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的这个回答着实是让翡翠有些愣神,但也只是片刻的愣神,翡翠随后便发出一声嗤笑:
“哈哈,原来如此,这的确是明哲保身的最好选择,既然你已经这样决定了,那我也没有阻挠的必要了。”
浅浅的谈笑过后,三人也该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去了。
“小叶琳娜,先去忙吧,我也要顾及我的一些『小爱好』了。”
托帕自然是知道翡翠的意思,不禁有些惊讶:“你想把「慈玉典押」也开到这空艇上来?”
翡翠并不否认:“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多见,看看这船上的客人吧,从他们身上肯定能得到不少有价值的宝物。”
见翡翠已经有了打算,托帕也不多废话,准备前去准备在匹诺康尼的事情。
“我先走了,翡翠女士,还有英雄王,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再聚一聚。”
在托帕离开后,翡翠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示意杜泽也一并坐下。
杜泽落座后,翡翠开始和杜泽闲聊起来:“英雄王,知道『慈玉典押』吗?”
“『慈玉典押』?”
很显然,杜泽并未听说过,但是单听名字来说,杜泽有着自己的一份理解:
“肯定是类似于抵押物品的东西吧?”
翡翠点了点头,并加以补充:“嗯哼,的确差不多,但还是有些差别。”
翡翠慢条斯理的为杜泽解释着,边星地带有着这样的传说:
当有人陷入绝望时,可怀揣舍弃一切的觉悟向星际和平公司请愿,若那人有幸,一位来者不拒的放债人将会出现。
貌美的舞者向她求取容颜永驻的可能,她收走她的部分寿命,为她打开博识学会的大门,一次又一次。
舞者重拾青春年华离开慈玉典押,又因衰老再度归来,直到某一日,她掩面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亡国的军人将情感尽数抵押,以换取复仇的可能,在失去所有的悲伤和愤怒后,他变成了战争的机器。
往昔的敌人被尽数歼灭,他也永远留在了昨日,只留下化为废墟的焦土——它们在日后成了公司的属地;
还有一对巴维鲁夫妇,以自己的记忆为代价,向她换取纯粹的财富,他们在生命的不同阶段来到慈玉典押,换取金钱,换取声名,换取地位…直至将记忆挥霍一空。
他们度过了幸福的一生,只是最后忘记了所有。
无论何物都能在『慈玉典押』用作抵押,哪怕一贫如洗也有机会鱼跃龙门。
翡翠并不在意星间流传于自己的传言,毕竟流言蜚语带来的不光是坏名声,还有许许多多的机遇。
或许在有些人眼中,这个所谓的『慈玉典押』是一个无底的吞金兽,但在其他人看来,这『慈玉典押』未尝不是一个在濒死之际的一针肾上腺素呢。
事物没有绝对的好与坏,重点是在于使用的人究竟是怎样使用的。
讲了这么多,翡翠还是想听听杜泽的意见。
“如何?英雄王,这『慈玉典押』……在你眼中算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杜泽低头沉思片刻,随后给出了个还算中肯的评价:
“给予卑微者勇气、给予贪念者失败,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对命运的裁定之法了,总的来说……它的存在很有必要。”
听完杜泽的评价,翡翠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果然和那些凡夫俗子的说辞不同呢。”
对于翡翠拿自己和普通人相比较,杜泽不自在地打趣了一句:
“在你眼中本王只能拿那些普通人相提并论吗?没有什么更好的对比例子吗?”
翡翠淡淡笑了笑,并未回应杜泽的问题,而杜泽也没再多问。
声音沉寂了片刻,翡翠突然开口发问:
“英雄王,如果『慈玉典押』有你想要的一切,你打算做交换吗?或者是换一种说法……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杜泽丝毫不避讳,十分坦言的说道:
“要是真的可以的话,本王愿意往『天平』上押注上一切,只为博得那一线希望。”
似乎是没料到杜泽会说出这种话,翡翠愣了一下,转而便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 ? ? ? )大名鼎鼎的英雄王也有想要的东西吗?足以让你押上一切的事物,究竟是什么呢?”
面对问题,杜泽闭口不谈:“没必要和你说,那只是徒增麻烦。”
翡翠点了点头,遵从杜泽的意愿没有再问。
两人谈话结束的同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流萤从门外走进来。
进门的第一眼落到杜泽身上,流萤明显有些愣神,但不到片刻便恢复了镇定。
翡翠从沙发上起身,缓步走到流萤面前,礼貌的询问了一句:
“欢迎光临『慈玉典押』,晖长石号分行,这位小姐,该如何称呼?”
流萤微微颔首,轻声回应:“叫我萨缪尔就好。”
“萨缪尔,很好的名字呢。”
夸赞的同时,翡翠转过头看向杜泽:“你们认识吗?”
杜泽没有迟疑,很是果断的回答:“见过几次,还算是朋友。”
简单确认之后,翡翠回过头来继续与流萤的话题:“那么萨缪尔小姐,你想要什么?又愿意为之付出什么?”
流萤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想活下去——为了这个愿望,我愿意押上自己的一切。”
话音落下,翡翠神色变得凝重,最后转身背对着流萤:
“萨缪尔小姐,请回吧,我想……你对『典押』的定义还不够了解。”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能感受到你强烈的求生欲,它炽烈得像一团火焰,但与之相对的,你拿不出任何与它等价的押物。”
听完翡翠的这番解释,流萤神情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失落,更是夹杂着一些恼羞成怒。
“呵……这样啊,果然,什么『通过抵押便能实现愿望的典当行』是故弄玄虚。”
被流萤如此批判,翡翠并不恼怒。
“很严厉的指控呢,你不理解也很正常,但没关系,我会帮你看清。”