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在奥丁的身上。
那道快速闪动的黑影移动速度很快，在崎岖的地下通道里如履平地。
这种追逐的戏码让他感到焦躁。
李鑫腹诽：
神域堂还真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家伙，不管是在幻境里还是在现实中，都要往地下钻。
刚才在幻境里，奥丁就把他带进了一片地下空间。
此刻在现实里追踪，对方又一头扎进了这种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仿佛天生就该躲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作祟。
李鑫咬咬牙，操纵着刑天加快速度往前冲。
“星痕，你要密切监测我的脑电波波动，还有我身体的一举一动。如果我再次出现意识模糊，或者对周围环境的反应延迟超过三秒，立刻用高频电流刺激我的神经，不用手下留情，越痛越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记住，不许再咬我！”
星痕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咧嘴笑着说：
“人类，这可是你自己发出的指令，我会把疼痛刺激强度调到安全阈值上限。保证唤醒成功率达到100%。如果实在唤不醒，你就可以直接原地去世了。”
听到这个回答，李鑫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瞬间紧绷，似乎觉得眼前的星痕有些危险。
如果把握不好，自己真的有可能被这个小东西直接电死。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看似可行。
奥丁的精神力异能确实诡异，能轻易扭曲人的思维、制造逼真的幻境，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能连奥丁自己都没有察觉。
那就是他的精神力攻击，只对人类有效，而无法作用于人工智能。
这个道理显而易见。
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由纯粹的代码构成，没有人类的意识和情感，根本不受精神干扰的影响。
也就是说，只要星痕在他身边，就等于多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之前在幻境中被困那么久，不是因为星痕没有办法，而是因为他和星痕都没有应对这种精神力异能的经验，直到意识被搅得天翻地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中招。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自认为已经摸清了奥丁的异能，也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这一次肯定不会重蹈覆辙，就算奥丁再次发动精神攻击，星痕也能第一时间通过疼痛将他唤醒。
追逐还在继续，通过刚才的交手，现在李鑫并不急于杀掉奥丁，他想挖出奥丁和神域堂更多的秘密。
脑海中突然闪过此前在神域堂大殿见到的景象。
那张独属于奥丁的巨大高背椅上镌刻的图案在记忆里愈发清晰。
亡者之结瓦尔克纳特本身就像一道无法解开的迷宫，两只展翅的乌鸦分立两侧，羽毛的细节栩栩如生。
在神话记载中，那两只名叫胡金与穆宁的乌鸦，是思想与记忆的化身。
李鑫在脑海里飞速梳理着线索。
奥丁能够搅乱人的意识，篡改人的记忆，是将精神力异能以幻境为刃对敌人进行精神攻击。而胡金与穆宁所代表的思想和记忆，不正是他异能最精准的诠释吗？
一个能肆意篡改他人思想、抹去或编造记忆的能力，确实配得上这两只神鸦图腾的意义。
被困在幻境中的时候，他的记忆被层层扭曲，连自己是谁、为何而战都险些遗忘。
还差点自杀！
想到这里，李鑫的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对奥丁的忌惮又深了几分。
可是，那个传说中的亡者之结瓦尔克纳特，又代表了什么呢？
这道结的纹路复杂诡异，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既像是守护的屏障，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束缚感。
它又代表着什么呢？是奥丁用来稳固自身异能的象征？还是另有更深层的寓意？
他试着将亡者之结与奥丁的能力联系起来，却始终找不到清晰的脉络。
还有那个在神话故事里，跟奥丁这个诸神之主息息相关的诸神黄昏。
那是预示着世界毁灭与重生的终极之战，可在现实中，这个词是否也意有所指？
是他想掀起一场类似诸神黄昏的混乱，以此掌控局面？还是这背后隐藏着某种未被揭开的阴谋？
或许，现实中沙纳德共和国与罗尼特帝国这场战争，就是奥丁密谋的诸神黄昏吧。
虽然瓦尔克纳特的寓意和诸神黄昏的真相还笼罩在迷雾中，但至少他已经摸清了奥丁异能与神鸦图腾的关联。
或许再往前一步，这些线索就能被串联在一起，拼凑出更完整的真相。
“星痕，能否锁定奥丁位置用能量武器发起攻击？”
李鑫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操控刑天的动作上，就连星痕的任务也是扫描和警戒周围的环境，以免遭到攻击。
“已经锁定目标，随时可以发出攻击。”
星痕回答，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做。
李鑫点点头说：
“那就来上一发，尝试攻击。”
话音刚落，一道亮眼的能量弹骤然从肩部能量机关炮的前端射出，直奔前方黑袍身影。
在李鑫的印象中，在前面的追逐过程中，发射的能量弹对奥丁根本没有作用。
虽然能量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但似乎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奥丁似乎早有察觉，身体微微一侧，用一个极其简单的规避动作便躲开了能量弹。
“轰”的一声，能量弹打在洞壁上，瞬间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灼烧孔洞。
橘猫抬头看看李鑫问：
“继续攻击吗？”
李鑫摇摇头说：
“不用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你想确认什么？”
星痕的好奇心这会似乎特别强，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对手，各种匪夷所思的现象让他极为感兴趣。
“确认刚才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他拉入幻境的。”
李鑫抬头望向奥丁幽灵一般的身影说：
“刚才的攻击有效，说明此刻并非完全处于幻境，而之前能量武器攻击对他无法造成伤害，其实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星痕似乎有些小小的兴奋，紧接着他的话说：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继续攻击？”
李鑫继续摇摇头说：
“没有用的，感知系精神力者最擅长感觉能量的状态，就算是丁级的感知系精神力者也能感觉到能量武器的锁定，提前进行规避，更何况是高阶感知系精神力者。我们的能量武器刚开始充能，他就已经感知到了。”
星痕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探知的欲望，一条尾巴已经兴奋地炸毛，好像松鼠一样。他目光不善地盯着李鑫说：
“你们人类的精神力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不过，为什么你就是个没有精神力的废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