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花许颜怒上心头。
要非他和太子勾结,自己的爹爹怎么可能会被诬陷下狱。
可为了让李彦博露出马脚,她不能太硬气。
想罢,她便用力挤了挤自己的眼眶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来,放在平时她挤挤也是有的,但是今日不知何故,挤了半天也没有挤出来,最后没有办法,她只能隔着袖子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
随着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花许颜带着眼泪以及些许哭腔跑进了正堂。
“舅舅,您可一定要救救爹爹啊,不然他肯定会没命的。”才一进门,她就声泪俱下地哭喊着。
族老本来正被李彦博那颐气指使气得不行,突然间听见花许颜这般开口,立刻就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半天,好不容易理顺气之后才问道:“颜丫头,发生了何事?你爹爹怎么了?”
“他被人抓进狱中了,罪名是什么贪污军饷,我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呢?分明是有人在构陷。”花许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李彦博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此处的时候很是得意,哼着小曲就把他之前踹倒的椅子又扶了起来,而后端坐在上面开口:“瞧瞧,瞧瞧,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让你们来讨好讨好我,就是不听,如今得了这么个下场你们说怪谁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同你有关系?”族老一听点指着李彦博质问道。
李彦博满脸厌恶地一把打开了族老的手:“你瞎指什么瞎指?难不成你也想去大牢里陪他?”
“你到底干了什么?竟然把将军害得入狱?”就连李氏也有几分不敢相信,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李彦博一听这话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边戳着李氏的脑袋一边开口数落:“我发现你啊,老跟他们待在一起,把脑子都给待坏了,我是你兄长,我怎么会害你呢?”
“你说不会害我,又干嘛把自己的妹夫送到大牢里去?”李氏反问一句,心里却在盘算着其他事情。
毕竟花鞍要是出事了,那她也不能独善其身,而且还有语儿呢,语儿绝对不能落在李彦博的手中。
李彦博嘿嘿一笑,转身又坐了回去:“你在花家受欺负,你能忍,我这个做兄长的可忍不下去,所以我才把他投进了大牢,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呸!”李氏想到语儿之后,身上立刻就冒出来一股子力气,她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指着李彦博开口,“你怎么样把我夫君送进去的,就怎么样还把他给放出来!”
没想到李彦博却点了点头:“好啊!”
这下轮到李氏以及花许颜他们愣神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李彦博吹了吹自己的手掌而后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咧着大嘴开口:“五万两银子!只要你们给我五万两,什么都好说,不然免谈!”
“五万两?!”李氏的眼睛差点从眼眶当中瞪初来,质问道,“你明明知道花家的银子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却还故意狮子大开口,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
“撒手!”李彦博一把搡开了李氏的手,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衫才继续开口。
“花家是没有,但是花许颜有啊,就看她是要爹还是要银子了。”
花许颜明白他们还是缺钱,咬牙切齿地开口:“我确实筹到了一部分钱,但是远没有五万两,只有三万两,你看看如果——”
她说着话就把之前墨云年准备的假银票拿了出来。
李彦博看到银票,眼睛都亮了,也不管花许颜有没有说完话,直接就把银票给抢了过去,闻着上面油墨的味道,他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
飘飘然地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等李彦博再醒过来之后,就发现屋子里的众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自觉失态,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清了清嗓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就等消息吧。”
说完之后他就大摇大摆地行了出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中的银票是假的。
等李彦博走掉之后,李氏就抱着花许颜的胳膊哭诉道:“方才他要的可是五万,你只给了三万,你爹平时最疼你了,你可不能不管。”
听得这话,花许颜只觉得可笑。
这并非是自己惹来的麻烦,反倒需要靠自己给她们擦屁股。
“母亲,爹爹出事,跟你们李家可是脱不了干系的,你可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花许颜故作可怜,“我已经出了三万两,实在拿不出别的了,母亲要是不肯出,那就任由爹爹死在狱中吧。”
说罢,她便往一旁一扭,委屈的抹起了眼泪。
三叔公看到这一幕,也连忙上来开口:“李氏,那李彦博毕竟是你的兄长,此事还是你去开口,不论怎么样,一定要把花鞍救出来。”
“三叔公,我……”
“好了!此事不必说了。”
李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叔公给打断了。
……
且说李彦博揣着那叠银票,脚下生风地出了花府。
他这会儿只觉得天地宽广,连带着看街边那条瘸腿野狗都顺眼了几分。
他就知道,花家不过是一群蠢货罢了。
尤其是花许颜那个丫头片子,往日里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到底还是嫩了些。
有了这些银票,他就能跟太子殿下交待了。
李彦博想着,越发得意,快步进了聚财赌坊。
接待他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皮耷拉着,见是李彦博,只懒懒抬了抬下巴:“李大人,这是又来过瘾来了?”
“过瘾?老子今天是来办正事的!”李彦博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在管事面前晃了晃,“瞧瞧,这是什么?”
管事的眼皮终于抬起了几分,目光扫过那叠银票,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哟,李大人这是发财了?看来花家的油水,比想象中还厚啊?”
“那是自然!”李彦博浑然不觉对方话里的试探,自顾自地吹嘘。
“花许颜那丫头,到底还是怕了,乖乖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三万两,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