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哥哥庇护下一直无忧无虑的姑娘,第一次体会到生活的无奈。
......
供销社里的小李还蒙在鼓里。
按计划,他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怕演不好,小李特意带了本书假装阅读,这样就不用抬头了。
何雨柱望着棒梗儿那副故作镇定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暗自赞叹。
这小子天生就是块演戏的料,要是能当演员准能红。
另一边,何雨水犹豫再三还是提醒了张成。
张成这才如梦初醒。
在这群人里,张成对这个小偷最为痛恨——这不仅是偷钱那么简单,简直是要断送他的前程和人生!
眼看棒梗儿三兄妹往台阶上走,何雨柱四人悄悄围了上去,想看看他们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何雨柱实在想不通,棒梗儿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么多东西运出去的。
按理说就算张成和小李偶尔分心,可进进出出总该被人发现才对。
......
秦淮茹昨日终于鼓起勇气,向何雨水吐露了埋藏已久的心事。
见何雨水没有反对,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本想等何雨柱回来就商量婚事,谁知他一回来就和秦京茹起了争执,加上马华在场,秦淮茹始终没找到机会开口。
这一晚,秦淮茹彻底失眠了。
以往劳累时,偶尔也会幻想有人疼爱的场景,但很快就会被睡意淹没,第二天又在柴米油盐中淡忘。
可这次不同——最近清闲无事,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彻底唤醒,再没有什么能压抑这份情感的奔涌。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何雨柱的身影:两人并肩上班、他蒙住自己眼睛的顽皮、每天带回的饭盒、陪孩子们在院里嬉戏......想到嫁给他后就不用再数着绵羊入睡,秦淮茹虽不懂这叫孤枕难眠,却已激动得浑身发热,不得不去院里吹风冷静。
天蒙蒙亮时才浅眠半小时,醒来后再也睡不着。
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她便坐在家中唯一的镜子前精心梳妆,想要以最美的模样出现在何雨柱面前。
贾张氏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这狐媚子昨天就打扮个不停,问她还矢口否认。
昨夜翻来覆去的动静听得真真切切,今早又对镜贴花黄,要说没鬼才怪!
大清早折腾什么呢?
就洗漱而已。”
洗漱?连绞面都用上了!正经寡妇哪能干这个?
于莉每周都绞,怎么没人说三道四?
人家有丈夫疼!你绞给谁看?贾张氏厉声质问。
若是从前,顾及颜面的秦淮茹早就不吭声了。
但这次为了幸福,她决心不再退让——甚至暗想撕破脸也好,正好把这老太婆送回乡下。
“我没人疼没人管,整天累死累活,既然没人关心我,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心疼自己,自己照顾自己吗?秦淮茹提高了嗓门。
贾张氏一脸错愕地望着秦淮茹。
这是秦淮茹头一回敢跟她顶嘴。
贾张氏心里直发慌。
她最怕的就是秦淮茹撂挑子不伺候她了。
其实她心里对秦淮茹又怕又忌惮,只是秦淮茹一直温顺听话,让她误以为可以随意拿捏。
没想到秦淮茹一硬气起来,贾张氏立刻就怂了。
她想撒泼打滚,又怕秦淮茹不吃这套,到时候彻底闹僵。
她终究不敢跟秦淮茹撕破脸。
秦淮茹原本已经做好翻脸的准备,没料到贾张氏居然退缩了。
她暗自惋惜,多好的机会啊!
秦淮茹下定决心,今天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找何雨柱商量结婚的事。
棒梗儿领着小当和槐花,大摇大摆走进供销社。
小李叔叔,今天您值班啊!棒梗儿嘴甜得很。
李叔叔!
李叔叔!
小当和槐花早就被棒梗儿教好了,一个接一个甜甜地喊着。
小李见是三个孩子,松了口气。
刚才听到脚步声,他还挺紧张。
这三个孩子家住附近,常来这儿玩。
棒梗儿、小当、槐花啊,这么早就吃过早饭啦!来,叔叔这儿有几块糖,给你们。”
谢谢叔叔!
槐花接过糖塞进口袋,一把抱住小李的腿,李叔叔,我还想要你上次折的纸飞机,要好多好多,要五个。”
小李原本心事重重,被槐花逗笑了。
好,咱们要好多好多,不是五个,折六个好不好?
槐花奶声奶气地回答。
小李找来废纸,开始给槐花折纸飞机。
门外,何雨柱一行人躲在暗处观察。
当小李坐下折纸飞机时,小当慢悠悠走过去,有意无意挡住了小李的视线。
别人还没看明白,何雨柱已经懂了。
棒梗儿真是好手段,连两个妹妹都利用上了。
用两个孩子打掩护博同情,自己趁机下手。
看着棒梗儿悄悄摸向一袋白面,张成脸上 ** 辣的。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被这半大小子耍得团团转。
小李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两个小不点,竟是一桩 ** 案的帮凶。
虽然肩负抓贼重任,小李还是沉浸在给槐花折纸飞机的快乐中。
就算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两个孩子是来偷东西的,他也绝不会相信。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小李这种人。
与小李不同,张成此刻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被耍得团团转。
要不是何雨柱出手,他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张成忍不住要冲上去教训棒梗儿。
何雨柱一把拉住他:再等等,捉贼要拿赃,等他拿着东西再抓。”
张成强压怒火,气得牙痒痒。
何雨水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之前哥哥说棒梗儿总偷家里东西,她还以为是小孩顺手拿点吃的。
起初他还认为哥哥太过紧张,这么小的孩子能偷什么呢?
谁知这三个孩子不仅会偷,还敢偷,竟把主意打到了供销社头上。
而且不是顺手拿几颗糖那么简单,而是整袋整袋地搬走人家的白面。
这也太过分了吧!
何雨水实在无法将一个恶毒的惯窃犯和自己熟悉的孩子联系起来。
想到棒梗儿可能被抓,回忆起昨天秦淮茹眼中闪烁的希望与幸福,何雨水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棒梗儿心里正得意洋洋。
这个小李真是个傻子,居然毫无察觉,活该被偷。
他拎起一袋白面,觉得太轻,又换了袋十斤的,吃力地扛在肩上。
随后冷静地瞥了眼仍在专心折纸飞机的小李,放轻脚步朝外走去。
想到自己的小仓库又能添一袋战利品,棒梗儿忍不住嘴角上扬,那张脸竟透出一丝邪气。
“站住!”
刚到门口,棒梗儿因负重而低垂的脑袋上方突然炸响一声怒吼,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满脸困惑。
此刻他弯腰扛着面粉,勉强仰头的模样活像只乌龟。
店里,小当扭头看见哥哥滑稽的样子,八岁的她意识到大事不妙,惊恐地张大嘴巴。
小槐花却懵懂无知,回头看了一眼,又催促小李快折飞机。
小李的震惊不亚于小当。
他愣了片刻,目光在小当、槐花和门口之间来回扫视,终于反应过来。
诧异迅速被怒火取代,他猛地起身,一脚踹翻小当,正要踹向槐花时又忍住,将半成品纸飞机砸向槐花。
听到动静的棒梗儿回头,见妹妹倒地,顿时从恍惚中惊醒。
他嚎叫一声,甩下面粉袋冲向小李。
年幼的棒梗儿向来最护妹妹,此刻见妹妹挨打,怒火中烧,冲到小李跟前低头猛撞。
暴怒中的小李猝不及防,被这一头槌顶在肚子上,扑通跌坐在地。
小李简直气疯了。
这还有王法吗?小偷还敢打人?
他跳起来揪住棒梗儿衣领,抬手就是十几个耳光。
“叔叔别打我哥!”
小当冲过来抱住他胳膊。
小李反手一巴掌扇得小当踉跄跌倒,仍不解气,又狠狠踹翻棒梗儿,对着地上的男孩疯狂踢打。
有一脚正中膝盖,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棒梗儿痛得像虾米般蜷缩起来,小当吓得捂嘴呜咽,再不敢上前。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解气了,小李骂咧咧停了手。
憋了半天的张成终于逮到机会,冲上去补了几脚。
棒梗儿刚踢了两脚,小槐花就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蹲在他面前。
哥哥,槐花肚子饿,想吃糖!
这句话让站在旁边的何雨水和张雪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哥,要不就算了吧?雨水低声向何雨柱求情。
何雨柱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雨水,现在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时候。
受伤害的是张成和小李,我们外人根本无法体会他们的心情。”
打个比方,你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我四处托关系才给你找到一份差事。”
结果你刚上班还没转正,就被人把工作搅黄了,你会是什么感受?
何雨水思索片刻,轻声回答:我会很难过,觉得自己没用,更对不起你。
都没脸回家见你了。”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开导:要知道工作对男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