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光福,今天元华哥给你们派个活儿!”李元华掏出一块钱递给两人。
刘光天和刘光福咽了咽口水,笑着说:“元华哥你说,我俩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雨水今天来咱家心情不好,可能是受啥委屈了,你俩今天看看能不能从她那儿套点话出来。”
“放心吧,元华哥!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了!”刘光天拍着胸脯保证。
李元华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俩了!”
到了前院,李元华跟守门的闫阜贵打了个招呼,刚要走,又停了下来:“闫大爷,我问您一下,雨水初中在哪儿上?”
“雨水初中?”闫阜贵一愣,随即笑着回答。
“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太费劲儿,你就顺着红星小学那条路往北蹬,一直走就能看见。”
“多谢了!”李元华笑着道谢。
他蹬着车直奔小厨娘的学校,红星轧钢厂的工作,等办完这事再说,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半个多小时后,李元华到了一栋教学楼前,有两个大爷在岗亭旁边站着。
“同志,你来这儿干啥呀?学生都放假了,没啥人。”一个大爷笑呵呵地问。
“您好,请问学校里还有值班老师吗?我有点事想问问。”
“学校里有两位值班老师,这样吧,你写个出入证明,我带你过去。”
“好嘞!”李元华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大爷看了看,带他往里面走,很快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大爷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王老师,沈老师,这位好像是学生家长,想找你们聊聊。”
“劳烦王大爷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和这位同志好好谈谈的。”
王大爷点头,关上门走了。
“这位同志,这个点来学校有啥事吗?”王老师笑着问。
“我是何雨水的家长,昨天看到她回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在学校受啥委屈了?”
“何雨水?你是说今年刚上初一的那个何雨水,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吧?”另一个沈老师插话。
李元华连忙点头:“就是她!沈老师,您认识我们家雨水?”
沈老师脸色一沉:“我是雨水的班主任,这孩子挺不错的,就是……”
说到这儿,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就是我得说说你们这些家长,孩子上学就给几毛钱?孩子都吃不饱,怎么能学好!”
“你知不知道雨水这丫头每天在学校就吃一顿饭,有时候连水都喝不上。
既然让孩子上学了,咋就不能对孩子好点!”
“几毛钱对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哪够?更别说这几毛钱还是整整一周的钱!”
“你是想饿死孩子吗?我们老师好几次看见雨水饿得昏倒在桌子上!”
“小丫头挺懂事的,我们都挺喜欢她的,就是吃饭这事,才上初一没几天,她瘦了好多。”
“我们这些当老师的看着心里真难受,学校也给雨水的家长发了通知,可每次都没人来接!”
……
沈老师越说越生气,脸色越来越难看,嗓门也越来越高,好像要从李元华身上为小丫头讨回个公道。
旁边的王老师也跟着沈老师一起指责,看向李元华的眼神都变了,这是什么样的家长,这么欺负孩子。
他顺手抄起旁边用了多年的教鞭,就等着沈老师一声令下,两人说不定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长。
那时候就这样,虽然老师被有些人看不起,但社会地位还是挺高的,受人尊敬。
打孩子的事情时有发生。
要是大人做得不对,脾气不好的老师也会动手打大人。
李元华看到旁边的王老师一脸怒意,赶紧打断沈老师的训斥,他怕再不说点什么,自己就要不明不白地挨一顿打了。
“沈老师,您能不能让我先解释一下?”
沈老师果然停了下来,冷冷地盯着他,说道:“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要是让我们不满意,就别怪我们替雨水那小丫头出口气。”
李元华硬着头皮,把和何雨水的关系跟两位老师解释了一遍。
等他说完,两位老师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愧疚的表情。
沈老师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雨水的亲戚呢,没想到不是,真是……”
李元华摆摆手,脸色阴沉:“这不怪你们,是我们夫妻没关心到位。”
“雨水这丫头太倔了,这种事都不跟我们说!”
“幸好我今天来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傻柱这家伙居然这么欺负雨水,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傻柱?雨水?”沈老师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别想了,我和雨水住在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
“就是那个现在四九城有名的禽满四合院,我叫李元华,就是那件事的主角!”李元华无奈地说。
李元华!沈老师尴尬地笑了笑,心思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
“沈老师,这么说的话,雨水的学杂费还没交吧?”
沈老师点点头:“刚来的时候就要交,但她一个人来,我们看她可怜,就没急着催她。”
“现在已经拖了一个月了,我们这边实在压不住了。”
“学校已经下了死命令,后天如果还没交学杂费,就别来上学了。”沈老师叹了口气。
“沈老师,你跟我说说,雨水的学杂费总共是多少,我现在给她交了,省得小丫头整天愁眉苦脸的。”
沈老师下意识地说:“学杂费和住宿费一年十块,三年就是三十块。”
李元华熟练地掏出三张十元大钞递给沈老师:“这三年的费用我给她交了!”
“以后雨水有啥事,你们去轧钢厂找我,或者去那个四合院找我妻子也行。”
“行!我们记住了,雨水能有你这么个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人,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李元华又问了问孩子一周的开销,得到答案后,推门离开了。
李元华一走,两位老师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雨水这丫头运气真好,遇到了李元华这么好的人,但她那个哥哥,真是太气人了!”
“傻柱!何雨柱!轧钢厂的大厨对吧!”沈老师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小沈,你收敛点儿,听说何雨柱是个愣头青,你要是真去招惹他,肯定会被这傻小子揍一顿!”旁边的王老师劝道。
“我不会找他麻烦,我会把这事一五一十告诉我妈,就当日常聊天了!”沈老师面无表情地说道。
王老师嘴角轻轻一抽,心想:你还说自己不报复?
你妈是什么人物?咱们这儿最有名的媒婆,说她是四九城最大的媒婆也不夸张。
你这么一说,再加上你妈那张大嘴巴到处宣扬,以后谁还敢给何雨柱介绍对象?
这不叫报复,那什么才叫报复!王老师心里暗暗嘀咕。
“果然,女人都不好惹,眼前的沈老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但一想到那个人是傻柱,王老师心里也就平衡了。
与其让一个姑娘嫁给傻柱受苦,还不如让沈大妈去宣扬一下呢。
她已经能想象到何雨柱将来相亲时的狼狈样了。
从何雨水的学校离开后,李元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但他心里的怒火还是压不住,“这个傻柱!”
他就说傻柱这几天怎么这么老实,原来是把气都撒在雨水身上了。
难怪小厨娘回来后吃得那么快,他还以为是学校饭菜不好,原来是傻柱这小子给的钱太少。
“气死我了!”
李元华怒气冲冲地骑着自行车朝轧钢厂赶去。
到了轧钢厂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脸色阴沉得吓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那些想上来套近乎的工人都不敢靠近。
“李医生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医生的脸色真吓人!”
新式轧钢车间里,林工带着大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皱着眉头说:
“林工!李工一大早就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没办法也得等着!”林工毫不客气地训斥。
“你们都是技术员,心高气傲,但今天这事你们不想待在这儿也得待着。”
“你们应该庆幸有机会能被李元华亲自指导,也应该庆幸这是在轧钢厂。
否则别说等几个小时,就是等几天,李元华都不一定搭理你们。”
“等会儿李元华来了,你们都给我收敛点,你们的傲气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林工一番话,有些技术员虚心接受了,有些则满脸不屑。
对于虚心接受的,林工看在眼里,对那些不屑的,他暗自摇头。
作为老前辈,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李元华在考验他们,但他该有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至于这些人能不能入李元华的眼,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元华神色平静地走了过来,指着几个技术员冷冷说道:
“你!你!还有你们四个,以后不用再来了!”
这四个人正是之前露出不屑神色的技术员。
早在李元华往这边赶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林工的训斥,也看到了哪些人虚心接受,哪些人满脸不屑。
要是平时,他可能不会计较。
但今天傻柱干了这种蠢事,让李元华怒火中烧,根本懒得惯着这几个人,直接把他们轰走了。
“李工!我们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我们赶走?”一个技术员反驳道。
“你说呢?现在赶你们走已经是给你们面子,别让我把你们的脸面踩在地上!”李元华冷着脸说。
这个技术员脸一红:“你不教我们,我们还不想学呢!”
“对!我们还不想学呢!”另外三个技术员也跟着开口。
这些技术员都才二十出头,是刚入行的小技术员,被分配到轧钢厂不久,一个个心比天高,意气风发。
被李元华一顿训斥,他们心中的傲气也上来了,当场就反驳了回去。
李元华摆了摆手:“赶紧走吧!”
几个人望向林工,林工却是一脸漠然。
见林工不会帮忙,他们只好无奈地朝技术科走去。
李元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林工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为厂里的总工程师,他知道李元华将来要研发整套轧钢设备。
将来厂里的轧钢设备都要更新换代,这些人连最基本的轧钢设备都搞不懂,更别提新型设备了。
没有李元华的讲解,他们靠自己摸索,少说也得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掌握。
可以说,李元华的一句话,就直接决定了他们以后的工作方向,林工心中暗叹:“还是太年轻!”
几人走后,李元华对留下来的几个技术员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会详细教你们这台新式轧钢机的用法、拆解方法,以及遇到问题时的处理方法。”
李元华从一个零件讲起,由浅入深,循序渐进,还让几个技术员动手实践,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李元华还意犹未尽,笑着说道:“你们学得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
“给你们两天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的内容,两天后我们继续。”
随着李元华讲解新式轧钢机,留下的人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激动地点头。
就连旁边的林工也一样,李元华讲得很透彻,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他们想不明白都不行。
两天时间足够他们把今天的收获消化整理。
“那行!两天后再见!”打了声招呼,李元华饿着肚子朝街道办走去。
傻柱的事情还得找王姨帮忙处理,如果自己直接动手打他一顿,虽然解气,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他必须为雨水出口气,这小丫头自己已经心疼不已,还被这个傻子折磨,不收拾他还等谁!
“王姨!我来看您了!”李元华提着些瓜子花生走了进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