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通讯器的电流杂音如同濒死的飞蛾，在审讯室里骤然中断的刹那，凌希玥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她指尖在冰冷的全息键盘上翻飞如蝶，快得几乎留下残影。0.3秒——这是她大脑下达指令到指尖完成操作的极限时间，破解的数据流却没有如预期般流畅展开，反而像被骤然揉碎的星图，无数光点在屏幕上炸开又瞬间湮灭，透着一股不祥的混乱。
“量子纠缠频率异常！”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原本冷静自持的声线此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冰锥般刺破指挥中心本就紧绷的空气，“是‘幽灵’启动序列！三个坐标……不，是三个坐标同时激活！”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的青筋因急促的思考而微微跳动。
肖禹楠嘴里叼着根早已熄灭的烟卷，猩红的火点不知何时已经黯淡。他下意识地嘬了一口，却只尝到苦涩的烟草味，烟灰簌簌落在控制台上，像一层细密的雪。“坐标锁定核心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快速扫过闪烁的屏幕，“反应堆冷却系统、量子计算机房、还有……”他顿了顿，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剧烈滚动，仿佛有什么硬物卡在那里，“赵教授的实验室。”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嗡——！”
指挥中心的灯光毫无预兆地转为刺目的红色，如同地狱之门洞开。尖锐的应急警报声撕裂了相对的宁静，如同濒死野兽绝望而凄厉的嘶吼，沿着冰冷的金属走廊疯狂蔓延，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也撞击着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陈子序抓起战术背心的瞬间，肌肉贲张的臂膀线条充满了爆发力。郝剑，那个总是带着点憨直的熊系组长，已经将装甲车钥匙“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金属钥匙嵌进桌面里。“我带突击组走b通道！”他的声音粗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额头上的汗珠在红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不行。”陈子序扣紧战术头盔的动作骤然一顿，那头盔的卡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全息地图上闪烁的三个红点，如同在审视三个致命的陷阱。“冷却系统和机房是诱饵，”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冷静得可怕，“真正的杀招在实验室。严克俭要的不是物理破坏，他要的是‘燧人氏’项目的大脑，是赵教授！”他的手指重重地戳在代表实验室的那个红点上，屏幕微微震动。
角落里，廖汉生擦拭着军用匕首的动作突然停住。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匕首，刀面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他眼底跳动的、近乎疯狂的火焰。“哼，”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期待，“那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刀锋，像是在抚摸一位老友。
“不是亲自，是他的幽灵军团。”一直沉默着分析数据的陈晓墨，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推到众人面前。照片上，基因改造战士的面容冷峻而陌生，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的瞳孔，泛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没有灵魂的精密仪器。“暗星的终极兵器，代号‘幽灵’，”陈晓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神经反应速度是常人的五倍，痛觉神经被手术切断，他们没有恐惧，没有怜悯，相当于……活体战争机器。”
“活体战争机器……”郝剑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骨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咔”的爆豆般脆响。三天前那个被“闪电”识破的伪装电工临死前的狞笑，如同鬼魅般突然在他脑海中闪回——那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在引爆器被夺的瞬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竟生生咬碎了藏在假牙里的氰化物胶囊，那黑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的景象，至今想来仍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那只是冰山一角！
“我和老廖带行动组正面突破。”陈子序没有给众人过多思考的时间，他拿起红色马克笔，在战术板上迅速划出一条凌厉的进攻路线，笔尖与板子摩擦发出“沙沙”声。然后，他在冷却系统和量子计算机房两个区域重重打叉，“晓墨，你负责远程信息引导和火力支援，确保我们的视野；希玥，”他转向凌希玥，目光中带着信任，“你的任务最关键，想办法干扰他们的量子信号，切断‘幽灵’与外界的联系，让他们变成无头苍蝇！郝剑，”他最后看向这位冲动却可靠的伙伴，“你带第二梯队，给我死死守住外围，构建最后一道防线，别让任何一个‘幽灵’，活着突破你的防线，听到没有！”
“队长！”郝剑突然提高了音量，熊系组长的胸膛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他不甘心地盯着陈子序，“让我跟你去！我要亲手宰了那些怪物！”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这是命令。”陈子序的目光如炬，死死撞上他的视线。在那双总是充满憨厚与勇猛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是愤怒，是渴望，也是一丝恳求。但陈子序的眼神里，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万年不化的寒冰。“郝剑，”他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带着威严，“你的任务，是守住我们所有人的退路。这比正面冲锋更重要，相信我。”
郝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辩什么，但在陈子序那双沉静如水却又锐利如刀的目光下，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最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算是领命。
红色的警报灯光依旧在闪烁，凄厉的警报声也未曾停歇。但指挥中心内，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在悄然凝聚，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坚定。幽灵即将而至，他们，必须严阵以待。
实验室区域的合金闸门在液压系统驱动下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升起时，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仿佛要撕裂耳膜。门后是一条幽深如巨兽咽喉的通道，黑暗粘稠得像化不开的墨，隐约可见两侧墙壁上不规则的凸起。廖汉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率先摸出一枚闪光弹，拇指一推保险栓，用尽全力投掷出去。
轰隆——
三十米外炸开的强光瞬间穿透黑暗，陈子序的战术目镜自动切换为滤光模式，但视网膜上仍残留着灼目的残影。就在这刹那的光明中，他看清了那些倒垂在天花板上的恐怖存在——数十名穿着量子隐形作战服的战士，如同巨型壁虎般四肢紧贴着合金穹顶，作战服表面流淌着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波纹。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战术目镜里跳动的幽光，那不是人类应有的温度，而是冷血爬行动物在狩猎时才会泛起的寒光。
自由开火！
廖汉生的怒吼与枪响同时迸发。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如同猛虎下山般撞进敌群，军用匕首在掌心旋出死亡花弧，精准挑断第一个的颈动脉。但预想中的鲜血喷涌并未出现，对方脖颈处的伤口竟泛起金属光泽，无数银白色的纳米机器人如同潮水般涌向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损伤。
基因改造加机械义体！陈子序扣动扳机的同时迅速后撤，9mm帕拉贝鲁姆弹在胸口炸开朵朵血花，却像击中了钢筋混凝土，没能阻止对方挥来的高频振动匕首。刀锋划破空气的嗡鸣刺得耳膜生疼，他猛地矮身翻滚，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战术靴在地面划出两道火星，瞄准关节！他们的生物修复对机械连接处无效！
郝剑在b通道听到第一声枪响时，正徒手掀翻第三辆试图冲撞防线的越野车。装甲车的引擎盖还冒着白烟，轮胎仍在徒劳地空转。他抓起滚烫的车载重机枪，厚实的手掌直接无视发烫的枪管，转身就往核心区狂奔。熊系组长宽厚的背影在应急灯的红光中如同移动的铁塔，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微微震颤。通讯器里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子弹上膛的清脆金属撞击声：陈队！我来了！你他妈给我撑住！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头发！
量子炸弹的倒计时在凌希玥的视网膜投影上跳动：00:17:32。每一次数字变化都像重锤般敲击着神经。她突然扯断耳麦，将一管散发着幽蓝荧光的药剂狠狠注入颈动脉。药剂带来的剧痛让她浑身一颤，当肖禹楠惊恐地转头时，这位素来高冷的黑客瞳孔已经泛起数据流般的蓝光，仿佛整个量子网络都在她眼中流转。
超频模式启动...她喃喃自语，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留下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每秒钟敲击次数突破了人类极限，把我的神经接驳到量子计算机主节点，我要逆流追踪严克俭的意识数据流！
疯了！你这是自杀！肖禹楠扑过去想阻止，却被她精准的手肘击中颈动脉。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踉跄后退，看着女孩嘴角溢出的血丝，以及她眼中那燃烧生命的决绝光芒。突然，他抓起桌上的量子连接器，狠狠插进自己后颈的神经接口。电流窜过脊椎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咬牙笑道：算我一个！你当老子这些年烟是白抽的？论抗揍，你还得叫我声哥！
通道尽头的实验室大门缓缓滑开时，陈子序的战术弹夹已经空了三个。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作战服，黏腻地贴在背上。廖汉生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肱骨骨折，但他的军用匕首仍死死嵌在最后一个的太阳穴里，右手还在用力搅动，直到对方的电子眼彻底熄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被击倒的改造战士并未真正死亡，他们正在地面蠕动，断裂的肢体像蚯蚓般试图重新组合，纳米机器人发出的蜂鸣声汇聚成令人作呕的交响。
实验室中央的高台上，赵教授被六条悬浮的量子锁链束缚在控制台前，白发在量子脉冲的蓝光中狂舞。老人的脸颊上布满血痕，显然遭受过酷刑，但眼神中的倔强丝毫未减。而控制台下方，那枚由纳米材料构成的炸弹正如同心脏般规律收缩，表面流淌着令人心悸的幽绿光芒，每一次脉动都让空气泛起细微的涟漪。
陈子序，我们终于见面了。
全息投影突然在实验室中央亮起，严克俭的面容被无数数据流切割重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终定格为戴着青铜面具的诡异轮廓。他的声音经过量子加密，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诡异回响，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知道吗？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站在这里，看着我启动第一代量子武器。他的眼神，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陈子序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父亲临终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突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他缓缓举起手枪，枪口稳稳对准全息投影的中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林浩东已经招供了，你用他女儿的视网膜信息胁迫他安装后门程序。严克俭，你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了。
底线？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充满了嘲讽与不屑，这个词从量子物理学家嘴里说出来真可笑。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就像现在给你选择——放下枪，看着燧人氏项目化为灰烬，或者...
或者你就等着给这些无辜者陪葬！赵教授突然怒吼着打断他。控制台爆出刺眼的火花，老人不知何时用牙齿咬断了束缚手腕的量子锁链，枯瘦的手指正死死按在红色的自毁按钮上。量子脉冲灼伤了他的手掌，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但他笑得如同孩童般纯粹：我的项目，是为了造福人类，绝不让它落入疯子手里！
陈子序和严克俭的怒吼同时响起。
量子炸弹的倒计时突然疯狂加速：00:00:11。
郝剑撞开实验室大门的瞬间，正好看到廖汉生扑向赵教授。老兵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悲壮的弧线，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量子锁链的致命一击。能量束穿透身体的焦糊声清晰可闻，廖汉生闷哼一声，却死死护住身下的老人。而陈子序已经冲到控制台前，战术匕首精准挑断炸弹的能源线路，倒计时在00:00:03时戛然而止。
实验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量子计算机的低鸣和众人粗重的喘息。陈子序瘫坐在控制台前，汗水滴落在键盘上，溅起微小的水花。他看着掌心那道为了抢时间而被线路割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疲惫。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实验室穹顶的蓝光如同濒死者最后的呼吸，骤然熄灭的刹那，残留的电荷在空气中滋滋作响。严克俭的怒吼穿透了量子脉冲残留的能量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回响：你们赢不了我！暗星已经渗透每个角落！那声音里混杂着癫狂的快意与孤注一掷的绝望，仿佛实质般撞击在墙壁上，震落簌簌尘埃。
悬浮在实验室中央的全息投影应声炸开，无数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作带电的粒子湮灭。凌希玥的声音穿透通讯器的电流杂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坐标锁定！严克俭的意识载体在...信号突然出现剧烈干扰，她的话语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短暂的死寂后，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在国安部大楼，高局长的办公室！
嗡——陈子序耳麦里的电流声与心脏的狂跳共振。他死死盯着控制台屏幕上弹出的实时画面，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高崇明正端坐在熟悉的红木办公桌后，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枚青铜面具，古老的纹路在他指腹下泛着幽光。桌下，那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德国牧羊犬此刻正蜷缩着身体，发出令人心碎的濒死呜咽，肋骨处的皮毛已被暗红的血浸透。
看来，这场狩猎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面具后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高局长的手指如枯枝般缓缓按下内部通话键。那声音透过屏幕传来，熟悉的温和语调此刻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得陈子序耳膜生疼。
脚下的合金地面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的震颤让控制台迸出刺眼的电火花。隐藏在墙壁内的休眠舱如蜂巢般纷纷弹开，液压装置嘶嘶作响，露出里面浸泡在翡翠色营养液中的战士。上百双空洞的眼睛在粘稠液体中缓缓睁开，瞳孔里跳动着非人的红光，金属与生物组织嫁接的躯体在玻璃舱内舒展，关节摩擦声汇聚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
郝剑粗壮的手臂将昏迷的廖汉生稳稳扛上肩，熊系组长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迷彩服下的肌肉贲张如铁：队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带汉生断后！他布满老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战术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陈子序却像生了根般钉在原地。他看着屏幕上高崇明那张被面具阴影切割的脸，又缓缓转头，目光扫过周围如同潮水般围拢的改造战士。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战士头盔的目镜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雾。他突然伸手，缓缓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被硝烟熏黑却棱角分明的脸。
接通凌希玥，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清晰回荡，告诉她，启动普罗米修斯协议。
郝剑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孔，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那是同归于尽的计划！你疯了吗队长！他能感觉到廖汉生在自己肩上猛地一颤，尽管这位神枪手因失血过多意识模糊，却仍在听到这个指令时攥紧了配枪。
不，是新的开始。陈子序突然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从战术靴内侧抽出最后一把军用匕首。刀锋出鞘时闪过一道寒光，映出他眼底决绝的火焰，告诉严克俭，他藏在面具后的那颗幽灵核心，今天我替国安局收了。
当第一波战士撞碎玻璃扑来时，实验室里瞬间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郝剑挥舞着战术斧劈开敌人的头颅，怒吼声震得墙壁嗡嗡作响；廖汉生半跪在地，强忍剧痛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穿每个敌人的光学传感器；陈子序则如猎豹般在间隙中穿梭，匕首每次挥动都带起一串血珠。三种声音交织成悲壮的战歌，在量子脉冲残留的蓝光中，勾勒出国安战士最后的剪影。
千里之外的国安部大楼，高崇明缓缓放下青铜面具，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在沟壑纵横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桌下的突然停止呜咽，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冰凉的鼻子蹭了蹭主人的裤脚，浑浊的眼睛里映出三架黑鹰直升机正冲破云层，旋翼卷起的气流搅动着窗台上的绿萝。
都结束了。老人轻声呢喃，将一枚边缘磨损的狗牌轻轻放在桌面上。阳光照亮牌面，二十年前牺牲在边境的缉毒警照片清晰可见，照片上年轻警员的笑容，与此刻实验室里浴血奋战的陈子序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他枯瘦的手指拂过照片，微微颤抖。
量子炸弹的残骸在实验室中央闪烁着微弱的蓝绿色光芒，如同濒死的星辰。那些被摧毁的战士胸腔裂开，某种粘稠的银色液体正从机械脏器中渗出，悄无声息地渗入混凝土地面。在通风管道最深处的黑暗角落里，一滴这样的液体悬挂在锈蚀的金属表面，缓缓拉长、凝结，最终化作严克俭青铜面具的微型轮廓，在管道壁的震颤中轻轻晃动。
真正的幽灵核心，从来不是某个具象的载体，而是渗透在血脉里的疯狂执念。当最后一抹蓝光熄灭时，那滴银色液体突然微微搏动，如同拥有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