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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通往山南道的官道,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像一条僵死的灰蛇,蜿蜒匍匐在沉寂的大地上。

风带着露水的湿冷和野草的腥气,刮过空旷的原野,吹得路旁稀疏的林子哗哗作响,更添几分肃杀。

长途奔袭的长孙家庆伏在一处长满荆棘的土坡后,整个人如同融入了冰冷的泥地,只有一双眼睛在浓重的夜色里,亮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死死锁定着下方官道上那支在黑暗中沉默疾行的队伍。

三辆外表毫不起眼、蒙着厚厚油布的骡车,十几条精悍的身影或骑马或步行护卫在侧。

没有火把,没有交谈,只有骡蹄踏在硬土路上沉闷的“嘚嘚”声,以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的细微“嘎吱”声。

行动迅捷,秩序井然,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冰冷气息。

“头儿,错不了!”

代号“壁虎”的精瘦汉子如同真正的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到长孙家庆身边,声音压得比风声还低,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领头的那个疤脸汉子,就是杨府新进‘工匠’头目!昨晚后半夜从角门溜出来的!骡车轱辘印很深,装的绝不是寻常东西!这方向,是从扬州出淮南道直插山南道的官道!”

长孙家庆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专注和冷酷。

“老狐狸,果然被‘风’吹得坐不住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这是要去‘故人’那里‘灭火’还是‘挪窝’?跟紧了!放远点,别惊了蛇!山猫,你带两个人绕到前面那片老槐树林,那里是岔路口,地势复杂,看他们往哪个方向扎!”

“明白!”代号“山猫”的汉子如同影子般,带着另外两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没入侧翼更深的黑暗。

追踪,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既要保证不跟丢目标,又要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黑夜的褶皱里,避开对方可能存在的反侦察哨。

长孙家庆带着剩下的五名“鸣笛”精锐,如同几缕飘忽的幽魂,借助着起伏的地势、稀疏的林木和废弃的沟渠,远远地吊着那支沉默的队伍。

每一次目标的拐弯、每一次速度的变化,都牵动着他们的神经。

时间在无声的追逐中流逝。

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给墨黑的天幕镶上一条惨白的边。

目标队伍的速度明显加快,似乎想在天亮前赶到某个预定地点。

他们一头扎进了官道旁一片规模不小的杂木林。

林木不算特别茂密,但虬枝盘结,藤蔓丛生,地形变得复杂起来。

“小心!这林子不对劲!”

长孙家庆心头警兆陡生!

多年的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极其危险的气息!

太安静了!

连虫鸣都消失了!

他猛地打出一个“停止、警戒”的手势!

然而,示警的手势刚刚落下!

“嗡——!”

凄厉的破空声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

不是一支,而是数十支!

从他们左右两侧和前方的树冠阴影中、从枯萎的灌木丛后、甚至从看似平静的腐叶地面下!

劲弩!

强弓!

“敌袭!隐蔽!”

长孙家庆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他整个人如同被压紧的弹簧猛地弹开,向侧后方一棵粗大的歪脖子树后扑去!

“噗噗噗噗!”

弩矢和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带着死亡的低啸,狠狠钉入泥土、树干!

一名反应稍慢的“鸣笛”精锐闷哼一声,肩胛骨被一支弩矢穿透,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得一个趔趄!

“呃!”

另一名队员小腿中箭,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

伏击!

一场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伏击!

对方显然早已在此守株待兔,算准了他们的追踪路线!

时机、地点、火力,都拿捏得狠辣老到!

“结阵!别慌!”

长孙家庆背靠树干,厉声嘶吼,瞬间压下了队伍初遇突袭的混乱。

他反手拔出腰间狭长的横刀,刀刃在熹微的晨光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壁虎!左翼!山猫!护住伤员!其他人,给我打回去!用连弩!压制树冠和灌木!”

训练有素的“鸣笛”精锐在最初的伤亡后,立刻展现出惊人的战斗素养和默契。

负伤的队员被同伴迅速拖到相对安全的树后,其余人依托树木和地形,手中的军用连弩爆发出短促而致命的“咔咔”声!

特制的短小弩箭如同毒蜂群,带着复仇的怒火射向箭矢袭来的方向!

“噗嗤!”

“啊!”

几声压抑的惨叫立刻从树冠和灌木丛中响起!

对方的箭雨为之一滞!

“冲!别让他们稳住阵脚!剁了他们!”

一个嘶哑低沉、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吼声从前方传来!

伴随着吼声,二十多条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藏身处扑了出来!

他们清一色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只露出杀气腾腾的眼睛。

武器五花八门,有军中制式的横刀,有江湖惯用的分水刺,甚至还有沉重的链枷!

但动作却整齐划一,迅猛狠辣!

突进、劈砍、格挡、包抄,配合得丝丝入扣,绝非寻常江湖草莽或山贼流寇,更像是训练有素的私兵死士!

甚至带着一丝军中搏杀技法的影子!

“铛!”

长孙家庆横刀一架,格开一把势大力沉劈来的链枷,沉重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

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眼神一厉,不退反进,刀光如匹练般反撩而上,直取对方咽喉!

刀法简洁、直接、致命,毫无花哨,是千锤百炼的杀人技!

那使链枷的蒙面大汉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悍勇,仓促间回链格挡,却被长孙家庆刁钻的刀锋在肋下划开一道血口!

大汉痛哼一声,眼中凶光更盛!

混战瞬间爆发!

刀光剑影在昏暗的林中疯狂闪烁,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粗重的喘息、压抑的怒吼、刀刃入肉的闷响、濒死的惨嚎,交织成一片血腥的死亡乐章!

长孙家庆如同猛虎入羊群,手中横刀化作一道催命的银光。

他身法诡异,时而如同鬼魅飘忽,避开致命的合击;时而如同磐石沉稳,硬撼对方的重击。

每一刀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角度刁钻狠辣!

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他的蒙面刺客,被他一个旋身反手刀,精准地抹开了脖子,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

“妈的!点子扎手!围死他!”

嘶哑的吼声再次响起,更多的黑衣刺客悍不畏死地扑向长孙家庆!

压力陡增!

长孙家庆身上瞬间添了几道血口子,虽不致命,却火辣辣地疼。

他眼中戾气大盛,猛地一个矮身,避开横扫而来的两把横刀,手中横刀如同毒蛇出洞,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入一名刺客的小腹,手腕一拧!

“呃啊——!”

那刺客发出凄厉的惨叫,肠穿肚烂!

就在长孙家庆抽刀欲退的瞬间,另一名刺客的刀锋已经带着寒风劈向他的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道黑影如同炮弹般撞来,正是壁虎!

他用肩膀狠狠撞偏了刺客的手臂,同时手中的短刃如同毒牙,狠狠扎进了那刺客的腰眼!

“头儿!小心!”

壁虎吼道,声音带着搏命的嘶哑。

“谢了!”

长孙家庆喘着粗气,目光如电,扫过战场。

自己这边虽然个个悍勇,但对方人数占优,配合默契,又是有备而来,局面正在恶化!

两个队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

剩下的也人人带伤!

必须破局!

擒贼先擒王!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一直在后方指挥、发出嘶哑吼声的蒙面人!

那人身材并不高大,但眼神阴鸷,动作沉稳,显然是头领!

“壁虎!跟我冲那个领头的!”

长孙家庆厉喝一声,手中横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气势,如同疯虎般朝着那个头领方向猛冲过去!

刀光所至,竟暂时逼退了挡路的刺客!

壁虎如同附骨之疽,紧紧护住长孙家庆的侧翼,手中短刃翻飞,格挡着来自两旁的攻击!

那头领显然没料到对方在如此劣势下还敢反冲核心,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更深的阴狠!

他厉啸一声,不退反进,手中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如同毒蝎的尾钩,带着诡异的弧线,直刺长孙家庆的心口!

速度奇快,角度更是刁钻无比!

“来得好!”

长孙家庆瞳孔一缩,不闪不避,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手中横刀去势不减,直劈对方头颅!

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那弯刀头领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惜命之色!

就是这一丝犹豫,让他的刀势慢了半分!

电光火石之间!

“铛!”

一声刺耳的巨响!

长孙家庆的横刀被旁边一把及时劈来的分水刺格挡开少许,刀锋擦着那头领的肩头掠过,带起一溜血花!

而那头领的弯刀,也因那瞬间的迟疑和格挡的干扰,被长孙家庆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了要害,只在他肋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剧痛让长孙家庆闷哼一声,但他眼中凶光更炽!

就在两人身形交错、距离拉近到极致的瞬间,长孙家庆的左手如同鬼魅般探出!

不是攻击,而是精准地抓向那头领腰间悬挂的一件硬物!

他早就注意到对方行动间,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凸起!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长孙家庆凭借受伤换来的机会,竟硬生生从那头领腰间扯下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硬物!

入手冰凉,棱角分明!

“找死!”

那头领又惊又怒,弯刀带着狂暴的杀意回旋斩来!

同时厉吼:

“杀了他!抢回来!”

周围的刺客如同疯狗般再次扑上!

攻势更加疯狂!

长孙家庆借着回旋斩击的力道,一个狼狈的翻滚,险险避开几道致命的刀锋,滚到一棵大树后。

他根本来不及看手中之物,反手将其塞进怀里,背靠树干,剧烈地喘息着,肋下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襟。

壁虎浑身浴血,死死护在他身前,如同受伤的孤狼。

“头儿!你怎么样?”

壁虎嘶声问道,声音带着绝望。

对方攻势如潮,己方伤亡惨重,眼看就要被彻底淹没!

长孙家庆脸色惨白,冷汗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他摸了一把肋下的伤口,粘稠温热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从怀里掏出那件染血的硬物——是半块腰牌!非金非铁,入手沉重冰凉,呈不规则的断裂状,边缘参差。

断裂面很新,显然是刚刚被撕裂的。

牌面没有任何官方制式的纹饰或文字,只有阴刻着一个极其古怪、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变形的兽首,又像是一个无法辨识的古字,透着一股邪异阴森的气息。

看着这半块腰牌,长孙家庆眼中没有丝毫得到线索的喜悦,反而升腾起一股冰冷的怒火和更深的寒意!

这绝不是官家的东西!

也绝非寻常江湖门派的信物!

这诡异的符号,透着说不出的邪门!

“呵!”

他猛地将腰牌攥紧,不顾肋下剧痛,发出一声充满讥诮和暴怒的冷笑,声音在血腥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这他娘的洛州的水,比长安还浑!杨老匹夫养的好狗!还有你们这群不敢露脸的杂碎!都给老子等着!”

这充满挑衅的怒吼,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

彻底激怒了那头领和残余的刺客!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嘶哑的咆哮带着癫狂的杀意!

最后的七八名黑衣刺客,包括那个受伤的头领,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放弃了所有防御,挥舞着兵刃,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朝着长孙家庆和壁虎藏身的大树猛扑过来!

刀光闪烁,杀气盈野!

死亡的气息瞬间浓烈到了顶点!

长孙家庆握紧染血的横刀,眼中是困兽般的疯狂和决绝!

壁虎也发出绝望的低吼,准备迎接最后的搏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立判之际!

“轰隆隆——!”

一阵沉闷而富有节奏、如同滚雷贴着地面碾压而来的巨大声响,由远及近,以惊人的速度从官道方向传来!

这声音是大队骑兵!

而且是全速奔驰的重装骑兵!

地面开始微微震颤!

连林中殊死搏杀的人们都清晰感受到了那来自大地的、充满压迫感的律动!

所有扑向长孙家庆的刺客,动作都出现了极其短暂、却又无比致命的凝滞!

那头领阴鸷的眼中,第一次爆发出无法掩饰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长孙家庆和壁虎同样震惊地抬起头!

透过稀疏的林木缝隙,只见官道方向,一股钢铁洪流正卷起漫天烟尘,如同决堤的怒涛,朝着这片血腥的杂木林,狂飙突进!

当先骑士高举的旗帜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猎猎翻卷,却因距离和烟尘,一时无法看清上面的徽记!

是敌?

是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突如其来的铁骑洪流,瞬间将林中残存的双方都逼入了更加叵测、更加致命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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