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雨来相约小屋一直都是避着人的,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出现在拍摄院子外,还是第一次。
罗珂从地里摘完菜回来,看到院口的人心里大喊了三声握草。
那毕竟裴钧雨,常年出现在全球各大富豪榜单上的男人。哪怕组里八卦都在传他追求贺允,但亲眼见到,那种震撼无法言表。
罗珂感到痛心疾首。
有这种资本恶霸盯着,他今天敢打贺允的主意,明天就能被通知退出娱乐圈。
“裴总……您好……”不知道要不要装作没有认出来,罗珂有点紧张。
裴钧雨瞥了他一眼,想到节目里那些“允珂99”之类的应援,不是很友好的漠视掉这句问候。
“裴钧雨!”
贺允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语气好似到达爆发的临界点,却是不自知的自然与信赖。
他快步走到院外,举着手机凑到裴钧雨眼前。
裴钧雨冰冷的脸上露出笑容,先一步伸手,毫无芥蒂地将人虚搂进怀里,“发这么大火,谁惹你了?”
贺允推他的脸,对他的脸厚感到不可思议,“谁让你入镜的!”
裴钧雨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你现在太红了,可粉丝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很不高兴。”
“那昨晚我提的要求,你都答应了?”
裴钧雨没有否认,“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但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又是另一回事。”
贺允还想再说点什么,感受到身侧可怜巴巴的视线,看到罗珂,他把腰间的手推了回去。
落在裴钧雨眼里,却是贺允在罗珂面前跟自己避嫌。
他脸色沉下来。
罗珂后背一凉,连忙躲进院子里,避开这种似有若无的修罗场。
裴钧雨拽着贺允,毫不犹豫咬住柔软的唇瓣,入了一夜梦的殷红此刻真实的触碰到,他兴奋的难以自持,仿佛踩在云端。
原来跟贺允接吻是这样的感受,他以前都错过了什么。
贺允被人抵在墙边深吻,分开前,裴钧雨惩罚似的咬了咬他的下唇,似乎在提醒贺允搞清楚他是谁的人。
“今天不是申导的戏试镜吗?我送你过去。”
贺允呸呸了两声,“我都没有允许你亲我。”
裴钧雨这两天已经把贺允的性子摸透,颇有章法的对应,“我怎么敢违背你的命令,可我追了你这么久,你总要给我点奖励是不是?就算是训狗,也没有只发号施令不喂小肉干的吧?”
贺允不高兴,瘪着嘴,“可这是我的初吻。”
裴钧雨愣了一下,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他急切地带着贺允回到车里,再一次失控的拥吻,哪怕没有经验,但热情已经足够填补生疏。
“宝贝儿,我从来没吻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裴钧雨感受到一种上瘾的魔力,越亲越是沦陷,紧紧扣着贺允的后背,将人往怀里挤压。
他的气息逐渐颤抖起来,这种仿佛交织在灵魂中的沉沦和熟悉感,让他心头震荡。
亲到最后,贺允实在受不了了,用力把人推开,“你是狗吗,还要啃多久!”
“一辈子都亲不够,如果不是还有正事,我会再亲你十遍二十遍。”裴钧雨用手指拨开贺允耳边的发丝,靠在他胸口,吐着热,“你昨晚想着谁?”
“谁都不想。”
裴钧雨手掌绕到贺允的背后,隔着布料慢慢轻抚着他的腰,“我不相信,因为我昨晚就想着你。”
昨晚他只要稍微想想贺允会做什么,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贺允拿脚踢了一下他的腿侧,“你耍流氓没完了,去开车!”
裴钧雨把他从腿上放下来,倒在座椅休息片刻,凝神静心后,回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贺允这次的试镜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申灵作为制片人最近总是听到贺允的大名,但亲眼见到青年的表现后,什么犹疑都没有了。
起初他只是为了亿水那大手笔的投资勉强妥协,现在,他甚至觉得贺允简直就为了电影中的角色而生。
“我还是很难相信,那两部作品是你拍的。”申灵知道当着人家金主的面儿说这种话好像不太礼貌,但还是没忍住。
贺允礼貌地回答,“现在申总满意就好。”
“满意满意,很满意。”申灵又看了裴钧雨一眼,感受到他的视线毫无顾忌一直落在贺允身上,识趣地又恭维道,“我想,不出两年时间,影坛一定会有你的名字。”
贺允倒是没这么大野心,但裴钧雨却很受用,十分认可申灵的评价,满意地许诺今后多合作。
试镜结束,贺允看着身后甩不掉的小尾巴,忍不住问道:“你整天跟着我,都不用工作啊——?”
裴钧雨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晚上回去有的是时间工作,明天没有录制,今晚回老宅休息吧。”
“……老宅里的人都知道你和我离婚了,”贺允抿了抿唇,“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死皮赖脸的,纠缠着你不放。”
这话听得裴钧雨心里酸胀,他将人搂进怀里,轻叹:“哪有,都是我不对,是我死皮赖脸求你回来的,是我纠缠你,也是我离不开你。”
“奶奶去世后,那个房子就变得格外冷清,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回去陪陪我,好吗?”
贺允感受着肩头上难言的脆弱,伸手摸了摸裴钧雨的后颈,“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他的态度松动,让裴钧雨大为雀跃,似乎找到了拿捏贺允的窍门,声音显得愈发低落:
“屋里真的很冷,我每晚都只能看着你的照片和节目入睡,每到这种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中注定失去所有爱我的人。”
说完,他将头埋得更深了,倚靠在贺允肩头,环抱着他的腰,无助又落寞。
“那就……回老宅吧。”
裴钧雨得逞,没有多耽误,一路油门踩到最快驶回老宅,生怕贺允路上反悔。
“你靠着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贺允闻言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口哭哭啼啼地在吵架,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迷迷糊糊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