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二卷：雾屿交错
part 92 雅典娜
江屿......咳咳......吴雾的呼吸裹着滚烫的潮气，校服领口随着咳嗽起伏成破碎的浪：你应该去教育局......
“闭嘴。瓷娃娃再咳一声，”江屿掌心抵在吴雾后颈，暴戾的薄荷香碾碎消毒水味，医用退烧贴的凉意贴上少女滚烫的皮肤，“老子现在就去办休学手续。
休学......？吴雾烧红的眼尾蓦然剧烈颤抖，因生病而沙哑的嗓音像被金属锈蚀：“江屿你疯了咳咳咳......cmo决赛就在11月咳......你还有341天就会高中顺利毕业的......”
乖乖女烧糊涂了还在算计老子的未来？这么想当拯救战神的雅典娜？江屿低沉的嗓音卷着薄荷味的涩意，“老子在擂台打过八十场都没见过你这么疯的。”
“江屿......妈妈和顾督导需要借你的竞赛成绩镀金.......风险是江屿在cmo结束前，不能再使用莫比乌斯变换和ζ函数零点分布推断的知识解奥数题咳咳咳......”吴雾烧糊涂的指尖描摹江屿的眉骨伤痕，慢慢往下划，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攀到少年突起的喉结，
“因为妈妈可能借机......咳咳咳利用是你指导老师的名头咳咳......洗白剽窃江明远教授研究成果的污点......然后对你......”
未尽的话语被突然贴近的体温蒸发，江屿直接单手扯开运动短袖，暴露出精悍的腰线，黑色布料划过少女嫣红的脸颊，“吴雾，两条路。”
少年暴戾的眉眼浸在冷白灯光里：“要么现在乖乖闭嘴睡觉，要么老子拆了伤口缝合线陪你烧到40c。”
吴雾纤弱的指尖心疼地贴上江屿腰腹的缝合线，滚烫的泪水砸在少年突起的腕骨：“不要......江屿，我们停战好不好？”
少女尚未反应过来，江屿微凉的薄唇已直接印上她滚烫的眉心：“这是老子的停战条件。”
江、江屿......吴雾烧红的指尖羞怯又心悸的揪紧诊疗床单，少女只觉得眉心处刚才被江屿薄唇吻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热辣辣地一路烧进血管里：“我可能会传染给......”
老子的抵抗力没瓷娃娃这么脆。江屿扯过校医室的毛毯裹住吴雾，掌心覆上少女震颤的睫毛，沙哑的声线碾碎了年段第一最后一丝理智，“闭眼，乖乖女的脑子现在需要强制关机。”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稀薄，吴雾烧红的眼睑感受到江屿掌纹的纹路，像数学草稿纸上潦草的ζ函数轨迹。
窗外暴雨敲打玻璃的节奏逐渐失真，少女的耳蜗里灌满薄荷香与碘伏交融的潮气。
吴雾滚烫的呼吸逐渐绵长，竟然就真的就这样安心地陷入熟睡。
黑暗如潮水漫涌时，有人用棉签蘸温水轻触她干裂的唇瓣。
薄荷味的掌心始终覆在她轻颤的睫毛上，像莫比乌斯环困住迷途的质数。
门发出‘吱呀’的响动，开完报告会的校医推门而入时，看到江屿屈膝坐在陪护椅的姿势像收敛羽翼的鹰。
高三七班江屿同学？又是你。校医翻动值班记录本，圆珠笔尖划过纸页的表格，”快要毕业了，注意身体健康与生命安全。”
“行。”江屿漫不经心地扯起薄唇嗤笑，“校医，还是先看看这个急性肺炎刚出院，还通宵解题的见义勇为三好学生。”
校医室百叶窗将暮色切割成琥珀色长条，消毒水气味里浮沉着紫藤花将谢的淡香。
消毒水在空气里析出细密的冰晶，校医掀开吴雾额前被冷汗浸透的碎发，电子额温枪发出的声音惊醒了窗棂凝滞的夕阳：“37度1，退烧了。但是有急性肺炎病史还有反复发烧情况的出现，接下来要特别注意休息，保证睡眠时间每天8小时以上，绝对不能再通宵熬夜。”
江屿黑色运动裤下的长腿横亘在病床与器械柜之间，带着薄茧的指腹正用棉签轻拭她掌心的月牙形掐痕——那是她高烧时无意识掐出来的，闻言嗤笑着用棉签戳了戳吴雾烧出淡粉的耳垂：“听见没？年段第一。”
吴雾的睫毛在消毒方枕上轻颤，校服顶端纽扣随着翻身动作蹭开，露出半截莹白锁骨。
“别装睡。“江屿的棉签突然偏离轨道，喉结滚动的频率快得异常，压低音量贴近少女耳畔，
“再装老子亲你嘴。”
吴雾耳垂在冷光灯下泛着珊瑚色，藏在被单下的脚踝本能地因为心跳过速往左偏，帆布鞋带勾住床栏金属孔，“江同学要耍流氓......也该挑我清醒的时候。”
少女的声音还带着病愈后的绵软，像暴雨后坠着水珠的紫藤，每个音节都蹭过江屿绷紧的神经。
“学生会主席，”江屿突然俯身，金属耳钉在吴雾清透的瞳孔里晃成流星，“现在够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