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里的银霜炭快燃尽了,火星子有气无力地舔着盆沿,我指尖沾着茶渍,在兽皮地图上画了个圈——那是冰原军可能的粮草营,萧战派去的斥候还没回来,帐外的风雪却越刮越烈,卷着哨声撞在帐帘上,像极了冰原狼的嚎。
萧战掀开帘子进来时,肩上落着层薄雪,他抹了把脸,把一封封在蜡丸里的密信放在我案头:“是影堂的消息,帝京来的。”
我捏碎蜡丸,展开信纸,墨色字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是源影的笔体,字里行间带着股子阴鸷的劲:“钦天监监正周玄清,近十日三入‘玄机子’,烧毁乾元殿星象卷宗三卷,其书房暗格搜出天衍宗龟甲符一枚,符纹与北疆刺杀案中刺客所持一致。”
指节突然发紧,我左眉梢的朱砂痣猛地发烫——系统的“预警提示”跳了出来,淡蓝色的光在我脑海里晃:“检测到关联反派势力异动,是否消耗100点源力推演事件影响?”
我没犹豫,指尖在黑色令牌上轻轻一叩——那是系统的核心载体,温凉的触感顺着指腹往上爬,源力池里的数字瞬间跳成“7890”。下一刻,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闪:周玄清戴着天衍宗的道冠,在乾元殿的星象台修改星图,把代表父皇的“帝主星”抹得暗了三分;天衍子坐在八卦炉前,接过周玄清递来的星象卷,冷笑说“再过十日,帝京要飘血雨”;还有——冰原军的大帐里,周玄清的弟子正把星象图交给敖凛的副将,指节上戴着枚和周玄清一模一样的玉扳指。
“啪”的一声,我把信纸拍在案上,茶盏里的茶水溅出来,打湿了地图上的“镇北关”三个字。萧战的手已经按在斩马刀上,黑眸里的冷意像淬了冰:“殿下,要我回帝京拿人?”
我摇头,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龙纹——系统刚给出推演结果:周玄清的异动是天衍宗的“乱星计”,既要借星象造谣父皇“龙气衰竭”,又要引我回帝京,好让冰原军趁机攻破镇北关。现在回帝京,反而中了调虎离山。
“让源影盯紧周玄清,”我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星子“轰”地窜起来,“明天一早,叫苏沐清查他的钱庄往来——他要烧星象卷,总得有银钱打点守库的禁军。”
萧战点头要走,我又叫住他:“告诉斥候营,今晚探营带‘追影符’——系统说,冰原军斥候队里有天衍宗的内应。”
帐帘再次掀开时,风雪卷着源影的飞鸽传书撞进来。我展开看,只有四个字:“周玄清,赴醉仙楼。”
我挑眉,指尖在软甲上蹭了蹭——系统兑换的冰蚕软甲,薄得像层皮肤,却能挡武圣境三招。然后,我抓起案上的匕首——苏沐清送的,柄上刻着株青瓷梅,转头对萧战道:“备马,去醉仙楼。”
醉仙楼的红灯笼在风雪里晃着,我勒住马,望着那抹暖光,突然觉得手心发烫——系统的任务提示跳出来:“主线任务:揭露钦天监异动阴谋,奖励源力500点,解锁‘星象推演’权限。”
萧战攥住我的手腕,沉声道:“里面有武圣境的气息。”
我笑了笑,翻身下马:“没事,系统说,软甲能挡三招。”
楼门吱呀开了,暖香裹着酒气涌出来。我踩着青石板台阶上去,左手背在身后叩了三下——和源影约定的暗号。二楼雅间的门没关,周玄清正坐在桌前,对面是个穿灰道袍的人,道冠上插着天衍宗的桃木簪。
“周监正,这么晚,喝的什么酒?”我推开门,玄色衣摆扫过门槛,带起股冷香。
周玄清的脸瞬间白了,他站起来碰倒酒盏:“殿、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理他,走到灰道袍人面前,指尖挑起他的道冠——桃木簪上刻着“天衍”二字。萧战的斩马刀立刻架在那人脖子上,冷声道:“动一下,头就滚到楼下喂狗。”
“周监正,”我转身盯着他,左眉梢的朱砂痣泛着红,“你书房的龟甲符,是天衍子送的?”
他突然跪下来,抓住我的衣角:“殿下,臣是被胁迫的!天衍子拿臣的家人要挟……”
系统的“谎言检测”立刻跳出来,红光照得我眼睛疼:“目标陈述含90%虚假成分,建议直接审讯。”
我松开手,走到窗边望着风雪:“萧战,绑去暗牢——用‘真言散’,问出天衍宗的计划。”
周玄清的惨叫声划破风雪时,源影从阴影里走出来,躬身道:“殿下,他的家人早在半月前就被天衍宗接去西漠了,是主动投诚。”
我点头,掏出苏沐清刚送的密信——周玄清在天元商盟存了十万两黄金,户名是“天衍子”。我把密信扔给源影:“送帝京给太师,让他参周玄清‘通敌篡改星象’。”
“另外,”我摸着腰间的令牌,“让苏沐清冻结他的账户,资金转去万界商会的赈灾账户——就当是给北疆将士的丧葬费。”
雅间里的酒气散了,我坐在桌前,端起周玄清没喝完的酒灌下去,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系统的任务提示跳出来:“主线任务完成,奖励源力500点,解锁‘星象推演’权限。”
窗外的风雪小了点,我望着桌上从周玄清怀里搜出的星象卷——画着“帝主星晦暗,北疆有刀兵”。我冷笑一声,指尖燃起玄色火焰,把纸卷烧成灰:“天衍宗的星象,从来不算我的命。”
萧战走进来,手里拿着斥候的战报:“冰原军粮草营在野狼谷西三十里,三千踏雪骑守卫。”
我把灰烬扫进炭盆,抬头道:“明天凌晨,带五千玄甲骑,用苏沐清的火油弹——把粮草营烧了。”
他应了,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告诉苏沐清,火油弹不够的话,万界商会再调一批——钱从周玄清的账户里扣。”
风雪里,玄甲骑的马蹄声像闷雷。我站在楼前,望着镇北关的方向,突然觉得胸口发烫——那是系统的源力池在涨,也是我心底的战意。天衍宗想搅乱星象,我偏要把这局棋翻过来,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天元大陆的棋手。
远处的东方泛起鱼肚白,我翻身上马,玄色龙纹常服在风里猎猎作响。萧战跟上来,我望着前方的曙光,轻声道:“走,回营——接下来,该烧冰原军的粮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