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好爬上椅子下面的铁杆上。小红一圈一圈的卷在铁杆上,这才好些,突然,座位上传来一阵震动,一股韭菜臭味冲下来,小红两眼冒星星,这人怎么不讲武德,那么多人还放屁。小红放弃了这个位置。偷偷把头伸出去,看了看,发现前面一个座位上有个女孩子,她穿着干净,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于是它趁着众人睡觉,爬到她的座位下面,发现有一个小包放在这里,而且包包口还开着,它干脆爬进了包包里,里面还有一股香味。小红叹气道,“唉,还是这里舒服,不用被臭脚丫子臭晕,也不会被臭屁熏,还有香味。”它安心的躺在包包里,里面放着一块手帕,它直接趴在手帕上了。不过它没敢睡着,怕睡着了,被人发现了。
车子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一个路边的休息站点,开车师傅道,“下车吃饭喝水上厕所啊,半小时后再走。”
小红一听吃饭,立马爬出包包,刚刚爬出来,那女孩就提起了包包。她也要下去吃饭,小红看见她穿了一双红色的鞋子,立马爬到她鞋子上,不认真盯着看,根本看不出来鞋子上多了一条小公蛇。
女孩子下了车,其他人也陆续下车去放放风。师傅把车门关了,才下车去打了饭菜,坐在一边吃饭。
小红跟着的女孩子,也去打了点饭,坐在一个角落里,然后开始吃,只不过她打的有点多,有些吃不完,不过,这个年代,吃不完浪费不好,她只好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时不时到处看。她做的地方,有一根柱子,桌子就靠在柱子边,女孩子就靠坐在柱子边,小红顺着柱子爬上桌子,偷偷伸出小脑袋到处看,发现这个女孩子打的菜还有红烧肉,小红就开始流口水,趁着女孩子到处看,它就偷偷吃了两坨。还有一个油渣排骨。小红都是趁着女孩子到处看时,它就从桌子边伸头过去偷吃,没一会,女孩子餐盘里的菜都吃完了,剩下一小蕞米饭。“咦,这菜吃的这么快的吗?”女孩子还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能吃。她把剩下的米饭扒进嘴巴里。拿了包包里的水杯,去接了点开水。小红看着她要离开了,立马又爬上她的鞋子上。
女孩子去上了个厕所。小红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它是男宝宝蛇,看见女孩子上厕所,还是害羞的。它用尾巴捂住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就当没见过。
女孩子洗了手,站在车子旁边,等着师傅开门。其他人,有的自己拿了大饼吃,有的什么也不吃,还有的蹲在一边吐。
小红觉得,如果是它自己爬的话,估计也就几小时的事就到了,就是不知道位置,等这次找到马勇祯后,它就留下自己的气味,到时候它就可以自己找来了。
很快,师傅吃好饭,接了一壶水,才打开了车门,“上车了噶,准备出发了。”他爬上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乘客陆陆续续上车,女孩子也上了车,她把包包放在座位下,自己才坐好。小红也从她的鞋子上爬下去,然后爬进了包包里。
小红在南城车站留了气味,在一个休息区也留了气味,以后顺着路就可以来了。下次带着马勇伟他们过来找马勇祯。
车子晃晃悠悠出发了,小红被晃悠着睡着了。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突然急刹车,众人都往前扑,小红的包包也梭出去了,还好没有倒,小红也被吓醒了。
司机师傅骂道,“这路怎么了?”
众人才往前面看,发现前面的路,被一条泥沟挡住了,路边坐着一排农民,农民前面采着一排石头。
司机师傅无奈的想哭,他这是遇到拦路抢劫的了,而且这还是明抢的,那路中间横的一条沟,刚好能让车轮子过不去,会陷在里面,必须要石头垫着才能过去,这个村子叫里仓村,前后都是山,这里的村民都是以种茶叶为生的,现在这个季节,茶叶不用管,他们就会在路上挖一条沟,这沟挖得很有水平,挖宽了,轮子进去了,垫石头也出不来,挖小了,轮子还是能过去。这是个技术活。
边上摆着一排石头是卖的,大点的石头五点,小点的三角,这方圆十公里内的石头,最大的也就指甲盖大,所以,开车的路过这里,必须跟他们买石头来垫这沟,不然根本走不了。而买石头,也要买八块大点的石头。师傅下车,给了四块钱,然后自己开始搬石头进沟里,按着轮子的宽度垫好两边。这石头买后,还要自己动手,村民不会帮你抬石头的,想让村民帮你,得另外出钱。师傅觉得,他路上拉的私活,还不够付过路费的。无奈,只好自己动手。
没一会,他把石头都填好了,然后上车把车子开了过去。他停在路边,回去把买的石头都搬到了车上,这里有拦路的,估计前面也会有,说不定这些石头还有用。
待车子开走了,一个村民道,“嘿,这个老油条。”
另一个村民道,“哈哈,是经常过这的车子。”
一个黝黑的大汉道,“别逼逼了,去,再搬几块石头过来。”
他们村子干这行好多年了,走不偷不抢,都是自愿的。有的小车买了石头,还雇他们的人帮忙抬石头,等车子走了,他们又把石头搬回去摆着接着卖。只有经常走这条路的人,才会把石头搬走。
没办法,他们这办法,还是村里唯一一个初中生想出来的,村里穷,茶叶也卖不上价,他们在山里,地里只有茶叶,没有田,开挖的山地,种点红薯还可以,种粮食根本种不了,他们只能另想出路。于是就干起了老本行,“拦路抢劫,”不过,他们老祖辈是真刀真枪的抢,而现在他们是自愿买卖。就算告到上面了,他们也有理。最多让他们把路填好。一来二去,没人管他们,路过的人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冲突,都花钱消灾,能开车的人,也不差那三两块钱。
遇到雨季天的时候,他们生意更好,有时候,他们都不用在路边等着,驾驶员就会主动找他们帮忙推车。
车上,大家也都醒了,开始议论这个土匪村,不错,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村子的真名字,他们都叫它是土匪村。“这一天也能赚好多钱吧。”
“谁说不是呢,石头也能卖那么贵。”
“还是师傅会过日子,把石头搬回来了。”
“这算什么,上次我坐车,那师傅直接在车上放了石头的,我问他石头放着那么多干嘛,他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果然,我们就被沟拦住了,师傅淡定的叫了几个乘客帮忙把石头搬下去垫上,我们才离开的,旁边的村民都傻眼了。”
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问道,“那他们怎么不在旁边捡石头??”
“周围的石头都被他们捡干净了。根本没有石头。”
“这也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啊。”
“哈哈哈,就是。”
小红好奇的探头探脑的往车外看,大家也看车外,所以也没人看见它。车子动起来了,它又躲进了包包里,没想到,这个村的人,有这么聪明的人,能想到这样的好办法,要不回去后,也让马国福去拦路抢劫去。
这时,女孩子伸手进包包里,掏了掏,小红立马一条的靠在包包边上,女孩掏了手帕,擦了擦脸,然后用手帕捂住嘴巴和鼻子。车子里各种味道都有,车子外面又全是灰,窗子开着吃灰,不开着又闷得慌。车箱里到处都是灰,女孩子觉得鼻子痒痒的。
车子终于在九九八十一难后,要进城了,小红发现车子不颠簸了,灰尘也少了,立马从包包里爬了出来,它觉得快到了。女孩子也把手帕放进包包里,然后把包包抱在怀里,小红也爬上了女孩子的鞋子上,一会跟着她下车。它现在太小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被人踩死了。
车子终于到站了,司机师傅道,“省城到了啊,下车了。”
女孩子就拿了一个包包,跟着前面的人下了车。没一会走出了车站。“大哥,大哥。”一出来,就看见了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子。
“小语。”男人对着女孩招手。
女孩子快速走到男人面前,“路上还顺利吗?”男人关心的问道。
女孩嘟起嘴巴,“大哥,路上还顺便,不过,我们路过土匪村时,那群土匪又在打劫了。”
男人摸摸女孩子头发,“他们也是为了生活,不抢乘客就行。”
女孩子坐上自行车后座。上面还垫了个垫子。“大哥,这垫子是嫂子做的吗?”
男人笑笑道,“对呀,你嫂子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每天我送她去上班,她嫌弃屁股疼,给自己做了一个垫子。对了小语,爸妈他们还好吗?”
“嗯,他们都很好,就是想你和嫂子了。娘还让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娘来给你们带孩子。”
男人道,“我刚来省城,工作还不稳定,你嫂子现在也是事业上升期,我们暂时不打算要孩子。娘要想我们了,就来省城住两天。”
小语拉着男人的后背衣服,男人骑着自行车往前走,小红一进城,就闻到了马勇祯的气味。刚好这人也往气味方向走,它就搭个顺风车。
“大哥,你和娘说,让我来省城相亲,不知道那个对象,是干什么的?”
男人道,“他是木材厂的工人,他爷爷在大学上班,他爹是我们机械厂的主任,他娘好像在供销社上班,他是他们家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小语问道,“大哥,他们那么多人,我嫁给他合适吗?”
男人道,“你别看他家人多,但是个个都有工作,人家有工资呢,你嫁给了他家,我们主任说,直接单独给你们买个房子,搬出来住,他们现在还年轻,根本不用你们管养老的事,而且,也不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还有,人家说了,嫁给他们家后,再给你找一个工作,到时候,你们俩人都有工资,还怕日子过不好吗?”他没有说的是,主任说,只要能找一个媳妇给他儿子,他就升为小组长了。工资每月都多三块钱呢。
小红闻着气味,马勇祯的气味越来越强了,看来,这俩人住的地方,也是和马勇祯住的地方是一个方向。
小语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他们家旁边的旅馆住,我和你嫂子住的地方,只有一个房间,你去了也住不下。”他说的是实话,他们住的地方是单位宿舍,就一个三十平米的房间,煮饭都在楼道上煮。
“哦。”她还以为,她要住在她大哥家里。很快他们到了旅馆,小语拿了介绍信给工作人员,一块钱一晚上,男人付了五块钱。然后送小语上去放东西。小语小声道,“好贵啊。”
男人笑笑道,“没事,就是住几天。”下午他就去相亲了,确定下来后她就直接夹人了。
小红在快进旅馆时,就爬下了鞋子,顺着一旁的巷子往里面爬,它已经闻到了马勇祯的气味。已经很近了。它太开心了,相信马勇祯见到它,也会开心的。它越爬越快,更不得有个翅膀飞过去,没一会,它爬到了马勇祯租的房子门口,它从门缝里爬了进去就看见了马勇祯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它飞快的爬上椅子,然后爬到他怀里。水湾湾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马勇祯,“呜呜呜呜呜呜,蛇蛇终于找到饭碗了。”
马勇祯傻眼了,怀里的是他的小红吗?它是怎么来到省城的?“小红,是你吗?”他不确定的问道。
小红猛点头,“是我是我,我坐车来的,厉害吧?”
马勇祯摸摸小红的脑袋,“你是怎么来的,没人看见你吧?”
小红立马摇摇头。它很小心的,没人见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