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山谷内,含梦拿着手中的天地缘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抬头看见长毓。
“头儿,你看一下这天地缘,我有点不敢去。”含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恳求长毓。
长毓见含梦这般不敢大意,手拿起天地缘感受着上面的灵力又猛然睁眼。“龙气?不是寻常龙气,这是?”
“若是寻常龙气我就自行去了,这上面的龙气连我都隐隐有些害怕。”含梦诉苦道。
身为上古瑞兽狰,让他感到恐惧的除了主人之外,少之又少。
这时长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天神回来了,问下他吧。”
在含梦紧张的注视下厉劫生拿起天地缘,随后看向含梦,“我与你一同前去,这里面的龙气不简单。”
厉劫生话并未说全,他不光感受到龙气了。
召含梦之人在一个封建的国家中,这里朝堂之上,卖官鬻爵成风,官职明码标价,无能之辈靠钱财平步青云;税吏下乡横征暴敛,百姓一年收成大半被夺,稍有怨言便被拳脚相加;赈灾粮款层层克扣,真正到灾民手中只剩寥寥无几,饿殍遍野,而官员们却在府邸中花天酒地,全然不顾民生疾苦。
而即便如此也无百姓敢反抗,只因这里的人受思想洗脑严重,可一人非如此。
张晓站在尸山血海前,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血腥气呛得他几欲作呕。在这迷信皇权的世道,“天子神圣不可侵犯,忤逆天子必遭天谴……”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百姓都甘愿为皇帝赴死。
可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尸首、染红大地的鲜血,全是无辜百姓的。
他的手哆嗦着,脑海里天人交战,一边是对忤逆天子、触怒上天的恐惧,一边是这惨绝人寰的景象。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咬得牙龈渗血,终于,攥紧拳头,迈出了反抗的第一步,这一步,踏碎了旧念,也踏向了未知的惊涛骇浪。
张晓振臂一呼起义,以民为主瞬间一呼百应。可吃不起饭的百姓如何对抗兵强马壮的朝廷,不过短短数月便被镇压。
虽最终失败,却如划破黑暗夜空的一道耀眼闪电,意义深远。在这个皇权至上、腐朽弥漫的时代,他这一呼犹如龙吟虎啸,惊得王朝的统治根基摇摇欲坠。
这起义是百姓对长期暴政、腐败统治的愤怒宣泄,沉重打击了王朝腐朽的官僚体系。
各级官吏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经此一役,权势被大幅削弱,威风不再。
在经济上,起义打乱了旧有的剥削秩序,那些豪门望族、地主豪强的庄园经济遭到冲击,原本被他们牢牢把控的土地与财富,开始出现松动。
此时张晓带领的义军已是强弩之末。
天色渐暗,浓稠如墨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营地中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篝火偶尔“噼啪”作响,溅起零星火星,转瞬即逝,恰如这乱世中百姓渺茫的希望。
张晓身披一件破旧不堪的黄巾,上头沾满了尘土与血污,边缘处丝丝缕缕地垂落着,仿若被岁月狠狠啃噬过。
他下身围着条打着无数补丁的粗布裤,裤脚随意挽起,露出满是淤青与伤痕的小腿。身旁,一杆破旧的旗帜斜插在土里,上头用朱红颜料歪歪扭扭画着的“义”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不甘地嘶吼。
张晓就着黯淡的月光,正全神贯注擦拭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刀,刀刃上缺口不少,可在他反复摩挲下,依旧透着股凛冽的杀气,恰似他心底那永不熄灭的反抗之火。
他眉头拧成个“川”字,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那些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景,每一幕都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尖上,砸得他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愈发笃定了推翻暴政的决心。
就在这时,一阵柔和的清风悄然拂过,风中裹挟着奇异的花香,馥郁却不腻人,瞬间驱散了周遭沉闷压抑的气息。
张晓心头一凛,警惕地握紧长剑,抬眸望去,只见营地入口处,不知何时竟伫立着二人。
“在下厉劫生,在下含梦。受张道长天地缘所召,应召而来。”二人朝着张晓拱手作揖。
“见过上神。”张晓还礼。
“张道长召我二人前来可是寻救世之道?”厉劫生明知故问,他想听听张晓内心的实话。
“那时我在想如何赢,赢了便能救世,可现在我已经输了,但我还是觉得有救,因为我看见了希望。”
“起义失败,张道长心中可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