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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1647年七月,距离平定陈邦傅已过去一个多月。

朱由榔在广西推行的那一套——酷烈清丈、血腥抄家、倾力建军、以及打破常规重用秦良玉、焦琏等实干派——再也无法被局限于桂林一隅。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伴随着商旅、难民和细作的脚步,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在各方势力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北京,多尔衮的案头摆上了关于朱由榔的最新密报。

此前,建奴高层对这位在南方仓促登基的“永历”皇帝并未过于重视。

视其为又一个懦弱无能、被军阀裹挟的朱明宗室。

然而,这份密报让他和麾下的谋臣们不得不重新评估。

“竟有此事?”

多尔衮的手指敲打着报告上关于抄没千万两白银、大规模征兵的数据,眼神锐利。

“这个朱由榔,手段酷烈,行事果决,颇有些……朱元璋早年的影子。”

他沉吟片刻,对下方的范文程、多铎等人说道:

“此人若真让他在广西站稳脚跟,练成新军,再与云南的孙可望、四川的张献忠余部勾结起来,必成我心腹大患!

看来,对南明的方略,需稍作调整了。

这个朱由榔,必须尽早除掉,不能给他成长的时间。”

清廷对永历政权的重视程度,瞬间提高了数个等级,从“癣疥之疾”提升到了“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湖广的何腾蛟,接到来自广西的详细情报后,心情极为复杂。

他确实忠于大明,但也深知乱世中兵权即是立身之本。

朱由榔在广西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清丈田亩,抄家夺产……陛下这是要效仿武侯、王荆公,行霹雳手段啊。”

何腾蛟在幕僚面前叹息,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只是,这般手段,太过酷烈,恐失士林之心。而且……”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朱由榔如此强势地收回资源、重建直属于皇帝的军队,意味着皇帝和朝廷的权威强化。

这对于他这样手握重兵、在地方上有较大自主权的督师、总督而言,绝非好消息。

何腾蛟担心有朝一日,皇帝的“新政”会推行到他的地盘上,剥夺他的权力和财源。

“诸位,日后行事谨慎一些,约束好各自部下。”

何腾蛟轻叹一声,神情颇有些落寞。

同样在湖广,与何腾蛟某种程度上形成制衡的堵胤锡,一直致力于联合农民军抗清,他得知后更是老泪纵横:

“苍天有眼!陛下得祖宗刚毅之风!若能以广西为基,练就强兵,再妥善联络西营,则中兴大业,庶几有望!

老夫便是肝脑涂地,也要为陛下稳住这湖广前线!”

他看到了朝廷重心转移、实力增强后,他联合抗清策略成功的更大可能性。

厦门水师大营

朱成功手持邸报,激动得手指微微发颤。

他面向麾下诸将,声如洪钟:

“诸君!陛下在广西重振朝纲,这才是我大明天子该有的气魄!”

他拔出佩剑,直指北方:“传令各镇,加紧操练。待陛下新军练成之日,便是我等自海路北伐,共复南京之时!”

部将施琅疑惑道:“大将军,朝廷既有余力练兵,为何不先支援我东南战线?”

朱成功正色道:“明俨此言差矣!陛下此举,正是要重树朝廷威信。我等身为臣子,岂可心存怨望?传我军令,即刻筹备战船粮草,待陛下号令一出,即刻发兵!”

广东。

陈子壮与陈邦彦对坐弈棋,脸上却难掩喜色。

陈子壮落下一子,笑道:“陛下此举,大快人心!那些蠹虫早就该清剿了。”

陈邦彦会意一笑:“不错。有了广西的钱粮支撑,我等在广东也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只是...”

他压低声音,“何腾蛟那边,恐怕不会乐见其成。”

陈子壮冷哼一声:“他若忠心为国,自当效仿陛下整顿军政。若存私心...”

他重重拍下一子,“你我更要为陛下守好这广东门户!”

朱由榔这半年来在桂林的动作,标志着永历政权开始从一个被动逃亡、仰人鼻息的流亡政府。

向着一个拥有独立意志、试图主动掌控命运的战时政权艰难转型。

而朱由榔的个人形象,也从“懦弱流亡之君”迅速向“中兴雄主”与“酷烈暴君”的矛盾结合体转变。

天下的局势,因为桂林的这番动静,变得更加波诡云谲。

七月的桂林,日头毒得能晒掉人一层皮。

皇庄实验田里,热浪扭曲了空气,连知了都有气无力。

朱由榔摒退了大部分仪仗,只带着少数贴身侍卫,悄然出现在实验田边。

他穿着一身再寻常不过的玄色棉布直身,若非那与生俱来的雍容气度与过于白皙的肤色,几乎要与这田垄景象融为一体。

早已得到消息的户部郎中王怀朴,正带着几个人在田里忙碌。

听闻圣驾已至,他急忙从一片半人高的玉米地里钻出来,甚至来不及拍打干净官袍上的草屑与泥痕,便快步上前,深深一揖到底:

“臣王怀朴,恭迎陛下圣驾!”

抬起头时,朱由榔才看清这位郎中的模样。

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却已被岭南的烈日与风雨侵蚀得颇为沧桑,肤色是长期户外劳作的古铜色,脸颊甚至有些脱皮。

他那身浅绯色的官袍,下摆和袖口处沾满了深一块浅一块的泥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鲜亮。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手,指节粗大,掌心布满了新旧交叠的厚茧和几道细小的划痕,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土——这绝非一个养尊处优的京官该有的手。

“平身。”朱由榔虚扶一下,目光越过他,投向那片生机勃勃又秩序井然的田地,“王卿,看来你这‘总管’,做得比老农还像老农了。”

王怀朴直起身,露出一抹带着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笑容:“陛下谬赞。臣既领此命,不敢不躬耕于野,以求真知。”

他侧身,引荐身后的三人,“陛下,这三位便是臣倚重的臂膀,皆是此地经验最丰的老把式。”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矮壮敦实的老农,名叫陈石头,约莫五十上下,一张国字脸被晒得黑里透红,皱纹如同田里的沟壑。

他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褂,赤着一双大脚板,稳稳扎在泥地里。

见皇帝目光扫来,他有些拘谨地搓着手,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憨厚地笑着。

王怀朴介绍道:“陛下,陈老丈是侍弄洋芋的好手。别看他话少,一双手却有灵气,哪种土质适合,何时下种,水肥如何,他瞧一眼秧苗便知八九。”

朱由榔看向陈石头,和声问道:“陈老丈,如今这洋芋长得如何?”

听到熟悉的农事,陈石头眼睛一亮,拘谨顿消。

他引着朱由榔走到土豆田边,蹲下身,不用工具,只用那粗壮的手指,极轻柔地拨开一株根部的泥土,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很快,几颗刚刚膨大、仅有拇指大小、沾着湿润泥土的嫩黄薯块显露出来。

“皇上您看,”

陈石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却异常认真。

“这时候,秧子差不多长足啦,力气得往地底下使。水要够,但不能多,多了烂根;肥要足,但不能猛,猛了光长秧子不结薯。”

他指着那细小的块茎,如同看着自己孩童,“这时候伺候好了,秋后才能结出实在货。”

朱由榔仔细观察,微微颔首,对王怀朴道:“此等经验,皆是心血所聚,务必详载。”

陈石头听到皇帝肯定,黑红的脸上绽放出光彩,用力点头。

接着是一位精瘦干练的老者,名叫李阿葵,来自广东。

他比陈石头显得活络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未语先带三分笑。

“草民李阿葵,叩见皇上。”

他行礼的动作略显生疏,但语气恭敬。

王怀朴笑道:“陛下,李老丈是‘藤蔓王’,甘薯经他手调理,藤蔓听话,块根扎实。”

来到甘薯田,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绿蔓,李阿葵如鱼得水。

他赤脚踩入垄沟,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

只见他双手在藤蔓间穿梭,精准地找到节点,向上轻轻一提,伴随细微的“噼啪”声,一些正准备扎入泥土的白色不定根应声而断。

“皇上,您别看这藤蔓长得欢实,不管它,它就‘心野’啦,到处生根,把精气神都分散了。”

李阿葵一边演示,一边用生动的语言解释,“得像这样,时不时‘提个醒’,告诉它,力气得往主根那块使!这样下面的薯块才能长得又大又甜!”

他动作流畅,带着一种韵律感,显然对此道浸淫极深。

朱由榔饶有兴致地看着,问道:“此法需行几次?可会伤及藤蔓?”

李阿葵见皇帝问得细致,更是抖擞精神:“回皇上,一点不伤!隔个十来天,看长势和雨水,就得提一次,直到天凉下来,薯块基本定型才算完!这里头时机最重要!”

他甚至还夹杂了一句生硬的广府官话,引得朱由榔微微莞尔。

最后一位老农张满仓,负责玉米。

他年纪似乎最大,背有些微驼,眉头总是习惯性地蹙着,仿佛有操不完的心。

他话不多,但眼神里透着庄稼人特有的谨慎和忧虑。

“草民张满仓,给皇上请安。”

王怀朴低声道:“张老丈侍弄玉米是一绝,就是性子谨慎,总怕哪里出纰漏。”

站在玉米田边,看着那抽出的雄穗和即将吐丝的子房,张满仓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皇上,眼下看着是好,可接下来这几天才是要命关头。授粉!就靠这几天!要是没风,或者下场雨,花粉散不出去,这棒子就得秃顶、缺粒,一亩地少收好多粮食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真实的焦虑。

朱由榔能感受到这份对收成的深切关怀,温言道:

“天时虽难测,但人力或可弥补。朕思或可以轻柔之物拂动雄穗,助其散粉;或可设法收集花粉,人工授于花丝。张老丈以为如何?”

张满仓愣了一下,仔细琢磨着皇帝的话,那双因常年劳作而有些浑浊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皇上……您这法子……听着在理啊!咱们……咱们可以试试用鸡毛掸子轻轻扫,或者用薄布兜着花粉……”

他越说越兴奋,脸上的忧色被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情取代,“对!试试!总比干等着强!”

王怀朴适时接口:“陛下,臣等即刻便依此思路,与张老丈一同商议具体办法,尽快试行。”

朱由榔看着眼前这三位身怀绝技、性格迥异的老农,以及身边这位皮肤黝黑、躬身力行的督粮总管,心中感慨。

他沉声道:“王卿,还有陈老丈、李老丈、张老丈,尔等在此风沐雨,实心任事,朕心甚慰。尔等所务,非止眼前青苗,实乃大明未来之粮仓,中兴之基石。”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而充满力量:“朕将这种子之事,社稷之望,托付于尔等了。”

“臣,草民定当竭尽心力,不负陛下重托!”

周文柏与三位老农齐声应道,声音在闷热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坚定。

朱由榔转身离去后,田埂上,王怀朴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油光,对三位老农笑道:

“三位老哥,都听见了?咱们这把老骨头,可得再挤出几两油来!陈老哥,你那水肥记录再细些;李老哥,提蔓的时辰掐准了;张老哥,咱们这就去琢磨那授粉的家伙事!”

三位老农轰然应诺,陈石头憨厚地咧嘴笑,李阿葵摩拳擦掌,连一向愁眉不展的张满仓,腰杆似乎都挺直了几分,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干劲。

这片实验田,因这些实干之人,而真正充满了扎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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