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前的天幕景象瞬间切换!
这一次,不再是喧闹的高中教室,而是换成了一个肃穆、厚重得令人窒息的空间。
这里是华国政治心脏——燕京,某处深藏地下或特殊隔绝区域的最高机密会议室。
光线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白光,明亮却不刺眼,均匀地洒在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上。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无形的压力,连尘埃都不敢轻易飘浮。
围坐在环形会议桌旁的,是真正意义上掌握着这个古老国度命脉的核心人物。哪怕只是隔着天幕“观看”,游川的意识都能感受到那汇聚于此的、足以撬动历史杠杆的恐怖能量。
坐在环形桌最顶端、最具分量的几个位置上的,赫然是五大军区集团军的最高总司令! 每一位都是肩扛将星、历经铁血洗礼、气息如渊似岳的存在。
他们的目光平静,却如同休眠的火山,蕴含着足以焚山煮海的意志力。其中,坐在东北军区总司令位置上的那位老者,更是吸引了游川的全部注意——聂海清!
此人,聂荣川的父亲!这位已经七十三岁高龄的老帅,在天幕之中,他的身躯依旧坐得笔直如松,岁月的风霜虽然在他刚毅的脸上刻下深痕,却无法磨损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的眼睛。
他的肩章上,是象征着最高军衔的金星!他仅仅是坐在那里,无需言语,一股纵横沙场六十载、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铁血威压就弥漫开来,让整个会议室的核心气场都向他微微倾斜。
而在聂海清等几位军区巨擘稍后一些的位置上,坐着几位气场同样深不可测的人物。
他们或许没有军装的加成,但那份久居权力巅峰、执掌国之重器的沉稳与威势,丝毫不弱。显然,这些人,亦是来自中枢核心机构的真正决策层。
而更靠近中心区域的位置,坐着几位让游川震惊的身影,因为这个几个他不但认识,而且还的确极其有分量。
首先就是聂荣川,这位不用提,华东前线的最高指挥官,此刻也是位列其中。
他神色肃穆,坐姿端正,脸上还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战场硝烟未散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显然正在汇报或参与着极其重要的讨论。
他能坐在这里,本身就意味着其华东战场的功勋和表现,已经获得了最高层的认可,成为了真正进入核心圈的新锐力量。
接下来是墨珏,她依旧保持着那份非人的冷静与精准,坐在一个并非最核心、却极为特殊的位置。
她面前没有纸质文件,只有一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微型全息投影板,而在这场会议之中,她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超越时代的技术力量和绝对理性的判断,应当是这场会议不可或缺的“特殊顾问”。
随后,映入游川眼帘的 ,是他没有亲眼见过,但凭借他在现世记忆里,通过面部特征,认出的现任国安局局长周裕。
这位掌管着国家安全盾牌的男人,面容沉稳,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蕴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暗流。
坐在这环形会议桌上,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游川带来的巨大价值背后,那同样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潜在风险。
之后,出现在游川视野中的,是一位身着简朴灰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
他,就是被称为“行走的天师”!张道天!
与周围身着军装或正装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闭目养神,周身却隐隐流转着一丝与这片高度现代化的科技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玄奥气息。
他是华夏古老传承在最高决策层的代表,是解读那些超越常理现象的权威解读人之一。
最后,游川看到了一个本“原则上”绝对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层级会议的身影——陈国安!
这位申城国安局的特勤处处长,此刻正坐在会议桌最外围的边缘位置,连面前的水杯似乎都离中心远了几分。
他腰背挺得笔直,神情紧绷,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凝重。显然,他是因为作为游川最初的发掘者和联络人,才被破格允许列席,作为“信息源”随时备询。
他的目光不时扫过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投影,那上面似乎正显示着与游川相关的绝密资料和分析报告。
当下。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居于核心位置的那位老者——东北军区总司令,聂海清元帅身上。
聂海清没有看任何文件,他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仿佛在敲击历史的钟鼎:
“诸位,今天召集最高应急会议,源于华东申城一场超出常规认知的冲突始末。事件源头,是境外恐怖组织‘约书亚生物集团’对我国魔都江边区域发动的、针对本土势力‘龙虎帮’护送车队的恐怖袭击。其目的,初步判断为抢夺或摧毁某件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
他目光如电,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巨头:
“随后,中华神剑部队快速反应,介入围剿,与境外恐怖势力及受其操控的生物兵器发生激烈交火。战斗烈度远超寻常反恐行动,初步评估涉及至少三型高危生物兵器实体,威胁等级均达到战略级。”
说到这,聂海清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酝酿一个更难出口的真相: “然而,这场战斗的最后阶段,出现了颠覆性的转变。一名身份特殊的青年——游川,介入了战场核心。根据现有报告及现场能量残留分析……他,发动了某种具备‘灭世’级威能的能量攻击,疑似古代记载中的‘九霄灭世神雷’或更高阶的权能表现形式。该攻击彻底湮灭了约书亚集团投入的核心生物兵器,更重要的是……它击杀了一个被识别为‘特殊外域实体’————也就是被称之为布加迪骸骨的存在。该实体能量特征与已知任何体系不符,威胁等级……无法评估上限。”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落针可闻。但随即,中部战区总司令薛毅上将猛地向前倾身,浓眉紧锁,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粗砺: “聂帅!这……这太匪夷所思了!灭世神雷?击杀外域实体?这等事情,别说我们这辈子,就是往上数几千年,华夏正史野史、道藏佛经里,也闻所未闻!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理解的‘战场’范畴!”
“是啊,聂帅!”西部战区总司令李振彪上将也沉声道,脸上写满了疑虑,“华东反恐行动我们接到了通报,知道烈度很高,甚至动用了神剑。但演变成引动……引动‘权能’打击?还是在我们的国土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历史上周朝之后,虽然偶有妖邪作祟、外神信徒渗透的零星记载,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连‘事件’都算不上!这次……这性质完全不同了!”
南部战区的赵刚上将面色凝重地补充:“这意味着我们的国土防御体系,在面对真正意义上的‘超规则’打击时,存在巨大的、我们此前从未意识到的漏洞!这比十个航母战斗群开到门口更可怕!”
显然,几位军区巨擘虽然收到了简报,但对其中的“玄幻”部分本能地持强烈怀疑态度。这超出了他们一生戎马建立的认知框架。
聂海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看向坐在稍后位置的聂荣川:“荣川。”
聂荣川立刻起身,打开自己面前的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的设备:“各位首长,请看,这是华东前线指挥部‘夸父’战术指挥系统,在最后阶段捕捉到的、经过墨珏同志初步处理的战场光学记录及能量光谱分析。”
他操作了一下,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瞬间切换!
震撼的画面开始播放:
昏暗江边,幽冥蝗阿修罗庞大的阴影笼罩,黑山羊母体肿胀之女蠕动的触手,无相者狂猎撕裂空间的虚影……恐怖的压迫感即使隔着屏幕也让人窒息。
然后,一道渺小而决然的身影(游川)冲入核心。
紧接着,是那无法形容其色彩的恐怖能量爆发!光芒吞噬一切,记录仪器发出剧烈的过载警报和失真雪花!
最后,是光芒散去后,巨大的骸骨骷髅彻底湮灭、连同那片空间都仿佛被“擦拭”过一般的死寂景象!以及能量图谱上那突兀出现又瞬间坍缩到一个恐怖能级的尖峰!
画面结束,会议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一片死寂。
刚才还质疑的薛毅上将,张着嘴,眼睛死死盯着那定格在湮灭景象的画面,仿佛石化一般。
李振彪上将下意识地抓紧了沙发扶手,指节发白。赵刚上将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这真是…神罚啊……”
所有军区司令,再无一人怀疑聂海清最初叙述的真实性,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后怕——这种力量,竟然出现在华夏的土地上,并由一个……青年引发?
聂海清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沉重:“诸位,现在明白了吗?这不是演习,不是误判。这是华夏自周朝以降,数千年来,首次在核心领土上,确认遭受并成功反击了真正意义上的‘超规则权能打击’!其背后牵扯的势力与层次,远超我们过往的认知。游川此人,以及他所代表的力量源头,已成为关乎国运的要害!”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坐在外围、神情紧绷的陈国安:“国安局周局长,请申城的陈国安同志介绍一下,他是如何发现并接触游川的。”
闻言,大局长周裕示意了陈国安可以开口发言了,而后者也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站了起来,向在场的大佬们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报告各位首长!我是申城国安局特勤处处长陈国安。我与游川同志的最初交集,始于三年前,我市西郊一桩涉枪重案!”
他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追忆: “三年前,我局配合刑警总队,成功摧毁了一个以‘黑狼’为首、与境外犯罪势力有深度勾结的武装贩毒团伙,行动地点就在西郊那处废弃工厂。在行动后的取证过程中,我们在现场缴获的枪支上,以及一些关键物证处,发现了一组不属于涉案人员的陌生指纹。这组指纹立刻被列为高度关注对象。”
“随后,在深挖该团伙背景及关联势力时,我们锁定了另一个与黑狼团伙有密切勾结的有组织犯罪集团——孙十三集团,以及一个以‘黄鑫外贸公司’为掩护的、涉嫌严重危害国家安全(走私、情报输送)的卖国组织。我们对其展开了长期监控。”
“正是在对孙十三集团和黄鑫公司的监控中,技术部门捕捉到了一个意外的信号——当时还未满16岁的游川,竟然也在高度关注这两伙人的动向!他的技术手段非常隐蔽,但并非毫无痕迹。更令我们震惊的是……”
陈国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当时办案人员的难以置信: “就在我们监控到孙十三与黄鑫公司二把手准备进行一笔足以危害国家安全的非法交易时,游川……他提前埋伏在了交易现场! 而且,在交易进行到最关键时刻,他竟然……单枪匹马闯了进去! 并在极短时间内,当场击毙了孙十三和黄鑫公司二把手!”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一个未满16岁的少年,单枪匹马闯交易现场,击杀两个穷凶极恶的头目?
“但这仅仅是开始!”陈国安语气愈发凝重,“就在他准备撤离时,遭遇了当时还在测试阶段、受约书亚生物集团遥控支援的第七代生物兵器——‘白鈪修复者’! ”
“根据后续现场勘察和技术还原,游川与那五头高度危险、拥有极强再生能力和战斗素养的生物兵器,在复杂地形中周旋、激战了 整整45分钟!期间造成的破坏力惊人!最终,在我们紧急调用‘翼龙’察打一体无人机携带特殊弹药进行清场干预后,他才得以脱离与修复者的接触。”
陈国安最后抛出一个更让在场将领们眉头紧锁的事实: “然而,这还没完。脱离修复者后,为了摆脱后续追捕,他展示出了恐怖的潜行与反侦察能力。我们当时动用了三颗高精度侦查卫星进行区域锁定,配合地面超过三百名特警队员进行拉网式搜捕……结果,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在如此严密的封锁下,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直到后来他以普通学生身份正常返校上学,我们才重新定位到他。”
陈国安的叙述结束,会议室里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