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片能清晰地看到脂肪分布,金色与淡粉的肉质交织,看着就知道好吃。
“这个稍微烫久一点。”
绮栗栗说出系统的建议,将肉片放入汤中,看着那鎏金色的脂肪层在热力作用下渐渐变得透明。
捞出后,她示意庇厄莉希蘸那个特制的豉油蒜酥碟。
庇厄莉希照做,放入口中。
下一刻,她彻底失语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精确描述的柔嫩与丰腴。
肉质细嫩得几乎入口即化,而那层“流动的液态黄金”般的脂肪,在口中真的融化了,带来一股强烈而醇厚的油脂香气,但这香气丝毫不腻,反而带着一种独特的海兽特有的甘美。
豉油的咸鲜、蒜酥的焦香和花椒油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麻,完美地中和了脂肪的厚重,只留下了极致的香滑与令人沉醉的丰腴口感。
“我从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庇厄莉希喃喃道,脸上因美食的愉悦而泛起了红晕。
就连一直埋头苦吃的里戈,他咀嚼的动作都放慢了几分,仿佛在用心感受那极致柔嫩和丰腴油脂在口中融化的每一个瞬间。
几个人吃美了,不过最后还有一位“重磅嘉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盘透明胶状,轻轻晃动的珊瑚髓上。
锅中的清汤,在涮过了各种顶级食材后,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融入了牛肉的脂香、海鲜的鲜甜,以及粉棘珊瑚兽那独特的金色脂肪,原本清澈的泉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锅汇聚了天地精华的馥郁高汤,散发着诱人无比的复合香气。
“就直接涮吗?”
庇厄莉希问道,她用筷子夹起一小块珊瑚髓,那胶质触感冰凉而柔韧。
“嗯,烫到变透明,稍微卷曲就行,很快。”
绮栗栗有些紧张地看着。
庇厄莉希将那块珊瑚髓放入翻滚的精华汤底中。
果然,几乎是触汤的瞬间,透明的胶质就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愈发晶莹剔透,边缘微微卷起,仿佛活了过来,在汤中舞蹈。
数秒后,她捞起那块已然熟透的珊瑚髓。
此时的它,像一块被煮化的透明琥珀,又像是凝缩的胶质精华,颤巍巍地挂在筷尖,散发着热气和愈发浓郁的、一种奇异的香气。
庇厄莉希没有犹豫,直接将其送入口中。
没有预想中任何奇怪的口感,更没有想象中的“虫子房子”的异味。
入口的瞬间,是一种极致的滑嫩与爽脆并存的神奇触感!
它仿佛会自动在舌面上滑动,轻轻一抿,又带有些许柔韧的嚼劲。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极度纯净而强烈的鲜味,如同最纯净的甘泉,瞬间冲刷过每一个味蕾。
这鲜味,不同于黄金鲍的醇厚深沉,也不同于雪蟹的清甜,它是一种更高级、更空灵、更难以捕捉的极致之鲜。
它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接抵达灵魂深处。
汤底的所有精华似乎都被这一小块珊瑚髓吸收、提纯,然后在这一刻轰然释放。
伴随着这极致鲜味的,还有一种独特而迷人的、类似某种稀有菌藻般的清雅香气,在口腔和鼻腔中萦绕不散。
庇厄莉希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这前所未有的味觉体验中。
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眸中异彩连连,看着绮栗栗,笑着道:“我无法准确的形容……但你一定要试试!错过它,绝对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看到庇厄莉希如此反应,绮栗栗心中的犹豫被好奇和馋虫打败。
她谨慎的夹起一块珊瑚髓,如法炮制地烫熟,怀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放入了口中。
下一秒,她的表情也凝固了,随即化为无比的惊叹和享受。
“系统……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她在心中默念,“这玩意儿……也太好吃了吧!!”
当晚的火锅盛宴最终在几人心满意足的喟叹中落下帷幕。
那盘曾被质疑的珊瑚髓,无疑成为了全场最大的惊喜,其带来的极致鲜味体验久久萦绕在舌尖与心头。
里戈将锅底最后一滴精华汤都舀了个干净,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勺子。
夜色已深,海风带来了凉意,今夜也是好眠。
翌日清晨——
弗林·奎因公爵是在自己寝殿奢华的地毯上醒来的。
阳光透过厚重的天鹅绒帐幔,刺得他眼睛生疼。
剧烈的头痛如同有锤子在敲打他的颅骨,口中干涩发苦,浑身肌肉酸软无力。
然而,比宿醉更让他心惊的是昨晚记忆的断层。
他依稀记得自己带着新婚妻子庇厄莉希回到寝殿,满腔的怒火与挫败感急待发泄,酒精更是放大了他那种混合着占有欲和迁怒的情绪。
他记得自己逼近她,看着她那副永远平静无波的脸,然后……
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没有预想中的征服与宣泄,没有听到她压抑的哭泣或屈从,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到这冰冷地毯上的!
“呃……”他试图撑起肥胖的身体,却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来人!”他嘶哑地低吼,声音在空旷的寝殿里显得格外虚弱。
殿门被推开,心腹侍从低着头快步走进,不敢多看倒在地上的公爵一眼。
“公爵大人……”
“昨晚……怎么回事?”弗林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眼神阴鸷,“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夫人呢?”
侍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回公爵大人,昨夜您与夫人进入寝殿后不久,殿内便再无动静。我们不敢打扰。今早……夫人早已起身,此刻应在偏厅用早膳。”
在偏厅用早膳?
那他这个新郎官,像个死猪一样在地上躺了一夜算什么?!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酒精带来的混沌迅速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他可以肯定,昨晚的异常断片,绝对与庇厄莉希脱不了干系!
他在侍从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甚至来不及更换满是褶皱和酒气的礼服,便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气势汹汹地冲向偏厅。
偏厅内,晨光熹微。
庇厄莉希正姿态优雅地用着简单的早餐。
一杯花茶,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白面包。
她换下了昨日的婚纱,穿着一身素雅的晨袍,艳丽的长发简单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听到粗暴的脚步声,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旧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果酱。
“庇厄莉希!”
弗林怒吼着冲进来,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指着她的鼻子:“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庇厄莉希这才缓缓放下银质餐刀,抬起眼帘,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疏离的平静:“公爵大人,早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昨晚您似乎不胜酒力,很快便……安睡了。”
“安睡?在地上?!”
弗林气得脸色涨红,逼近一步,身上的隔夜酒气扑面而来。
“你以为我会信?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昏睡过去!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妻子!奎因公爵夫人!你的职责……”
“我的职责。”
庇厄莉希打断他,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是作为莱亚王室与奎因家族联盟的象征,而非在寝殿地毯上忍受一个醉汉的骚扰和失态。”
“骚扰?失态?”弗林仿佛被踩到了尾巴,“我是你的丈夫!那是你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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