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倒影
就在盛师巍掉线的同时。
叮！
“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复刻名场面之‘岁月绵长’，齐玫霍墨cp感情线名场面已全部集齐，主线任务‘cp本是天注定’完成度100%，您已经成功解锁奖励：现实世界回归2小时。”
现实世界！回归！2小时！
阮宝梨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如果在她已经被杀、藏进冰箱之后回归，那回去干什么？再体验两小时死亡的冰冷和绝望吗？
5分钟已经险些把她折磨死，她难以想象这2小时该如何度过。
这不是奖励，这是最残酷的刑罚！
“不……这不行……绝对不行……”阮宝梨脸色惨白如纸，恐惧像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霍砚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了？”
他叮嘱操作电脑的人，“去叫医生。”
对方踉踉跄跄地跑了。
阮宝梨抬起头，声音如呼吸般破碎，“特等奖……回归现实……两小时，在我死后……”
霍砚瞬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要接受。”他斩钉截铁地说：“想办法拒绝，或者修改！”
“修改？怎么修改？”阮宝梨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思索。
她很快想到盛师巍说的港城峡渊怪谈。
她抓住霍砚的胳膊，语速飞快地分析，试图用思考压制恐惧，“盛师巍说，港城峡渊和某种时间、意识的逆转有关，小蚂蚁搬到峡渊后意识穿越回来大学时代，改写了小说。她出车祸濒死，被送回峡渊后情况稳定……峡渊可能确实存在生死之间逆转选项的能力。”
“如果峡渊真的会救人，真的拥有改变时间的力量……但我要怎么改变？我怎么让它知道我的需求？并满足我？”她忽然想起她和霍砚在汇流酒店里吃饭时，他们也曾聊起港城峡渊，“霍砚，你也是知道峡渊传说的，是不是？”
霍砚眉头紧锁，“我听说过。”
“可是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这个传说，”阮宝梨说，“港城峡渊的传说，只存在于现实世界里啊。”
霍砚说：“我不知道。”
阮宝梨没有执着于这件事的不合理处，说：“现实世界里，我也住在酒店附近，我也住在峡渊里，如果盛师巍受到了峡渊的庇佑，为什么我……盛师巍……”
她忽然顿住，有些话不敢往下讲。
霍砚问：“你想到了什么？”
阮宝梨心脏狂跳，一个惊悚的联想浮上心头。
“蚂蚁，”她没有避开霍砚，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呼喊自己大脑里的系统，“你说爱情让人全力以赴，为了爱人杀人，也算吗？”
系统没有回答，它开始抽泣。
“现实世界里，我和盛师巍在同一家酒店里工作，但我并不记得他，我是一名专业的hR，我在工作里要处理那么多冗杂的事，我怎么会不记得他？除非有什么事抹去了我对他的记忆，就像我为了自保一度忘记自己被杀的事实一样。”阮宝梨说着说着，愤恨和难过的情绪叠加，“盛师巍的女朋友重病住院，需要巨额医疗费维持生命，他为了钱，在暗网上接活，什么事都愿意干，是什么让他已经毫无顾忌地触犯法律？”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一个又一个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拼凑起来。
“一个被巨额医疗费压垮的男人，一个独居的高薪的hR女经理，我们都住在酒店附近，那是我生活的舒适区，也是他犯罪的舒适区，他知道我，他一直都知道我，他把我当成了猎物，也因为是同事，我才对他放松警惕，让他进了我家！”
越来越顺理成章的推论让她如坠冰窟。
是了，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盛师巍会对阮宝梨这个名字反应巨大，甚至直接掉线。
因为他就是凶手！
他听到受害者的名字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出现，怎能不惊骇？
“宝梨，”系统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为他辩解。”
盛师巍本就是个冲动的人。
他或许还有些潜在的反社会人格，所以小蚂蚁的父母不喜欢他，严厉得反对他们在一起。
直到自己脸上又湿又冷，阮宝梨才意识到自己也哭成了个泪人。
霍砚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握紧阮宝梨的手，“如果凶手就是盛师巍，如果你刚刚说的是我理解的意思，那我们一定还有机会。”
“你刚刚说的马薇薇，我知道这个名字。”他忽然说。
阮宝梨和系统都怔住，暂时性地忘记了悲伤。
马薇薇是小蚂蚁的真名，“你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阮宝梨问。
“我认为应该是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身边另一个同事开玩笑，说这名字是个女明星，那个女孩子脸就红了。”霍砚说，“但事实上我办公室里没有这个人，就好像从一开始我认为霍宅厨房里应该有个职工叫阮宝娣，而不是阮宝梨，可家里所有人都不知道阮宝娣，只知道阮宝梨。那么，这个马薇薇和我是什么关系？”
阮宝梨止住眼泪，再次被涌入的信息带动着疯跑起大脑，“马薇薇是这本书的作者，她是你的创造人？不，不！”
她飞快说：“现实里还有一个‘霍砚’，他是马薇薇的上司，马薇薇以他为原型创造了霍砚这个角色。”
“马薇薇……我有模糊的记忆。”霍砚说：“总裁办去大学里招新，她是我的学妹，戴着眼镜，每天不停喝咖啡的那个？”
系统惊讶道：“我确实戴眼镜，喜欢喝咖啡……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他……”
一直值守在霍宅里的家庭医生赶过来了，他们想把阮宝梨扶到沙发上，阮宝梨却推开了他们的手，“霍砚！如果你不仅仅是小说人物，你的意识就来自于现实里的你呢？如果你不是重生，你只是现实里的意识被带进来这个世界呢？！”
阮宝梨想起现实世界里霍砚的原型。
小蚂蚁说过，他是这本书里唯一拥有原型人物的角色，并且，如今也可推论出，霍砚是现实里马薇薇创作这本小说时唯一留下的意识穿越的证据，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峡渊传说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