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影的嘴唇动了又动,那颗蠢蠢欲动的吃瓜之心终究战胜了理智。
他挪到离沈临薇最远的那个角落,才小心翼翼地问:老大,您家那位贺先生都到楼下了,真不去见见?我还以为您这趟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然,这位日常能瘫着绝不站着的摸鱼达人,怎么会突发奇想跑来拍卖会随便转转?
等等!老大该不会是......来物色新目标的吧?来找点新鲜刺激?!
难道他俩只是表面恩爱,实际上老大对贺总已经没了感觉,现在处于各玩各的、逢场作戏的阶段?
感情这事儿可真够折腾人的......想想都觉得吓人。
石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幻莫测,一会儿疑惑一会儿震惊。
沈临薇一抬眼,就看见他那副挤眉弄眼、五官都快皱成一团的德行,不用猜都知道脑子里没装什么健康内容。
她顺手抓起面前的抽纸包就丢了过去:把你那些黄色废料都给我倒干净!现在!立刻!
石影敏捷地接住飞来横祸,赔着笑说:我这不是替您操心嘛......您真不打算让他晓得您在这儿?
据他所知,那位掌控着卡特财团和天元坊的大佬,跟他家老大也算门当户对、实力接近。
不过,老大那些藏在暗处的马甲,那位似乎只摸清了武器商SL和设计师墨菲这两个,仔细想想还挺可怜的。
慌什么,他钱包鼓着呢,待会儿再说。沈临薇扫了眼窗外,语气随意,而且一上来就自报家门,那多没趣?
先让她趁机赚点外快再说。
石影还想再啰嗦两句,却被外面传来的声响打断了。
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
所有光束齐刷刷打在展厅最前方的展示台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稳步登台。
拍卖即将开始。特别提醒:本场所有交易均采用m元结算,我们设有货币兑换处。
啧啧,地下拍卖会的拍卖师就是这么直接,什么欢迎词、自我介绍统统省略。
谁有闲心听你客套寒暄、铺垫烘托、借物抒情来上一篇长篇大论?
都巴不得赶紧拍完收工回家躺平。
偏偏拍卖师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拽样,台下的人还不敢有意见。
首件拍卖品,是一对清雍正年间的彩绘缠枝莲纹碗。此碗胎质洁白细腻,通体覆盖白釉,釉层薄匀,光泽温润,具备强烈的玻璃光感,堪称雍正彩瓷中的精品佳作。
随着他的讲解,大屏幕上同步呈现这对碗的360度无死角高清大图。
起拍价40万m元,每次加价幅度不低于1万。
51万!
53万!
55万!
85万!
......
沈临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她发现以后要是心情不好,来拍卖会转转准能开心起来。
看着财富值蹭蹭往上涨,心情立马就阳光灿烂了。
她确实不缺钱,但这跟她喜欢赚钱一点也不冲突。
至于收藏增值什么的,她库房里比这值钱的宝贝多得是,压根不差这一两件。
最终,这对彩绘碗被一位本地世家家主以91万m元的价格成功拍下。
时间缓缓流逝,接下来的拍卖品也陆续名花有主。
沈临薇看着虚拟账户里的数字不断攀升,连带着看旁边正在埋头猛吃生肉的狰,都觉得它今天格外帅气逼人、清秀耐看。
不过......姓贺的那位是不是还没动静?怎么回事?瞧不上她的货?
下一件拍卖品,是一枚重量达16卡拉的天然圆形紫色钻石,命名。从画面就能看出,这是大自然何等稀有瑰丽的杰作。紫钻的稀缺性想必各位心知肚明,我便不再多说。
起拍价1900万m元,每次加价幅度不低于10万。
瞧见这颗紫钻的影像,贺秉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这么美丽的宝石,就该戴在他家小甜心的指间才对。
台下的人还在十万、二十万地谨慎加价,贺秉川并不着急,总得让别人有点参与感不是。
1910万!
1930万!
1860万!
2000万!
大厅中央,一位搂着女伴的男士举起了号牌。
由于起拍价较高,多数人都在小幅加价,他这次直接提高140万的举动,吸引了不少后排观众的目光,他身旁的女伴也满眼星星地望着他。
拍卖师举起木槌,环视全场:“200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两千五百千万m元。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楼上传来,大家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去,发现是3号包厢亮起了灯。
沈临薇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哟,大款终于要展现他的钞能力了?
杜鸣脸色一僵,正要发作,猛地想起这里不是他能随便撒野的场合。
对方坐在包厢,而自己只能待在大厅。
先不论身份地位,光是比拼手头可动用的流动资金......
这人,他大概率得罪不起......
杜少~人家真的超爱这颗钻石的~耳边传来女伴娇滴滴的撒娇,你要是把它拍下来送给我,今晚......你想怎样都行啦~
这是杜鸣费尽心思才追到的新欢,这次特意带她来N洲逍遥。听说有地下拍卖会,就想着带她来开开眼界,顺便炫耀一下实力。
或许是不想看到美人失落,又或许是那点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在作祟,杜鸣咬了咬牙,再次举牌:
两千六百万!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细微的议论声,这次倒不是惊叹他的阔绰,而是觉得这人的脑子恐怕有点不清醒。
这纨绔子弟对自己几斤几两真没点数吗?也太莽撞了吧!
还学人家一怒为红颜呢?小心最后人财两空。
周铭礼不屑地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这二货哪儿冒出来的?嫌命长吗。
两千七百万m元。贺秉川悠闲地点了支烟,再次按下沙发旁的加价键。
杜鸣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这家伙是故意跟他杠上了吗?!
两千八百万!杜鸣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喊出了这个价格。
作为一个每月零花钱都花得精光的纨绔,这已经是他眼下能调动的全部现金了。
不是不能向家里求援,但钱能不能要到另说,一顿臭骂甚至皮带炒肉怕是免不了的。
要不是前面他一件都没出手,现在根本不敢、也没资本举起这个牌子。
三千万m元。杜鸣话音刚落,楼上的男声便紧随其后,再次响起。
杜鸣面色铁青,举手示意暂停,起身面向3号包厢的窗户方向:
敢问3号包厢的阁下,能否赏我们港城杜家一个脸面?高抬贵手,将这枚钻石让给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