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小可怜、扶弟魔和万人迷
“提前就提前了吧，又不是没提前过。”系统已经很有经验地习惯性摆烂了，“随便他们折腾吧，作者本人，我，在创作的过程里一定程度上也受这些纸片人影响过了。”
“不要破罐子破摔。”阮宝梨说：“我可是要靠这些纸片人回到现实世界的。”
“哎呀！”被她提醒，系统惊叫起来，“宝梨！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人物标签那块的奖励就是让你回到现实世界5分钟！”
阮宝梨立刻高兴起来，“真的吗！”
“真的！”系统说：“可是只有5分钟，5分钟能干啥啊！”
“没关系，现在能回去5分钟，以后就能回去5小时，直到我真正回到原来的世界。”阮宝梨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如果这5分钟是有效的，足以证明我未来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她的积极态度感染了系统。
系统也斗志满满，“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加油啊，宝梨。”
“宝梨……阮宝梨！”齐玫用胳膊轻轻顶了一下阮宝梨，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警告道：“你发什么呆？”
阮宝梨始终分神留意着当下现实里的“战况”。
“我有点怕。”她悄悄回复齐玫的时候，也注意到霍砚看向自己的眼神。
得，用脚趾头都猜得到，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齐玫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半步，悄声说：“有我在，不要怕。”
阮宝梨低头看两个女孩子交握在一块儿的手，很是触动。
系统也感动于女孩子之间的相互照顾，可惜下一秒就听齐玫说：“他们的家务事，跟咱们没关系。”
“……”系统的玻璃心又碎了，“怎么就没关系了？齐玫，那是你2\/4的霸道总裁，其中一个还是经过层层雄竞后胜出的你未来的亲老公，并不是跟你完全没关系的呀……”
阮宝梨也有些哭笑不得。
“霍墨……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火热的战场上，董茜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原本表演出的哽咽如今真正颤抖起来，那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后的慌乱。
“我只是在说实话，妈。从小到大，吃什么、用什么、学什么，和什么样的人交往，做哪些让你满意的事，我都可以事事听你安排，我不在乎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我也可以如你所愿压抑自己的所有感受。”霍墨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但你不能把用在我身上的这一套，也用在大哥身上，你更不能利用大哥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反向去欺负他。”
“我欺负他？”董茜茜的身体晃了晃，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话已至此，霍墨索性挑破一切，斩钉截铁地说：“是，你、我、霍书，还有已经去世的爸爸，我们一直都在欺负大哥。”
“霍墨！”董茜茜怒了，但她只是略略提高了嗓门，远不到吼叫的地步，“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要让所有人看笑话一样看你的母亲吗？”
哪怕是关起门来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也始终记着自己的体面，不能像个泼妇。
她深吸一口气，放软声音，“你今天情绪不对，很多事都失了分寸，你跟我回家，我们之间的误会，我们回去好好说清楚。”
霍墨反问：“我说出心里话就是我情绪不对？是不是只有我每天乖乖听话，我在你眼里才是正常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董茜茜极力压抑怒火，“咱们回家，冷静下来好好说。”
霍墨说：“我很冷静。”
“你冷静什么？”董茜茜说：“我不想跟你吵架，那不是正确的沟通方式。我们回家各自冷静思考一下，再好好聊聊，这样不行吗？”
霍墨沉寂太久，虽不至于爆发，却也足够强硬，“我说过了，我很冷静，只有你觉得我在发脾气。”
“你总是这样，”他难过地说：“你总让我觉得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的那个人。”
董茜茜否认，“我没有。”
霍墨问：“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董茜茜也恼火了，厉声道：“我已经把你生在霍家，让你姓霍，你生来就有万贯家财，踩着普通人一辈子拼搏不到的起点，你还想要什么？你想当皇帝吗？”
霍墨不善言辞，直接被这句话打击到沉默。
替他回答这个诘问的是霍砚。
“他想要自己配得上你给予他的这些。”霍砚的声音淡淡的，“他的痛苦在于，他从小觉得自己不配。”
董茜茜愕然，难以置信地看向霍墨。
霍墨却转过身，眼眶胀得发痛。
可他身后就是刚刚挟阮宝梨“置身事外”的齐玫，四目相对，齐玫看见他那双蓄泪的眼睛，露出关切的神情。
在喜欢的人面前，早慧的霍墨多年来极力压抑的委屈彻底泛滥。
偏偏齐玫没给出身为女主该给的反应。
阮宝梨很想抬手推她一把，去啊，去安慰他啊！这时候安慰他，他就死心塌地了。
你们是官配cp，所有人都期待着你们发糖。
可是她刚刚想把手从齐玫的掌心里抽出来，齐玫立刻察觉，反而更用力捏住她的手。
嗯？
嗯？！！
阮宝梨低头看自己的手，向来灵活的脑子有点短路。
齐玫甚至把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了她们交握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小声安慰：“别怕。”
“……”阮宝梨目瞪口呆。
她不怕啊！
“宝梨！”系统着急地说，“霍墨的人物标签颜色好像加深了，本来没觉得，但是和齐玫、霍砚的一比，他的颜色确实比初始状态深！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阮宝梨欲哭无泪，“齐玫不理他，他更委屈了呗。”
“……”系统说：“好吧。”
她们一起看向心碎无人问的霍墨，那么大一个男人，眼角赤红一片，我见犹怜。
阮宝梨思索道：“他们这三个人的标签是相互影响的，刚刚霍砚‘扶弟魔’上身就是因为霍墨需要有人声援，那霍砚现在……”
她的猜测还没说完，那边人物已经再次“标签化”了。
霍砚仍保持着直面董茜茜的姿态，却把一只手向后延展，绕过霍墨的前胸，揽住了他的头颈。
他手长掌宽，在霍墨耳朵上安慰地轻触两下。
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暗号。
是儿时他们躲在屋里睡觉，夜深人静，霍墨胡思乱想睡不着，霍砚就捂住他的耳朵，叫他静下心，倾听他自己身体里血管跳动的声音，感受自己的存在。
“……小蚂蚁，”阮宝梨看看那俩兄弟近乎依偎的姿势，又看看齐玫紧抓自己不放的手，感到不妙，“你这书的感情线，好像已经歪到救不回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