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诀湿漉漉的脑袋在她肩窝轻蹭,呼出的热气混着池水的凉意,激得柳长雪微微一颤。
他像只讨好主人的大狗,声音闷闷的:“装傻是迫不得已,绝影阁是为报仇……可对娘子的心,从第一眼起就是真的!”
柳长雪抿了抿唇刚要推开,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新婚夜他趴在床底打滚的模样,嘴角险些绷不住。
她强自冷着脸,指尖抵住他胸膛:“松开,脏死了。”
【这混蛋浑身是水也敢抱过来!等等……他伤口沾水了?】
南宫诀敏锐察觉到她扫过伤口的目光,立刻哼唧着把左臂往她眼前凑,眼尾耷拉下来,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娘子,伤口疼……”
“活该!”
柳长雪嘴上骂着,却忽然被他带着往怀里一带。
水珠滴在她衣领上,南宫诀低头用鼻尖轻蹭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沙哑带笑:“娘子明明心疼我~”
柳长雪抬脚要踩,却被他提前预判躲开;挣扎间掌心无意按在他腰间紧实的腹肌上,烫得她倏然收手,耳根通红地瞪他:“南宫诀!”
“在呢。”他得寸进尺地环住她的腰,眼底漾着得逞的碎光:“娘子要是还生气,就罚我天天睡地铺,睡到娘子消气为止~”
【……这无赖!】
柳长雪强作镇定地别开脸:“谁要罚你睡地铺?地板要是把我们伟大的将军大人硌坏了,我可赔不起。”
南宫诀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握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贴,眼神亮晶晶的:“那睡床!我保证乖乖当娘子的暖炉,娘子手指头动一动,我就滚去端茶倒水~”
见他这副无赖模样,柳长雪气得发笑,指尖戳着他心口一字一顿道:“我可不敢指使阁主大人。毕竟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当朝皇帝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这般愚钝之人哪配使唤您?”
南宫诀慌忙握住她作乱的手指,眼底漾着粼粼波光,语气诚恳:“娘子若是愚钝,这世上便没有聪慧人了。”
说罢,他忽然压低声音,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耳尖,带起一阵战栗
“娘子要是还气……我攒了十年的私库都交给娘子,好不好?还有绝影阁的账本,都随娘子翻阅!”
“……”
【这混账!当我是三岁孩童哄么!】
柳长雪冷笑:“阁主倒是阔绰。”
“不是阁主,是诀儿~”
南宫诀趁机将人往怀里带,湿漉漉的衣袖缠上她纤腰,像藤蔓缠绕花枝。
“这些年暗中经营,不过是想挣个安身立命的底气……那些身外之物娘子随便挥霍,若是嫌麻烦,我明日就让人把地契银票都抬来给娘子垫脚!”
柳长雪被他缠得气息微乱,眼尾泛起薄红,刚要斥责“谁要你的”,南宫诀却忽然闷哼一声,额头抵着她肩头轻颤,声音虚弱:“娘子,伤口好像裂开了…”
她顿时僵住,明知这人十有八九在装相,却还是忍不住垂眸去看。
偏偏趁她分神的刹那,南宫诀忽然打横将她抱起,惊得她慌忙环住他脖颈:“你做什么!”
“赔罪。”
他抱着人稳稳往寝居走,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先伺候娘子沐浴更衣,再慢慢交代这些年的私产。若是交代得娘子不满意…”
他忽然凑近她泛红的耳廓,嗓音缱绻:“随娘子怎么罚~”
【这混蛋……】
“放我下来!我要生气了!我——唔……”
柳长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所有抗议。
这个吻带着池水的凉意和他呼吸的炽热,熟练地撬开她的唇齿,搅乱她的呼吸;
等她回过神时,早已被轻轻放在柔软的锦被之间。
南宫诀熟练地解开她衣裳丝带,吻从唇瓣蔓延至锁骨。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含着耳垂含糊不清的唤着“娘子”……所有理智都融化成细碎的呜咽。
烛火摇曳间,南宫诀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她颈间,她羞恼地去推他肩膀,反被扣住十指按在枕边。
【混账…装傻时倒是没这般娴熟…】
……
待云收雨歇,柳长雪喘匀了气,突然抬脚将人踹下床榻。
锦被滑落露出她肩头红痕,少女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
“登徒子!”
南宫诀顺势坐在地毯上,伸手轻轻勾住她坠在床沿的指尖,唇角翘起一抹弧度:“不是登徒子。”
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带起一阵痒意:“诀儿是娘子的傻子~”
柳长雪抽回手拽紧锦被,却瞥见他左臂伤口确实微微渗血。
心头火起又掺着丝心疼,最终只冷着脸掷了个软枕过去:“滚去擦药!”
南宫诀抱着软枕蹭到床沿,把受伤的左臂往她眼前递,眼尾耷拉下来,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娘子吹吹就不疼了~”
柳长雪揪着锦被瞪他,目光扫过渗血的绷带,抿了抿唇。
南宫诀趁机把药瓶塞进她手里,脑袋枕在她膝头小声哼唧:“方才抱娘子时扯到了,现在整条胳膊都发麻…”
【……不要脸!】
柳长雪拧开药瓶的动作有些重,沾了药膏的指尖却放得极轻;南宫诀得寸进尺的往她怀里缩,鼻尖蹭着她衣襟上的绣纹闷笑:“娘子手真暖~”
药膏化开时他故意抽气,柳长雪立刻停手,却见这人眼底狡黠。
她恼得用纱布轻轻一勒,听他装模作样哀嚎才解气:“疼死你最好!”
她故意把绷带结系得很紧,南宫诀却眉开眼笑,而后突然仰头亲在她下巴上:“娘子包扎,伤口明天肯定痊愈!”
柳长雪揪着他耳朵把人扯开,耳根却泛起薄红:“再耍赖就真让你睡地铺!”
“那娘子陪我!”他反手勾住她散落的青丝,在指尖绕了两圈。
“地铺冷~”
柳长雪抿唇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整个搂进怀里。
男人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这十年,每次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报仇……可现在,诀儿只想看娘子对我笑。”
柳长雪正要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南宫诀顺势收拢手臂,将她圈禁在自己的气息里,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现在夙愿得偿,反倒怕是在做梦。”
“娘子……掐我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