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霖听到她这么说，咬牙把衣服都脱了，浑身上下只有剩一条小裤衩。
这是他最后的倔犟。
“里，里，里面没伤。”
“行吧，一会我给你两个镜子，性命攸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秦千千没有猜错，他的身上还有好几处同样的小伤口。
“你要是不回来，估计，下次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秦千千面色沉重。
宋鸿霖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小花，你出来帮我看看他身上感染的是什么病毒？”
小花还没来的及反应，便出现在宋鸿霖的背后。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手指指着上面的伤口，用眼神询问。
小花摇头，再点头。
“千千，你怎么了？”
宋鸿霖感觉到她的沉默。
手一挥将小花收回空间，用意念交流。
“老板，这是一种细菌，可以连人的骨头都能腐蚀掉，他是怎么沾上的？”
小花舔舔自己的手指说道。
“腐蚀骨头。”
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
“千千，你怎么了？”
宋鸿霖再次询问。
“鸿霖，你先不要说话。”
宋鸿霖再次感受到她的不对劲，难道，自己真的很严重吗？
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就连军医都没有发现是什么问题。
宋鸿霖满脑子疑团。
“小花，灵泉水可以杀死他体内的细菌吗？”
“不能，如果是刚开始还好，别看伤口不大，但是现在已经深入他的体内。”
小花津津有味的舔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是什么美味似的。
“然后呢？”
秦千千手指发抖。
“然后，深入五脏六腑，一命呜呼，身体一点点化为乌有，直到重新找到一个载体。”
卧槽！
秦千千忍不住咒骂出声，这玩意这么狠毒。
“是的。”
小花点头。
“你别再舔了，真恶心。”
小狐狸看着眼前的这只虫子，本来长的就异于常虫，还要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
小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马收回自己的手。
秦千千没有理会他们，意念退出空间。
感觉到她的手久久没有动静，他也没有说话。
“宋鸿霖，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嘴唇紧闭。
“宋鸿霖，我们明天去医院做检查，她不想放弃一丝丝希望。”
秦千千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这是怎么了，自己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千千，我病的很严重吗？”
心里想的却是其他几个战友。
“很严重。”
秦千千不想瞒他。
“你从哪里看出来，你祖上并没有行医之人。”
他找过几拨人查她，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前后反差特别大。
“你找人查过我？”
宋鸿霖沉默，不想骗她。
“你那知不知道，我已经将你家的财产都转移了？”
“嗯！”
宋鸿霖轻轻点头。
“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把银行里的钱取了，你把抢钱的人在路上打了一顿，
打野猪，知道你被人贩子带走，秦知青去农场，你和江婶子一家交好，还有——。”
“——呵呵，你知道的还不少。”
“嗯！”
“这么说来，我以前在乡下的事情你也知道。”
宋鸿霖再次沉默。
好家伙，这是把她查了个底朝天，自己还一无所知。
“你会不会生气？”
“你觉得呢？”
秦千千反问。
“我不后悔。”
他的职业必须要保证，自己以及所有队友的安全，不能有一丝隐患。
“查出来我有什么问题吗？”
“那些钱财你收藏在哪里了？”
这是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你想要，明天就可以还给你。”
这是反悔的意思吗？
“那是下半辈子的伙食费。”
宋鸿霖想也没想回答。
秦千千都快被他给气笑了，这是什么神来之笔。
“你都病成这样子，哪里来的下半辈子？”
“你的意思是没救了吗？”
宋鸿霖的手抖了一下。
——
“我不知道。”
两人陷入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良久，宋鸿霖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几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你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秦千千挑起好看的眉头，如果，没猜错里面的应该是钱票。
“我们，以后还是好邻居。”
“好邻居，你是什么意思，打算换人吗？”
“千千，你先别生气。”
看着原本温柔可人的女人，又变成凶狠的模样。
“你几个意思？答应的人是你，反悔的人也是你，逗我玩呢？”
秦千千气的双手掐腰，怒目圆睁，像是要找他干架一样。
“我，我是怕——”
他的拳头紧握，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会面临什么，只是还想再见见她。
“宋鸿霖，你怎么能用37度的嘴巴，说出负一百度地冷笑话。”
手上的动作却放轻柔，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清洗伤口，又仿佛回到几个月前。
如果，他再小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
麻醉喷雾喷在伤口上，红肿处的腐肉用锋利的小刀切割掉，然后，进行清洗消毒。
秦千千头一次恨自己的视力这么好。
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体不停蠕动，就像尸体腐烂后的尸虫。
她的脸皱的眼睛，鼻子，嘴巴几乎都快拧在一块。
宋鸿霖视线望向水盆，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要看。”
秦千千下意识提醒，完全忘了他看不见。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是虫子吗？”
他的职业视力要求非常高，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秦千千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专心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清理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累的满头大汗。
胳膊肘都差点抬不起来。
“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目光落在桌上奇怪的药瓶，如果，战友也能用到这些药就好了。
“现在肯定不痛，你等药效过后过就知道。”
药是花大价钱回来的效果当然好。
“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一会给你一块布包着就行。”
要不是怕他不好意思，连块床单都不想给。
八块腹肌看的她几乎要把持不住，要不是他身上有那玩意，都恨不得将人扑倒在床上。
秦千千你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