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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元宵节前,“黑泥鳅”覆灭半月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灯笼铺、陆家浜“陈氏”皮货店、榴莲分舵“铜牛”刑房、左浜镇“瞎子”茶棚、苏州河左浜支流“断肠涧”

腊月已过,年关氛围未散,左浜之地却笼罩在一片异样的沉寂中。连番的血腥清洗,如同严酷的寒冬,将一切生机与异动都压制在了冰层之下。然而,在这片被恐惧冻结的土地最深处,仍有些许被遗忘的、扭曲的根须,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蠕动。“黑鱼”生前一位鲜为人知的结拜兄弟“独眼狼”,一个因早年斗殴瞎了左眼、性格愈发偏激阴狠的亡命徒,在得知“黑鱼”三兄弟接连惨死后,一股兔死狐悲的暴戾之气在他胸中翻涌。他自知势单力薄,无力正面对抗,便将复仇的火焰,烧向了黄榴莲名下两处与年节相关、看似喜庆祥和且防守应当最为松懈的资产——朱家角的“莲记”灯笼铺和陆家浜的“陈氏”皮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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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灯笼铺的毒火——灯油与蝎毒

“莲记”灯笼铺,正忙于赶制元宵灯会的各色灯笼,库房里堆满了彩纸、竹篾和大量灯油。“独眼狼”没有选择蛮力,他的独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他通过过去的关系,弄来了一些罕见的、取自西域蝎子的混合毒液,此毒无色无味,但遇热会挥发出令人神经麻痹的毒气。他买通了一个因欠下高利贷而走投无路的灯笼铺画师,让其将少量毒液混入一批准备用于制作大型走马灯的高级灯油中。

元宵前夕,一盏巨型走马灯在铺子门口试灯,灯内热量催发了灯油中的毒素,无色无味的毒气悄然弥漫。当晚,在铺内赶工的三名画师和两名学徒,相继出现头晕、呕吐、四肢麻痹的症状,虽经郎中抢救未出人命,但全都卧床不起,元宵节的订单彻底耽误,铺子声誉受损。现场只留下那盏华丽的毒灯和几名工匠莫名的病症,看似意外,却透着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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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皮货店的蚀骨——药水与蛀粉

陆家浜“陈氏”皮货店,库房里存放着准备年后发卖的珍贵皮草,尤其是几张完整的狐皮和貂皮,价值不菲。“独眼狼”将目标对准了这些皮草的根基。他弄来了一种特制的、能缓慢腐蚀皮革纤维却不易察觉的药水,以及一种吸引皮蠹虫的特殊粉末。他指使手下一名身手敏捷、惯于飞檐走壁的窃贼,趁夜潜入皮货店库房,并非偷盗,而是将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几张最贵重的皮草内里,又将蛀虫粉末撒在库房角落。

数日之后,店伙计发现那几张珍贵皮草开始变得脆弱,轻轻一扯便出现裂纹,更糟糕的是,库房内发现了活跃的皮蠹虫,虽及时扑杀,但已有不少皮草被蛀出细孔,价值大跌。损失惨重,且原因蹊跷,不似寻常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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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暗影循迹——银簪与暗语

两起事件,一起看似意外中毒,一起看似虫害损毁,都发生在年节前后,且目标明确针对高价值物品,立刻引起了影子的注意。他亲自查看了中毒的工匠和被毁的皮草,指尖掠过皮草上那不自然的裂纹和库房角落异常的虫粉,独眼中寒光一闪。

“不是意外,是人为,手段阴毒。”影子冷声道,“查!近期所有接触过灯笼铺灯油和皮货店库房的人员,尤其是那些有财务危机或与‘黑鱼’旧部有过来往的。注意异常的交易,比如突然还清的债务,或者来历不明的首饰。”

暗探再次如猎犬般出动。很快,他们锁定灯笼铺那名画师,发现他近日突然还清了部分高利贷,并且给相好的妓女买了一支分量不轻的银簪。将其秘密控制后,未等用刑,只将那银簪和一份按了手印的高利贷债据摆在他面前,画师便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是……是一个蒙着半边脸、瞎了左眼的人……他……他帮我还了债……给了我这簪子……让我把一小瓶东西……混进……混进给走马灯准备的油里……我……我不知道那是毒药啊……” 画师哭嚎着,将“独眼狼”的特征供了出来。

皮货店那边,暗探排查所有能接触到库房的人员,发现一名更夫有嫌疑,他近日在“瞎子”茶棚喝酒时,曾吹嘘自己很快就能发财,并说出了一句奇怪的暗语:“月黑风高,狼吃皮草。”

影子立刻意识到,“瞎子”茶棚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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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茶棚暗战——茶壶与飞针

“瞎子”茶棚,是左浜镇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老板是个真瞎子,耳朵却灵得很。浪里白带人扮作歇脚的客商潜入。茶棚内人声嘈杂,烟雾缭绕。浪里白很快注意到角落一桌,一个用破旧毡帽刻意遮住半边脸、身形精悍的汉子独坐,正是“独眼狼”。他看似在喝茶,仅存的右眼却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四周。

浪里白不动声色,在其邻桌坐下,要了一壶茶,假意与同伴闲聊,耳朵却捕捉着“独眼狼”那边的动静。

“独眼狼”十分警觉,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放下茶钱,起身欲走。

浪里白岂能让他逃脱?他假意起身不慎,撞翻了“独眼狼”的桌子,茶壶茶碗摔了一地!

“找死!”“独眼狼”反应极快,怒骂一声,独眼中凶光毕露,并未纠缠,反而趁机向棚外窜去!同时,他反手一扬,数道细微的寒星射向浪里白面门!竟是淬了毒的飞针!

浪里白早有防备,手中茶杯掷出,精准地挡住了大部分飞针,同时身形如电,疾追而出!

茶棚内顿时大乱。“独眼狼”的同伙,那个惯于飞檐走壁的窃贼,也从暗处扑出,手持一对短刃,试图阻拦浪里白。

浪里白身形晃动,避过短刃,分水刺如同毒蛇出洞,直刺窃贼手腕!那窃贼身手灵活,一个铁板桥躲过,反手又掷出一把石灰!

浪里白闭气侧身,躲过石灰,脚下发力,一记迅捷的扫堂腿将窃贼扫倒,随即一脚踏在其胸口,使其丧失战斗力。但就这片刻耽搁,“独眼狼”已冲出茶棚,钻入了外面错综复杂的小巷。

“追!” 浪里白带人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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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铜牛刑讯——炙烤与哀嚎

“独眼狼”虽然逃脱,但他的那名窃贼同伙却被浪里白生擒,押回了分舵,直接送入了“铜牛”刑房。此刑具仿造铜牛外形,中空,下有火盆。受刑者被关入铜牛内部,行刑者在下方点燃炭火,铜牛被逐渐加热,受刑者会在其中被慢慢炙烤,痛苦不堪,哀嚎声通过特制的管道传出,如同牛鸣。

那名窃贼被剥去上衣,塞入冰冷的铜牛之中。当铜牛合拢,下方炭火点燃,灼热开始透过铜壁传递进来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起初只是闷热,很快便成了难以忍受的灼烫。皮肤开始发红、起泡,呼吸变得困难,仿佛置身熔炉。

“啊——!我说!我说!” 窃贼在铜牛内疯狂拍打内壁,声音透过管道传出,已带上了哭腔,“是……是‘独眼狼’!他……他在‘断肠涧’……有个……有个藏身的山洞……他……他抢来的……和……和剩下的药……都……都在那里……他……他说明晚……要在那里……等……等一条黑船……”

当铜牛被打开时,那窃贼已如同被蒸熟了一般,浑身红肿,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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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断肠涧终局——铁索与冰河

“断肠涧”,是左浜支流一处极其险峻的河湾,两岸峭壁如刀削,水流湍急,暗礁密布,舟船难行。根据口供,“独眼狼”藏身的山洞就在峭壁半腰,仅靠一条隐蔽的藤梯和一道横跨涧口的铁索与对岸相连。

黄榴莲亲临对岸指挥。此时已是深夜,寒风呼啸,涧水轰鸣。

“独眼狼”极为狡猾,在对岸洞口布置了铃铛和了望哨。强攻藤梯或铁索,极易被发觉。

浪里白观察良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带领两名最好的水鬼,从上游下水,凭借高超的水性和对暗流的熟悉,潜泳至峭壁之下,然后利用飞爪和短刃,如同壁虎般攀上湿滑的岩壁,从下方突袭洞口!

与此同时,影子带领一队弓弩手,在对岸压制可能出现的哨兵。铁山则带人准备好强攻铁索。

计划执行。浪里白三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漆黑的河水中。对岸,影子示意弓弩手做好准备。

一炷香后,峭壁下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石块落水的声音,随即,洞口方向隐约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

“动手!” 影子低喝。

数支火箭射向对岸洞口,照亮了那片区域!只见洞口一名哨兵已软倒在地,浪里白的身影如同猎豹般扑入洞中!

洞内顿时传来兵刃交击声和“独眼狼”惊怒的吼叫!

“冲!” 铁山见状,怒吼一声,第一个跃上那根横跨涧口的、碗口粗的铁索,如同猿猴般向对岸攀去!身后精锐帮众紧随其后!

洞内的战斗异常激烈。“独眼狼”困兽犹斗,手持一柄厚背砍刀,刀法狠辣,凭借洞内狭窄的地形负隅顽抗。浪里白和两名水鬼与之缠斗,分水刺与砍刀碰撞,火星四溅。

“独眼狼”独眼赤红,状若疯魔,一刀逼退浪里白,反手将旁边一个火盆踢向堆放在角落的、抢来的皮草和灯油!

“一起死吧!” 他嚎叫着。

就在火盆即将落下的瞬间,铁山庞大的身影如同天神般冲入洞中,一脚踢飞火盆,板斧带着恶风,直劈“独眼狼”!

“独眼狼”举刀硬格!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厚背砍刀竟被铁山的板斧生生劈断!巨大的力道震得“独眼狼”虎口崩裂,断刀脱手!

他还想挣扎,浪里白的分水刺已从侧后方悄无声息地刺入其膝弯!

“独眼狼”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铁山上前,如同抓小鸡般将其提起,拖出洞外,扔在黄榴莲面前。

黄榴莲看着这个瞎了一只眼、浑身狼狈却依旧满脸桀骜的亡命徒。

“就为了给‘黑鱼’报仇?搭上自己,值得吗?” 黄榴莲语气平淡。

“独眼狼”吐出一口血沫,独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黄榴莲!老子不是报仇!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掌控一切的嘴脸!老子就是要给你添堵!可惜……没能烧了你的铺子……”

黄榴莲摇了摇头,如同驱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冥顽不灵。扔下去。”

铁山会意,抓起不断咒骂的“独眼狼”,走到涧边,将其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抛向下方的激流深渊!

(此处根据政策要求,省略具体落水过程)

凄厉的咒骂声被涧水的轰鸣吞没,很快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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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涧水的呜咽与彻底的死寂

黄榴莲站在“断肠涧”边,听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河水,仿佛在聆听那些被他送入深渊的亡魂最后的呜咽。

“清理山洞,有用的带走,没用的烧掉。”他转身,不再多看那黑暗的深渊一眼。“传令,元宵节照常过,灯笼铺和皮货店的损失,帮里补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跟我黄榴莲,天塌不下来。”

“独眼狼”这支最后的、带着个人疯狂色彩的复仇火焰,被无情地扑灭在了“断肠涧”的冰河之中。至此,与“左浜子会”有任何关联的、无论直系、旁系、结拜、乃至底层依附的所有势力与个人,已被黄榴莲如同犁庭扫穴般,彻底清除干净。

左浜之地,陆家浜,乃至整个苏州河左岸这片水陆码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绝对平静。黄榴莲的意志,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法则。他返回朱家角,元宵的灯火已然亮起,映照着苏州河平静的水面,也映照着他眼中那从未熄灭的、看向更遥远处的野心之火。这里的棋盘已清空,是时候,将棋子投向更广阔的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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