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听到这话，王昊把力场手环从帆布袋里掏了出来，还瞥了眼赵宇。
赵宇：“……”
那圈灰蓝色的金属环内侧，有一道极细的黑纹。
“这东西不对劲。”他低声说，把手臂往甄尧学那边靠了半步，“你看这儿。”
甄尧学凑近看了一眼，没伸手碰。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笔尖轻轻划过那道黑纹，蓝光一闪即逝。
空气里飘起一丝极淡的焦味。
“有残留能量。”他说，“不是标准制式装备，私人改装。”
林晓站在旁边，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晶核，说话有点抖，“我昨天才领的F级生物能晶核，连课都没上完，谁会知道我在小吃街？”
赵宇突然开口：“你暴露位置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二点三。”
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他正低头按计算器，屏幕上的数字飞快跳动。“新生领取晶核后四十八小时内未登记防护信息的占比为百分之六十七，其中七成会在前三天出现在小吃街、快递站或自习室这三个高危区域。”他抬眼。
王昊咧嘴：“你还真把人都分类算好了？”
“数据不会骗人。”赵宇合上计算器，语气很稳，“你们刚才出手，总能耗是1.4F晶核当量。甄尧学切割项链用了0.3F，王昊收取手环0.1F，林晓丢失的晶核价值1F，全加起来十四万块没了。你们俩一分钱没拿，纯赔本救人。”
甄尧学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下次见人被抢，先算账再动手？”
“我的意思是，”赵宇盯着他，“力量得用在刀刃上。你们应该是觉醒异能不久，所以不明白。”
他顿了顿，说，“有异能，不代表可以随便耗。今天救一个，明天来十个，你们累死也管不过来。得建立机制。”
王昊挠头：“这不就是守财奴吗？要啥机制？”
“记录每次行动的成本和收益。”赵宇翻开背包，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贴满了卡通贴纸，（注意卡通贴纸）
“以后你们干一次，我记一笔。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报警。”
甄尧学沉默两秒，问道：“你的异能是？”
“成本翻倍。”赵宇说，“只要我认定某项支出不合理，就能让对方的实际消耗翻倍。比如刚才那个混混，如果他在使用手环时我就发动能力，他的晶核消耗会立刻变成两倍，撑不过十秒就得脱力。”
王昊眼睛一亮：“那你Y的岂不是天然克制裁判类异能者？”
“理论上成立。”赵宇点头，“但我一个人没用。需要你们三个配合，效率至少提升三倍。”
甄尧学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截被切开的项链扣环。
蓝光已经褪去，金属边缘整齐得像激光切割过。
他知道那是自己新发现的的弦理论切割在起作用。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技术，是代价。
他想起小时候做实验，导师说过一句话：“再完美的推导，也得考虑能耗边际。”
……
王昊一拍大腿：“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负责算账，我负责收东西，他负责切，咱们仨搭伙，专治各种不服！”
“你说得对，不能乱用，”甄尧学终于开口，“只是，我凭什么和你配合？”
赵宇嘴角抽了抽：“其实我也没答应加入。”
“那你拿出小本本装啥装？”王昊皱起眉头，“这不就是想组队？”
甄尧学转向林晓：“你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是去国能局备案晶核编号，第二件事找导师申请基础防护训练。”
林晓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她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甄尧学：“你切开项链的时候……根本没碰我，是怎么做到的？”
“共振切割。”甄尧学淡淡道，“晶核项链本身带有微弱能量场，我用同频反向波打进去，只破坏金属结构，不影响人体。”
林晓睁大眼：“这也行？”
“物理规律摆在那儿。”他把笔收回口袋，“只要条件满足，结果必然发生。”
王昊晃了晃手里的力场手环：“那这个呢？要不要交给保卫处？”
“不行。”赵宇立刻反对，“来历不明的异能装置，一旦激活追踪程序，整个校园网都可能被渗透。而且你看它的启动方式，说明内置晶核驱动器大概率来自黑市。”
甄尧学点头：“先留着。带回实验室做个拆解分析。”
“我来收着。”王昊把袋子拉链拉开，“只锁这一个东西，别的都不碰。”
帆布袋口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他默念指令，手环缓缓飘起，钻进袋子里，拉链自动闭合。
赵宇盯着那袋子看了两秒：“你的收纳是有范围限制的吧？我记得家政系异能不能无限扩容。”
“五米内，指定物品。”王昊拍拍袋子，“而且只能收无主物或者主动放弃持有的东西。刚才那混混死抓着手环不放，我能收走，说明他已经失去控制权了。”
“也就是说，”赵宇眼神一亮，“如果你能在对方松手的瞬间发动，成功率最高？”
“嘶～～～好像是这么个事。”
“那下次遇到类似情况，我可以帮你预判对方动作节奏。”赵宇说着打开计算器，“根据肢体发力曲线和晶核输出频率，计算最佳干预时间点。”
甄尧学看了他一眼：“你们打算跟着我？”
“我没说要加入。”赵宇重复一遍，可脚底下没动。
王昊乐了：“嘴上不说，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
三人就这么站着，小吃街的灯影斜照过来，地上影子叠在一起。
赵宇又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今天这个混混敢在街上动手？”
王昊一愣：“因为他蠢呗。”
“不。”赵宇摇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抓。校内监控死角覆盖率百分之三十九，保卫处响应平均时间七分钟，而一场晶核抢夺从发生到结束，通常不超过九十秒。”
甄尧学眯起眼：“你是说，有人在纵容这类事件？”
“人机，我说的是，”赵宇盯着地面，“这套系统本身就是漏洞。只要没人追究成本，就会一直有人铤而走险。”
王昊低头看看自己的帆布袋，又看看甄尧学手中的笔。
原来他们以为只是顺手帮个忙，其实是……
赵宇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如果你们真想管，就得比规则更懂规则。”
甄尧学沉默片刻，把那截断掉的项链残片放进裤兜。
“那你现在算不算已经在参与了？”
赵宇还没回答，王昊突然叫了一声。
“唉我滴*，见鬼了我去！”
他低头看着帆布袋，脸色变了。
袋子正在轻微震动，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