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护卫齐声应和,不敢有丝毫懈怠。
小元转身往凤凰阁禀报,刚走到廊下,便见冷香急匆匆走来:“元管事,大奶奶让你即刻过去。”
小元心头一紧,连忙跟着冷香前往金凤凰的居室。
到的凤凰阁,金凤凰正立于案前。
“大奶奶,属下已查问过,西角门护卫半个时辰前曾见黑影闪过,想来便是窥探之人。”小元躬身禀报,“属下已加强戒备,绝不会再让外人轻易靠近山庄。”
金凤凰抬眼,眸中寒意森森:“只是窥探?”顿了顿,问道:“小元,你说,这窥探之人,会不会与玉宝斋劫案的幕后黑手有关?”
小元一怔,随即沉声回应:“大奶奶所言极是。属下猜想,对方要么是怕我们找到失物,要么是想趁机打探山庄动静。”
金凤凰抬手按住腰间软鞭,语气冰冷:“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你即刻派人去查,焦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江湖势力或是外来商户异动,尤其是与秦邸有往来的人。”
“秦邸?”小元疑惑道,“大奶奶怀疑秦邸?”
“不好说。”金凤凰沉吟片刻,逐一分析,“那秦邸行事低调,虽表面上对郑家矿山毫无兴趣,或许暗里洗劫了我那用来买矿山的古玩字画,从而秦邸不费吹灰之力,将郑家矿山买下。”
说到这里,金凤凰的脸上,泛起后知后觉的懊恼。恨声道:“一定是这样的。小元,去查,查秦邸。”
小元心头一凛:“属下明白,这就去查!”
待小元离去,冷香端来一杯热茶:“大奶奶,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金凤凰接过茶杯,却并未饮用,只是望着杯中晃动的茶水,若有所思:“冷香,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回大奶奶,已有八年。”冷香恭敬回道。
“八年……”金凤凰轻叹一声,“这些年,我步步为营,才在周家山庄站稳脚跟,老爷靠不住,我只能靠自己了。”
金凤凰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随即被戾气取代,“玉宝斋的失物,秦邸的暗算,还有那神秘的詹时,这盘棋,若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冷香轻声奉承:“大奶奶英明,定会逢凶化吉。”
金凤凰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逢凶化吉?我金凤凰的路,从来都是自己闯出来的。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次日清晨,城郊山神庙外,少年风尘仆仆地归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师父,查到了!”
詹时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闻言出声:“说。”
“半月前玉宝斋劫案当晚,有人见过秦邸的马车出现在玉宝斋附近的巷子里,而且车上下来的人,身形与玉宝斋伙计所述劫匪轮廓颇为相似!”少年急声道,“更重要的是,秦邸与金凤凰是购买郑家矿山的竞争对手。这样就对上了,秦邸定是暗算了金凤凰,洗盗了玉宝斋金凤凰的变现古物,以达到秦邸的目的。”
詹时眼中精光一闪,猛地站起身:“好!果然是秦邸!”他负手踱步,神色凝重,“看来,这秦邸也不是善茬。”
停下脚步,詹时看向少年:“你再去一趟秦邸,查清楚他们将失物藏在了何处。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少年领命,正要离去,却被詹时叫住。
“等等。”詹时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铜哨,“若遇危险,便吹此哨,我会即刻赶来。”
少年接过铜哨,郑重点头:“弟子明白!”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詹时眼中闪过一丝亢奋:“秦邸,金凤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而此时的凤凰阁,小元也带回了关于秦邸的消息:“大奶奶,玉宝斋被盗那夜,秦邸确实有些反常。有人见秦邸夜里拉了一车物件回来,但具体是何物,暂还未查到。”
金凤凰闻言,眸中杀意毕露:“好一个秦邸,竟敢算计到我的头上!”
她走到案前,拿起一张纸条,提笔写下一行字,递给小元,“你将这张纸条送去秦邸,就说,我金凤凰想与他们好好谈谈。”
小元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十日之期,玉宝斋失物归位,否则,秦邸休要再想在焦县立足。”心头一震,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金凤凰面色铁青,眼里燃着熊熊怒火。
秦邸也好,詹时也罢,这场围绕着失物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在焦县兴风作浪!
秦老爷书房,檀香袅袅,秦老爷正临窗品茗,神色淡然。窗外竹影婆娑,却掩不住他眼底深藏的算计。
“老爷,周家山庄派人送来了一封信。”管家秦鑫躬身递上纸条,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秦老爷抬眼,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不屑地一笑:“金凤凰倒是越来越泼辣了。”他将纸条揉成团,掷于香炉之中,纸灰随烟升腾,转瞬消散。
“老爷,这金凤凰怕是查到些什么了,我们要不要……”秦鑫迟疑道。
“怕什么?”秦老爷呷了口茶,语气笃定,“她没有证据,不过是虚张声势。詹时那边还没动静,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顿了顿,秦老爷又道:“吩咐下去,紧闭邸门,谢绝一切访客。若是金凤凰再派人来,直接打发走,不必理会。”
“是。”秦鑫领命退下。
秦老爷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周家山庄的方向,眼底骤起一丝冷意:“表妹,你以为凭一张纸条就能吓到我?”
秦邸后院墙外的密林里,少年正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秦邸的动静。秦邸守卫森严,墙头布满尖刺,巡逻护卫往来不绝,想要潜入绝非易事。
少年按照詹时的吩咐,绕到秦邸后院,见一处墙角无人值守,正欲翻墙而入,忽然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少年心头一紧,连忙贴身在院墙上,屏息敛声。
只听得两个护卫边走边聊,声音压得极低:“你说老爷最近怎么回事,把那东西看得比性命还重,派了那么多人看守西跨院。”
“谁知道呢,听说可是宝贝,不能出半点差错。”
“也是,要不然老爷也不能这般的紧张……”
话音未落,其中一人突然警觉:“噤声!小心祸从口出!”
两人随即闭了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