
闻人镜噗嗤笑出声，刑渊的教鞭立刻抵住她喉结：“你，空中转体三周半很帅是吧？落地时踩到苏九笙的陷阱线，害得整个左翼防御崩溃！”
苏九笙默默发言：“准确说是2.7秒的连锁反应——”
“闭嘴！”刑渊的唾沫星子差点飞到她镜片上，“你明明看到她要落位，还他妈故意在那放捕兽夹？！”
“精彩，真他妈精彩。”刑渊一脚踹翻旁边的训练假人，“老子活了三十年，头回见着能把团队战打成个人才艺汇演的。”
他猛地戳向楚珩之的胸口：“战略大师是吧？磁场迷宫玩得挺花啊——那你他妈倒是告诉队友往哪走啊！”
手指一转指向卓曜，“还有你！打移动靶呢？三枪全往秦茵的进攻路线上招呼！”
于小伍和秦茵缩在后面憋笑——他俩倒是配合完美，但秦茵一枪挑飞了楚珩之的定标器，于小伍的盾牌直接拍在了卓曜背上。
“笑？！”刑渊突然闪现到两人面前，“青梅竹马了不起啊？！你俩打情骂俏能不能分场合？！刚才要是实战，季寻墨的肠子都挂在楚珩之磁力定标器上了！”
他转向季寻墨：“还有你——”他一把扯过季寻墨的衣领，“独自击杀异变者x3”，“独自破解陷阱x2”，“独自……”他猛地合上记录本，“你他妈是来参加单人奥运会的？”
他忽然弯腰，鼻尖几乎要戳到少年脸上。
“你那一刀横斩——”刑渊突然伸手比划了个角度，“四十五度斜切肌腱的手法，是不是你养母教的？”
现在狡辩也没用了，季寻墨喉结动了动：“是。”
“今早那个鸡腿。”刑渊的食指突然戳向他胸口，“是不是你养母让人送的？”
季寻墨面不改色：“是。”
“呵。”刑渊直起身，作训鞭啪地抽在自己掌心，“那你他妈回去好好问问她老人家，执判官出任务时是怎么他妈的互相舔伤的！”
坏了，这个“她”真知道。
于小伍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7个人的脸色变得五彩斑斓。
就在这时，白璃的通讯器响了。她扫了一眼，挑眉：“今天刚好是执判官对练，在中央训练室。”
刑渊突然咧嘴一笑：“正好，带这群小崽子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配合。”
…
训练场的灯光将中央擂台照得雪亮，四周的观察玻璃外挤满了学员。刑渊抱着手臂站在最前排，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团队协作？”他和陆苍讨论着什么，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头扫了眼七名星标学员，“就他们那配合，我还以为‘异变者’拉我家门口了。”
秦茵不服：“我们只是没习惯——”
“习惯？”刑渊冷笑，“战场上‘异变者’不会等你们习惯。”
就在这时，训练场的灯光全开。
“今天加课。”刑渊宣布，“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团队协作。”
于小伍小声嘀咕：“不是看我们挨揍吗......”
季寻墨的目光落在训练场中央的电子屏上——
「今日对抗：3v1」
“3打1？”秦茵皱眉，“这也太不公平了。”
刑渊嗤笑一声，把日程表拍在她面前：“自己看。”
季寻墨低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对练安排——
「2v1」「3v1」「5v1」......甚至还有「23v1」「234v1」...
“......”
“这个‘1’是谁？”季寻墨问，“这么惨？”
楚珩之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那是你养母。”
季寻墨：“？”
白璃适时地开口解释：“数字不是人数，是执判官内部排名。”她指了指屏幕，“今天的‘3v1’，就是排名第三的贺锦言，打排名第一的江墨白。”
全场寂静两秒。
“......”
“......”
于小伍：“啊？？？”
擂台中央，贺锦言活动着手腕，链式匕首在指尖翻转。江墨白站在他对面，长刀未出鞘，神色平静。
“规则？”江墨白问。
“老规矩。”贺锦言抻胳膊，“过五分钟算我赢。”
江墨白淡淡点头：“开始。”
下一秒，贺锦言已经闪到江墨白左侧，匕首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腰侧。江墨白侧身避开，刀鞘横挡，金属碰撞声清脆炸响。
观察室里，卓曜的眼睛死死盯着江墨白的每一个动作，手指无意识地模仿着他的握刀姿势。楚珩之则抱臂靠在墙边，目光始终追随着贺锦言的身影。
“你觉得谁能赢？”于小伍小声问季寻墨。
季寻墨没回答，但视线始终没离开江墨白。
擂台上，贺锦言突然变招，链式匕首甩出，弯刀外壳如回旋镖般划向江墨白咽喉。
江墨白后仰避开，刀鞘顺势下压，精准地卡住链条。
“啧。”贺锦言收链，突然一个滑步贴近，短剑匕首直刺江墨白胸口。
江墨白抬腿一记高扫腿——
没扫到。
贺锦言后跳半步，眨了眨眼：“......”
江墨白：“......”
全场屏息。
贺锦言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诶？你腿比我短，扫不到我。”
江墨白：“......?”
观察室里的学员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于小伍捂住眼睛，“贺执判要没了。”
擂台上，江墨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贺锦言的笑容僵在脸上：“......诶诶诶老江我错了！”
但已经晚了。
江墨白的长刀终于出鞘。
观察室里，卓曜猛地站直了身体：“这才是真正的刀法......”
楚珩之冷笑：“贺锦言还没动真格的呢。”
两人对视一眼，火花四溅。
擂台上，贺锦言被江墨白逼得节节败退，链式匕首的攻势完全被压制。他试图用弯刀外壳干扰江墨白的视线，却被一刀劈飞。
“哎！”贺锦言狼狈地翻滚避开追击，“老江你来真的？！”
“不是真的你又不高兴。”江墨白回他，刀锋如影随形。
五分钟很快过去。
贺锦言喘着粗气举手：“停！我认输！”
江墨白收刀，神色依旧平静，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观察室里，刑渊鼓掌：“看到了吗？这才叫配合。”
学员们：“......”
这叫配合？？？
云岫温和一笑：“执判官之间的‘配合’，就是逼对方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