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里呢,总导演带着所有工作人员,眼睛都死死地黏在“老年组”的监视屏上。
画面当中,季辰渊都已经把最后一份文件念完了。
那间院长办公室啊,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诡异劲儿,这会儿又重新变得安安静静的了。
苏柚夏呢,她可是起着“中央处理器”的作用,这时候还靠在那把宽大的办公椅上呢,眼睛紧紧闭着,动都不动一下。
她那呼吸声啊,平稳又悠长,就通过麦克风,清清楚楚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直播间的弹幕啊,这时候已经完全分成两拨人了。
有一拨人那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肯定是睡着了呀,我拿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是睡着了!】
【哈哈,笑死人了,苏柚夏可真行,听着悬疑故事居然把自己给催眠了!】
【她可算是史上第一个在密室里睡着的嘉宾了,夏夏啊,你总能给我们弄出点新花样来。】
还有一拨人呢,是执着的“玄学大师”。
【你们懂个啥呀!这叫入定呢!那些高手在思考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
【对呀对呀!她可不是睡着了,她的大脑正在进行那种我们普通人理解不了的高速运算呢!】
【我拿一包辣条打赌,女王马上就要睁开眼睛了,然后就会用那种王之蔑视的眼神说出答案来!】
就在这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都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呢——
画面里,那个已经静止了好久的女孩,终于有动静了。
她那长长的、卷翘的睫毛,轻轻地抖了一下。
然后呢,她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在那一下子,她的眼睛里可没有刚睡醒时该有的那种迷迷糊糊的样子。
相反呢,她眼睛里冒出来的是那种好像啥都看透了的、特别清澈又很锐利的光。
她把身子坐得直直的,眼睛在桌子上那些真真假假很难分清的线索上扫了一遍,然后就用那种特别平静,可又满满都是自信的口气,轻轻地说了句:“我明白了。”
季辰渊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她对面坐着呢,一听她这话,眼睛里马上就有了那种特别真实、特别浓厚的兴趣。
季辰渊就问:“明白啥了?”
苏柚夏没直接回答,反倒问了季辰渊一个问题。
苏柚夏说:“季老师,你平常写小说的时候,会不会用一种叫‘叙事性诡计’的手法啊?”
季辰渊愣了一下。
他可没想到啊,她冷不丁地就提到这么个特别专业的文学理论方面的词儿。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呢,更是一头雾水。
观众们就在那发弹幕:【叙事性诡计?这是啥玩意儿啊?听起来好高大上啊!】
还有人发:【学霸的世界咱搞不懂,不过我可真是被惊到了!】
苏柚夏也不等季辰渊回答,就自己开始解眼前这个谜题了。
她说话的那个调调啊,不像是在解谜,倒像是一个文学评论家在剖析一部不咋地的悬疑小说那些很蹩脚的套路。
苏柚夏说:“你看啊,病人甲的日记是用第一人称写的,到处都是很主观的情绪和偏见呢。”
她又接着说:“病人乙的病历呢,虽然是从医生的第三人称角度写的,看起来挺客观的,可字里行间都夹杂着医生对病人的主观判断。”她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在小说里啊,这些都算是‘不可靠的叙述者’呢。”
“他们讲的故事啊,那就是个陷阱。”
她往椅背上一靠,带着一种啥都看透了的感觉,还有那么一点点像是高手觉得太无聊了的那种语气,叹了口气。
“这种用视角来误导读者的叙事诡计,我以前看悬疑小说的时候,这种套路见得可太多了,就算没有一千回,也得有八百回了。”
“所以啊,这可不是个逻辑方面的问题。”
她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是个故事结构方面的问题。”
等她把这些话说完,感觉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直播间的弹幕啊,停了足足有十秒,然后就被像山呼海啸一样的“卧槽”给淹没了。
【卧槽!卧槽!还能从文学理论和小说套路的角度来破解密室?!】
【我的天呐!我总算明白她刚才为啥闭着眼睛听了!她不是在解谜,是在‘审稿’呢!】
【夏夏,你简直就是我的超人!我愿意给你付知识付费的钱!求求你开个班教教我吧!】
【陆景尧还在那儿靠着直觉瞎按呢,咱们夏夏都上升到哲学和文学的高度了!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吗?!】
坐在她对面的季辰渊呢,眼睛里的那种震惊和欣赏啊,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毕竟他是个真正的作家,他比谁都明白“叙事结构”有多重要。但他从来都没料到,居然有人能把这种创作者才有的、类似上帝视角的思维方式,这么精确地用在现实里的解谜游戏上。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
她看起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在这表象之下,有着一个特别敏锐、独一无二又特别有趣的灵魂呢。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种以前从没体验过的、叫做“惊喜”的情绪,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苏柚夏可没去管别人有多震惊。
她伸出手指头,朝着季辰渊单独挑出来的、最不引人注目的那堆文件夹指了过去。
“所以啊,真正的线索压根就不在那些满是主观情绪的病人日记里。”
“它是藏在那份描述最客观、情感最收敛的护士观察日记里的。”
“那才是这个故事里唯一能信的‘旁白’呢。”
在她的引导下,季辰渊马上拿起了那份护士日记。
两个人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果不其然,当他们把所有来自“病人”的、充满矛盾和谎言的信息都抛开后,一条崭新的、特别清晰、逻辑上一点毛病都没有的故事线就慢慢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而真正的密码就藏在这个故事线的几个关键时间点上。
季辰渊按照他们推导出来的新密码,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大大的药柜走了过去。
这时候,直播间的画面很“损”地又切出来一个分屏。
右边的小屏幕里,陆景尧和孟晚儿房间的“三分钟禁闭”这才刚刚结束呢。陆景尧这人就是不信邪,正打算按照自己的另一个“直觉”,去试一组新的错密码呢。
这时候,左边的主屏幕里,季辰渊已经把手伸出去了,在密码器上慢悠悠地按下了那一串意味着“真相”的数字。
“嘀——嘀——嘀——嘀——”
接着他按了确认键。
嘿,这次可不一样了,没有那种刺耳的警报声,也没有红灯闪啊闪的。
就听到一声……
“咔哒。”
这声音又清脆又好听,就跟仙乐似的。
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看的时候,那扇又沉又重、把陆景尧困了半个小时的铁皮柜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柜子正中间,安安静静地放着一把黄铜钥匙,这钥匙可是通往下一个房间的,看着还挺古朴的呢。
成了!
他们才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这个号称“地狱级”难度、全店通关率还不到百分之一的核心谜题给解开了。
就在这时候,隔壁房间又响起了那熟悉的警报声,这警报声啊,一听就代表着“失败”和“愚蠢”。
这一对比,可真是够惨的,但又让人觉得……
特别爽!
苏柚夏从舒服的办公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自己那好看的身段都给展现出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咸鱼”才有的、熟悉的慵懒劲儿。
她瞅了一眼已经打开的门,对季辰渊说:
“行了,弄好了。”
“下一个。”
说完,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了啥,又补了一句。真盼着能快点弄完啊,这样还能赶上午觉呢。
直播间里那弹幕啊,都彻底不挣扎了,满屏幕全是喊“女王陛下”的,就跟朝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