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而又疲惫的一夜休息后,齐长春缓缓地睁开双眼,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位置,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枕边人早已没了踪影。
望着空荡荡的床铺,齐长春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果然啊……跟自己之前所预料的一模一样,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想要安稳地睡个好觉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此时,窗外那轮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太阳已然高悬于天际,仿佛在催促着人们赶紧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齐长春一边嘴里嘟囔着抱怨,一边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后伸手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他便瞧见花杏儿正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甲板上,身子斜靠着一根粗壮的柱子,目光有些呆滞地凝视着远方那被浓雾笼罩得朦朦胧胧的海面。
见到这般情景,齐长春连忙快步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问道:“杏儿,你怎么一大早就跑到这儿来了?平日里可从未见过你如此早起呢。再说了,这雾气弥漫的,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呀。”
说罢,他伸出手将花杏儿从冰冷的地面上轻轻拉了起来。
然而,当齐长春转过身来仔细端详花杏儿时,不禁吓了一跳——只见花杏儿的眼眶周围布满了一圈浓重的黑色阴影,活脱脱像两只熊猫眼一般。
花杏儿软绵绵地靠在齐长春的身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唉……还不是因为突然换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嘛,我实在是难以适应。”
“再加上这船一直不停地左摇右晃,弄得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到现在脑袋里还像是装了一团浆糊似的,难受极了。”
“嗯……都怪你,现在魂兽非得选海里面的,这还没到呢就那么折磨人。”
听到这话,齐长春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这可怪不得别人哦!虽说我事先也有所预料,但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
“不过没关系啦,只要咱们再坚持几天,等慢慢熟悉了这种海上生活之后,一切自然都会好起来的。”
时间悄然流逝,在将花杏儿打发去睡觉之后,齐长春悠然地走到了甲板的中央位置。
他先是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正专注于手头工作的水手们,见没有人留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便随意地挥了挥手。
刹那间,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甲板上,骤然升腾起一道道蓝银草。
这些蓝银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它们竟然编织成了一张精美的躺椅!
齐长春面带微笑,像平常一样轻松自如地躺在这张刚刚由蓝银草编织而成的躺椅之上,开始静静地打发着悠闲的时光。
没过多久,经过一番短暂休憩的赛欧船长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当他抬眼望向船头方向时,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齐长春,以及其身下那张显眼的蓝色躺椅。
走近一些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张躺椅宛如凭空冒出似的,显得极为奇特。而构成这张躺椅的蓝银草,看起来虽然无比脆弱,但却在齐长春的巧手下化腐朽为神奇。
赛欧望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
要知道,在茫茫大海之中,船只通常都会随着海浪左右摇晃,想要放置一把普通的椅子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更别说还要想办法将其固定住了,因为这样做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
倘若遇到汹涌的大浪,导致船上的人员站立不稳,不小心撞到这些被固定住的座椅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问题,有时候它可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啊!
而站的有些累脚的船员,也只能选择坐在尽可能干燥的夹板上,可那也算是找罪受,哪里像齐长春此时那样,想坐的时候就召唤出来,不想坐又能凭空消失。
既不在有限的位置,又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赛欧蹑手蹑脚地走到齐长春身边,轻声道:“齐长老,当真是会享福啊!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海上,您总能找到放松身心的法门。”
齐长春缓缓睁开眼睛,应道:“原来是赛欧长老啊!这都不算什么,若无意外,咱们得在这大海上漂泊许久。若不找点事来消磨时光,时间一久,怕是会疯掉的。”
“毕竟,我可不像你们那般意志坚定,不得不说,还是挺钦佩你们的。赞赞!在这茫茫艾蒙大海上,你们来来回回跑了这么多趟,是如何战胜精神上的空虚呢?”
哈哈,齐长老,您就别再夸赞我们了。毕竟,我们可是靠这行吃饭的。要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一家老小怕是都要饿死了……
半晌后,齐长春见赛欧说得兴高采烈,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顺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在赛欧惊愕的目光中,一张由蓝银草编织而成的躺椅,宛如变戏法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齐长老,这是何意?”虽然赛欧也十分渴望能坐上去歇息一会儿,但理智告诉他,还是得先征询一下齐长春的意见。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时间尚长,大家也都闲来无事,不如赛欧长老就陪我聊聊天吧。”
原来如此,那本长老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赛欧便也躺了上去。这躺椅,躺上去犹如置身云朵般柔软,又丝毫不压屁股,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椅子。
晒了一会儿太阳,赛欧道:“齐长老,听闻您之所以能当上七宝琉璃宗的长老,是因为您的出现,在没求任何回报的同时,还更改了七宝琉璃宗长久以来的积弊,使七宝琉璃宗又多了两名魂斗罗。”
不得不佩服齐长老,在修炼的同时,还有闲暇时间钻研理论知识……
“哦?那赛欧长老,在您自己的固有印象中,那些拥有渊博理论知识的大师,应该是怎样的形象呢?难道就必须得是那种白发苍苍、满脸胡须、邋遢不堪,看上去命不久矣的老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