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秦淮茹猛地提高嗓门。
周围又响起议论:
别信他,从小就会撒谎。”
几千块呢,总不能算了吧?
报警得了!
刚放出来又要进去咯。”
秦淮茹踉跄着爬起来,对一大爷说:您报警吧,我不怪您。”
说完就要带着两个女儿回家。
小当拽住母亲:我相信哥哥!
光你信有什么用。”
秦淮茹甩开手。
小槐花却拉着棒梗:哥哥,回家。”
一大爷始终沉默着,仿佛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
都散了吧。”
他最终疲惫地说。
算了?一直温顺的一大妈突然爆发,再过两年你就退休了,我们无儿无女的,这笔养老钱没了怎么活?棒梗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一大爷半夜偷偷接济你们家,被误会都不吭声,你就这么报答?
一大妈泪如雨下:要是你拿的,赶紧还回来吧...
难怪一大妈情绪激动,贾张氏每月存下3块钱就是为了养老做准备。
她好歹还有儿媳和三个孙辈,却仍如此谨慎地为自己打算。
易中海夫妇膝下无子女,往日生活虽比贾家宽裕些,但正因如此,晚年更需要充足的积蓄傍身。
最令人痛心的是,这笔钱是他们毕生省吃俭用攒下的养老本,如今突然蒸发,怎能不叫人心如刀绞?
可棒梗始终不肯认错。
一大妈哭喊着要报警,易中海搂着她轻声安抚许久才平静下来。
这对善良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离开时,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秦淮茹带着全家默默离去,没人理会跟在后面的棒梗。
这时刚洗完澡的秦京茹顶着湿发出来,诧异地问道:都吃完啦?我还没吃饭呢!秦淮茹却视而不见地进了屋。
院里的邻居们面面相觑之际,突然传来清脆的车铃声。
何雨柱在门口喊道:来两个人搭把手!只见他单手扶着自行车,后座捆着个沉甸甸的大纸箱,几个小伙赶忙跑去帮忙。
柱哥,这该不会是......电视机吧?有人失声惊呼。
这个词就像往油锅里泼了瓢冷水,全院老少瞬间涌了出来。
要知道在这南锣鼓巷,电视机可是独一份的稀罕物。
眼下所谓的四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都算紧俏货。
院里仅有何雨柱和阎埠贵两家有自行车,许大茂都还没置办;收音机倒是多见些,可刘海中、阎埠贵家都没有;手表更是只有何雨柱腕上那块;至于缝纫机,全院子都找不出一台。
而电视机,已然是超越四大件的存在。
柱子你可真行!这可是咱们胡同头一份啊!
我要是个姑娘,非嫁给你不可,天天搂着电视机睡!
瞧你这点出息!把你媳妇卖了也换不来半台电视机!
柱子现在真是出息了,干啥都走在咱们前头......
邻居们的反应实属正常。
在红星钢厂,领导们虽然手握各种票证,但除了李厂长,谁家也没置办上电视机。
前些日子鼓楼有户穷人家,就因为海外亲戚寄来台电视机,原本娶不上媳妇的儿子转眼成了香饽饽。
何雨柱他们以前还得专程跑去别处蹭电视看呢。
院子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就差敲锣打鼓就能唱大戏了。
一张八仙桌摆在院 ** ,上面摞着几张板凳,电视机高高架在上头,老远就能瞧见。
有人图省事,直接爬上墙头、树梢,更有甚者干脆蹿上了房顶。
站得太远的虽然看不清画面,但光听着声音也觉得过瘾。
如今院里总算有了第一台电视机,可偏偏是别人家的,大伙儿又是眼馋又是嫉妒。”
柱子,这啥牌子的?二大爷装模作样地问道。
他儿子刘光福撇撇嘴:爹,不懂就别瞎问。
现在电视机就一个牌子,熊猫牌!年轻人走南闯北见得多,比老一辈懂得多。
上了年纪的人,谁拉得下脸跑十几里路去陌生人家看电视?
二大爷被儿子噎得说不出话。
三大爷又凑过来:柱子,这得花不少钱吧?比我家那辆自行车贵不?
嗤——阎解旷忍不住笑出声,爹,您那破车才值一百多,这台电视少说五百块。
十四寸的五百,要是十七寸的,得七百多。
雨柱哥,您这是多大尺寸的?
十七寸!
太棒了!雨柱哥,现在能看吗?要看的话我去搬桌子!
搬吧,买来就是给人看的。”
何雨柱今天格外好说话。
他和冉秋叶说好了,等她毕业就结婚。
何雨柱琢磨着还得在院里住一阵子,得给冉秋叶营造个好环境。
他自己倒无所谓,忍字当头反而能添寿数。
但冉秋叶不一样,她不是爱扯闲篇的人,得在她过门前把邻里关系理顺。
能拉拢的拉拢,拉拢不了的就收拾服帖。
总之一句话: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院里的人越聚越多,整个南锣鼓巷的居民听说这事都跑来看新鲜。
虽说人山人海有点夸张,但也挤得水泄不通,连前院都站满了人,还有些挤不进来的就在院门口闲聊。
大伙儿七手八脚把桌子搭好,电视机从箱子里取出来。
大人小孩都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摸,那稀罕劲儿,比摸自家媳妇还带劲。
电视接好电源,按下开关,沙沙的响声里屏幕布满雪花——其实就是些黑白点子。
这年头看电视也是个技术活,信号弱得可怜,得不停转天线找信号。
看着看着信号还会变,得专门派个人守着调天线。
......
院里从早忙到晚,唯独不见许大茂的身影。
不过谁也没在意,自打上次出院后,许大茂就像变了个人,活像个古代闺秀似的深居简出。
今天这么热闹他都没露面。
倒不是许大茂故意躲着,他在院里转悠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干啥去?看小广告去了。
上回那事儿之后,他跑了好几家医院。
可这年头没专治这个的大夫,根本没人能治。
后来实在没法子,想起大街小巷贴着的那种小广告,专治疑难杂症。
这些天他就忙着研究这个,每看到一个新方子就按地址找上门。
偏方都贵得很,可这会儿哪还顾得上省钱?
许大茂今天兜里鼓鼓囊囊的,几个口袋都塞得满满当当,活像刚发了笔横财。
他逛了好几家药店,精心挑选了几副药材,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院里院外围满了人,吓得他差点扭头就跑。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出事的阵仗,这才定了定神往里走。
熟人跟他打招呼,许大茂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张叔,咱们院这是闹哪出啊?怎么大伙儿都聚在这儿?
你还不知道?傻柱买了台电视机,可气派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挤进人群。
踮起脚尖一看,只见一台17寸的黑白电视机摆在当院,刘光福兄弟俩正忙着摆弄天线调频道。
三大爷家的几个孩子急得直打转,却被刘家兄弟挡在外边。
许大茂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本他在院里可是头号阔气的主儿,如今这风头竟被傻柱抢了去。
不但抢了他媳妇,现在连地位都要压他一头,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正想着,突然有人喊:出来了!有影儿了!电视屏幕上果然出现了模糊的人影,引得众人一阵欢呼。
二大爷见状发话:外院的先回去吃饭吧,晚上再来看。
现在白天看不清楚,让这几个小子先调试。”
人群渐渐散去,有门路的还不忘托关系留座位。
许大茂冷眼旁观,发现全院就他一个人觉得憋屈。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刘家兄弟和三大爷家的孩子在捣鼓电视。
何雨柱叫妹妹回家做饭,却发现于海棠不知去向。
何雨水好奇地问:哥,上次我说买电视你不是不同意吗?怎么突然想通了?
你哥要结婚了,提前置办点家当。”
啊?和于海棠吗?何雨水惊讶道,我上次问她,她还要考虑呢!
何雨柱笑而不答,催道:快吃饭吧,晚了可占不着好位置看电视。”
何雨水一听赶紧忙活起来。
她平时难得有机会看电视,这次可得好好过把瘾。
何雨水瞧见哥哥买了台电视机,乐得眉开眼笑。
“哥,把电视搁我屋里呗?”
“想得美!你还得上学呢,屋里摆个电视还怎么念书?”
“哼!”
何雨水撅着嘴,一脸不乐意。
可转念想到马上能看电视,又高兴起来。
院子里闹哄哄的动静引来了小当和小槐花。
小槐花年纪小,不懂电视是啥,但小当跟着棒梗儿在外头见过几回。
姐妹俩一见电视机就兴奋得直跳脚,赶忙跑回去告诉棒梗儿。
棒梗儿一听也心痒难耐。
到底是个孩子,尽管心里憋闷,却抵不住 ** 。
“小当、槐花,别急,电视节目得等到晚上七点以后呢!”
这年头电视节目少,白天基本没啥可看的。
秦淮茹独自待在里屋没露面。
贾张氏围着棒梗儿打转,一门心思盘问钱的下落。
这老婆子毫无廉耻,只要不挨打、不坐牢,旁人的唾沫星子她压根不在乎。
就算挨了揍,只要捞够好处,她也觉得值。
可她越是逼问,棒梗儿越难受——为啥就没人信他没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