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妈!”
秦珂一听立刻嘟着嘴反对,“三天后就要和谢家一起吃饭了,要是重新再去买布哪里还来得及做衣服嘛,我就要这块!我觉得这颜色挺特别的!”
沈静云拗不过她,只好无奈答应,“……好吧,那妈就用这块给你做。”
等到收起布料,沈静云想起正事,又关切地询问秦珂道:“对了,珂珂,赵医生前两天跟我提过,你在做一个新的课题研究?是关于什么的?进展怎么样了?需要妈妈帮忙吗?”
见着沈静云问起这个,秦珂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口将自己从系统那里看到的一个研究方向说了出来,“嗯,我最近是在研究一种能快速促进凝血,降低感染的新型敷料。”
沈静云听完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和自豪的神情,“真的?这个研究方向很有价值,也很有难度!我们珂珂真是了不起!看来在医学上确实很有天赋!”
她由衷地夸赞着,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虽然流落在外多年,但在医学上的造诣说不定还要超过自己呢。
而一旁的顾泽期也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笑着插话,“那当然!我姐肯定是最厉害的!这绝对是遗传了妈您的优秀基因!”
遗传……?
听到这两个字,沈静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湖蓝色布料。
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今天下午看见的那双沉静清澈的杏眼,还有那人与自己依稀相似的眉眼轮廓。
她再抬眼看向正笑得灿烂的秦珂,心底忽然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珂珂的容貌,好像……真的和谁也不像,既不像她,也不像长松,这到底是像了谁呢?
这个念头刚升起,秦珂就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带着几分撒娇的得意,“那是!你姐我肯定是最厉害的!妈,您就等着看我在下个月的研讨会上大放异彩吧!”
被她这么一打岔,沈静云心底那点刚刚冒头的疑虑便消散无踪了。
不过提起研究课题,秦珂眼珠一转,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故作随意地看向顾泽期,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泽期,你跟那个纪芍不是挺熟吗?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研究什么课题?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顾泽期挠了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这个还真没听她提起过,而且她毕竟刚入伍,虽然破格提拔了,但资历还是不太够,像那种级别的研讨大会,参加的都是各领域的骨干,她……应该还没资格参与吧?”
秦珂听到这话,心底里倒是稍稍安定了不少,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一个乡下出身,又是半路出家的军医,怎么可能有资格参与研讨大会?
秦珂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就算纪芍真走了狗屎运能参加又如何?
她有系统这个终极武器,到时候随便拿出点超越这个时代的研究成果,就能把纪芍狠狠踩在脚下,让她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
第二天下午。
纪芍刚结束今天的体能训练,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正准备回家给孩子做饭,可刚走到家属院附近,就看见严谨站在她家小院门外,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严医生?”
纪芍有些意外,快步上前,“您找我有事?”
严谨转过身,脸上带着一贯的严肃,但眼神却比平时温和些许,“纪芍同志,训练结束了?我来是想正式通知你,下个月的军区疑难杂症研讨交流大会,我为你争取了一个名额,特邀你作为我们医疗队的成员一同参加。”
他顿了顿,开口解释道,“虽说是交流大会,但你也不需要拿出什么成果,就过去旁听一下,但对于开阔眼界,学习前沿知识很有好处,你是个好苗子,应该多接触这些。”
纪芍一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喜。
这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正愁如何更快地提升自己,该怎么积累资历,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太及时了!
她立刻挺直脊背,郑重地敬了个礼,语气充满感激,“谢谢严医生!我一定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学习!”
看着严谨竟然还亲自过来告诉自己,纪芍心里过意不去,连忙道,“严医生,您等我一下。”
她快步进屋,从蒸笼里拿出几块还温热的枣泥糕,用油纸包好。
又轻声对画画说,“画画,帮妈妈把这个送给外面的严医生好不好?谢谢他来看我们。”
画画乖巧地点头,迈着小短腿走到严谨面前,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说,“严医生,请您吃糕糕!这是妈妈自己做的,很甜!”
严谨平日里最忌讳收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一分一厘都不会要。
但此刻看着画画那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和可爱的小模样,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柔和,伸手接过了那包糕点,甚至还轻轻摸了摸画画的头,“好,谢谢你小朋友。”
纪芍又是一番郑重道谢后,严谨才折返回了自己家,
严谨回到家,将糕点放在桌上。
他的妻子林婉君见状便拿起一块尝了尝,刚吃一口,她眼前顿时一亮,惊讶道:“老严,这枣泥糕是哪家买的?口感细腻清甜,一点都不腻人,我还没吃过这么合胃口的点心呢!”
严谨一边换下外套,一边说道:“是纪芍同志自己做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新兵。”
林婉君又咬了一口糕点,忍不住赞叹,“就是那个在战场上勇猛,医术也很不错的女同志?没想到手艺还这么好!真是多才多艺啊!”
严谨也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嗯,这个纪芍确实是个不错的同志,不骄不躁,肯吃苦,心思也正,是块学医的好料子。”
林婉君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看他这神情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便笑着打趣道,“怎么?动了收学生的念头了?这可难得啊,能入你法眼的人可不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