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道观内,烛火摇曳。苏逸、慕容瑶、林羽(他在外围警戒)以及匆匆赶来的白芷和小丐,围着那张承载着惊人秘密的残页,进行着最后的谋划。
“此残页,结合张骏的证词,足以在士林中引爆一场巨大的风波,甚至可能震动天听。”苏逸沉声道,“但我们的目标,从来不仅仅是科举舞弊,而是秦嵩通敌叛国的核心罪证。”
慕容瑶接口,思路清晰:“科举案发,固然能重创秦党,但很可能迫使秦嵩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甚至可能让他狗急跳墙,加速北疆的阴谋。我们必须双管齐下,或者说,以科举案为幌子和突破口,掩护对北疆铁证的最后一搏!”
她看向苏逸,眼中是绝对的信任与决然:“我决定,亲自向父皇密奏!”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此举风险极大!皇帝对秦嵩信任正深,若无绝对铁证,贸然弹劾,不仅难以成功,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将慕容瑶自己也陷入绝境。
慕容瑶显然已经深思熟虑:“我不会直接指控秦嵩通敌,那太过惊世骇俗,且我们证据不足。我会以科举舞弊为切入点,呈上这份笔迹残页和张骏的证词,揭露赵元培等主考官徇私枉法、鬻卖功名之罪。同时,我会以忧心边患、查阅旧档有所发现为由,隐晦地提及北疆军务中的些许异常,以及黑鹰部近年活动频繁的动向,引起父皇的警觉。”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会请求父皇,或秘密委派绝对忠诚的皇室重臣如一向刚正不阿的裕亲王暗中调查北疆军务与科举案之间的可能关联。如此,既指出了问题,又给了父皇缓冲和查证的余地,不至于立刻引发朝局剧烈动荡,也为我们继续追查北疆线索,争取到一丝可能的官方助力!”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而又精妙的计划。以科举案明修栈道,以北疆疑点暗度陈仓,借助皇权这把最锋利的剑,却又避免与之正面硬撼。
“殿下此策,或可行!”林羽沉吟后,表示了赞同,“关键在于呈递密奏的时机和方式,必须绝对保密,确保能直达天听,不被秦嵩中途截获。”
白芷道:“我会立刻将张骏的证词详细整理,与残页的临摹件一并准备好。原件必须妥善保管。”
小丐也握紧拳头:“我会盯紧外面的动静,确保我们准备期间不被发现!”
苏逸看着慕容瑶,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她将要承担的,是最大的风险。“殿下……一切小心。”
慕容瑶回以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计划已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白芷和小丐负责整理、誊抄所有证据文书;林羽加强戒备,确保这最后的准备阶段万无一失;苏逸则与慕容瑶最后敲定密奏的措辞与细节,确保既能引起皇帝重视,又不至于过早暴露全部意图。
废弃的道观内,灯火彻夜未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也是决定命运的最后准备。当黎明再次降临,一场关乎个人生死、家族冤屈乃至国家安危的最终博弈,即将拉开序幕。潜龙,已亮出爪牙,准备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