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四哥,快看!这还是个妓子呢!”
“嘿……还真是!一个妓子而已,跟小爷装什么清高啊?”
“就是,一个妓子,怎么,怕我四哥不给你银子啊?哈哈哈哈……”
众人推搡着谢蓉,放声嬉笑。
谢蓉徒劳地拢着衣领,面色煞白,眼神也很是呆滞。
“不,不是……我不是,妓女……”
“哈?说什么?大声点!四哥听不清啊。”
那个被叫做四哥的人,粗暴地一把将谢蓉拉到了身边。
谢蓉一阵恍惚,耳边讽笑声时近时远,几近崩溃。
但看到被他们推倒在地的唐鹤轩时,她又恢复了意识,重新振作了起来。
一手按着被扯烂的衣襟,一手费力地伸向唐鹤轩,口中呢喃。
“你们,放开他……别碰他,不要碰他!”
“哎呦,还惦记着小红鬼呢?
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护着他?
不如,陪哥哥玩一玩,哥哥就答应你不打他,怎么样?”
他说着,便对着谢蓉上下其手。
其他男人则围着她,哄堂大笑。
那扭曲的嘴脸,伴随着刺耳笑声,就像无数个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一样,从四面八方向谢蓉逼近。
谢蓉忍无可忍,近乎癫狂地从腰间摸出各种药粉,混乱地扬在他们的脸上。
“滚开,滚开啊——”
那几个都是官府出来的人,对这种招术早有预防。
极其迅速地捂住了口鼻。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被她这一行为给激怒了。
粗鲁地揪住谢蓉的长发,对她肆意辱骂。
“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罢了,也敢和小爷动手,还玩毒粉这一套!我看你是活腻了!”
言罢便用力将她摔在了桌上。
旁若无人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你不是装清高吗?今天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把贱骨头,到底长什么模样!”
“对!扒了她!让她见识一下四哥的厉害!”
“是啊,我还没上过官妓呢,四哥你玩完给我玩玩儿呗……”
就在众人叫嚣起哄之时,路虎总算是回来了!
起先他都没看到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是谢蓉,只是听到他们的污言秽语觉得恶心。
便拎着衣服大步过去。
一把揪住正在脱裤子之人的后领,一甩手就将人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桌子应声而碎,男人翻滚哀嚎。
“哎哟……我的胳膊啊,摔死我了……
他奶奶的,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人扶着胳膊爬了起来。
看到一身正气的路虎时,不由得愣了一瞬。
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
见路虎只有一个人,他仗着胆子带人围了过去。
“怎么着?你想管闲事啊?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身份……”
“一。”
“你有毛病啊,还跟老子在这儿查上数了!怎么的,你会查数你了不起啊……”
“二!”
路虎的声音骤然变冷,眼神也凛冽起来。
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喝茶的中年男人,这才侧目看了过来。
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强壮的路虎。
他看出路虎身上带有浓厚的肃杀之气,猜到他是行伍出身。
他松开怀里的小姑娘,放下茶盏,正声道歉。
“抱歉,是我御下不严,得罪了。”
又给那连裤子都没系好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撤。
“他奶奶的,真是晦气……我们走!”
那所谓四哥啐了一声,正要带人离开。
被挡在人后的唐鹤轩,终于挤了出来。
他的帽子都被打掉了,露出毛绒绒的寸头和隐约可见的皲裂肌肤。
颤抖着瘦小的身体,伸出小手拉住路虎的指头,抽噎着唤他。
“路呼呼……”
“鹤轩少爷?”
路虎闻声,凝眸看过来。
这才看到……
那缩在桌下,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的女子是……
“三……”
如鲠在喉。
路虎只觉熊熊怒火直窜天灵。
他再难保持镇定。
怒吼一声,抡起砂锅大的拳头便将走在末尾之人打晕了过去。
而后拳打头,肘击胸,三下五除二便将一群小喽啰清了干净。
提着拳头,向那四哥缓步逼近!
四哥懵逼了。
不住后退着,却被桌腿绊倒。
双腿无力,瘫软在地,他仍不死心地威胁恐吓。
“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告诉你,我可是县令的亲小舅子!
你敢动我,我姐夫饶不了你!”
眼见路虎不受他威胁,仍在恶狠狠地向他逼近。
他这才慌了神,往后蹭着,抬手求饶。
“哎!喂,你别……
你先,你先停下……你听我说!
我没有碰到她,我就,就不小心撕破了她的衣服……”
狡辩!
路虎懒得听!
抬起一脚,便将他踹到了门外!
踹得他口吐鲜血,他仍不消气,还要继续。
那中年男人见状,急忙放下怀里的女孩,上前制止。
“这位兄弟,你有话好好说!”
“滚开!”
路虎厉喝一声,怒目圆睁。
周身强大的肃杀气场让那男人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了!
眼见路虎将四哥踩在了脚下,他这才回神,上手拦他。
“够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路虎回肘便打歪了他的鼻子。
头也不回地呵斥。
“你既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就该受到同样的惩罚!
我留你意识清醒,是因为你还有个女儿,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现在就滚!”
他说着,便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四哥的脖子,将他拖进了客栈。
中年男人自知拦不住他。
只能带着小姑娘,回县衙去找人帮忙。
路虎拖着奄奄一息的四哥,回了客栈。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饭堂,一见打了起来,已被瞬间清空。
路虎无暇顾及,拖着四哥走向瑟瑟发抖的谢蓉。
甩手将他扔在了谢蓉身前,厉声呵斥。
“谢罪!”
那四哥吐血不止,耳朵嗡鸣,视线也模糊了。
但为了不再被殴打,还是坚持翻身跪了下来。
“我……有罪……”
可还不等他说完。
受惊过度的谢蓉便抱起一旁的唐鹤轩,艰难起身,跌跌撞撞地快步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